噗……一道白雾气流喷出,两人猝不及防,下意识提气退后,结果中毒倒地。 柳藜瑭没有修为支撑,只来得及说声“毒……”就昏迷了。 夏榆衍有仙元护体没有立刻晕倒,而且鸠魔也剧烈翻滚着,使浑身酸软的他意识仍在,怒道:“我都没有计较你曾经的歹毒伤害,你居然还如此卑鄙!” “哈哈哈,都怪你自己蠢哪。老老实实做个神棍混吃混喝的不好吗?竟敢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你必须为此付出最沉重的代价。我用假身份办手机号就为了今天,其实根本没人请你们,更没人查得到今天我来接过你们。” “放心吧,会让你们一同上路的,黄泉路上不寂寞。但这之前,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会怎样侍弄你的女人!老司机我花样一定比你多,嘿嘿嘿……可惜呀,多娇美的一朵花儿世间臻品,不能长久留在身边慢慢享用,仅一次就要凋谢啰,啧啧啧……”李元规说着动手捆绑夏榆衍,淫荡眼神却在柳藜瑭身上来回瞟,嘴角邪异而又得意地上扬,脖子上的伤痕更扎眼了。 听到这,刚才还一脸愤怒的夏榆衍反倒平静下来,露出怜悯的眼色斜视: “切~你个愚蠢下流胚还在做白日梦,你都不知道我身后是什么力量在掌控。呵呵呵,我的命都不由己,你岂能主宰我的生死?反误了自己卿卿性命的蠢货啊。你,可要看好啦……” 下一刻,一股黑气冒出又被吸收,绑好的绳子猛然崩断,“夏榆衍”不合常理地弹跳起来,浑身上下透出强大而恐怖的气息,两眼猩红笑声刺耳: “汝,自作孽—不可活!” 李元规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惊恐大叫: “你,你是被、被、被……” “被魔化了!蠢货,吾会让汝流尽最后一滴浓血剧痛而亡,魂—飞—魄—散!” “啊不……” 李元规被大手盖住颅顶动弹不得,魔气滚滚而下,他七窍涌血,惊恐万状地承受着血液烧灼的剧痛,看着手指头在眼前一个接一个地爆裂,血水活生生被逼将出来,浑身灼痛地感受着自己的生机被一缕缕挤出、抽离,痛苦万状地呻吟着、抽搐着慢慢被折磨而死…… 夏榆衍醒来,天色已经暗淡,柳藜瑭仍在昏迷。突然他发现有东西在花房门上晃荡,抬头看,一个人形挂在门框上! 是李元规。 看着李元规惊恐的眼神、干瘪的脸颊、空洞的大嘴、凝固的血痕以及渗血的躯干,可以想见死前经历过多大的惊吓和痛苦。 侧头一阵干呕…… 视线边角,李诡异地悬空晃荡,原本高档合体的衣服显得宽大皱巴,衣领被一截断铁杆钉在门头上像袍子般兜住尸体,可见躯体干瘪得非常厉害。 干尸一脚穿鞋一脚光兀,脚丫还在意犹未尽地滴血,地上一大滩血糊浓浆散发着莫名恶臭,令人肠胃再度痉挛。 干尸恐怖恶心至此,夏榆衍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虽然明知李元规死有余辜,但禁不住死者的恐怖现状,他还是埋怨道:“混蛋!干嘛弄得那么恶心?” 鸠魔哼哼:“吾早放话,将其干尸吊挂自家门上,说到、做到!”语气透出无尽阴森。 平复了一会心跳平静下来,尽管仍恶心不满,但夏榆衍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突然,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袭来,猛回头——干尸背后躲着一个人影! 不、不是人!那只是一件袍子,一件无声无息、无脸无脚、离地飘乎、阴气瘆人的空袍子,只有阴森黑袍罩里闪烁着两点绿光——地狱冥使! 夏榆衍吓得连连后退,却猛然发现身后又出现几个黑、白袍,他猛摔在地! “孽缘无可逆!” “孽缘无可避!” “孽缘无可恕!” “孽缘无可寄!” 尖锐的神识声音层层袭来,一个个黑、白袍围将上前,夏榆衍几乎崩溃! “滚——!” 鸠魔一声怒吼,震晕了夏榆衍。它也立刻上了身,噼啪几下逼退一圈黑白地狱冥使。 神识被吼声震伤,本该昏迷的夏榆衍却因为神识独特而强韧又被迫醒来,虽处在半晕半醒之间,还是感觉出了手臂骨折的疼痛——鸠魔又再次把他的手骨打折了。 看来几个地狱冥使很强大啊! 被逼退后,四个冥使只能与鸠魔好好对话: “魂魄既灭阴聻即成,阴法乍破,孽缘已结。吾等不敢怪罪大尊祖,便该由此凡人承担死责,不能再留存凡界。吾等便是前来拘魂,交由幽冥规矩法办。” “吾知。然吾既已练就尊祖金魄,便有过境特例。过境幽冥之时,此纯灵真身吾必会一并带走,方免罡煞侵袭逼回原形。故此事不劳挂怀。” “既如此吾等可不再追究。然此子已不再列入此界生灵,大尊祖欲强留多久?” “不定。或十载、或甲子,亦或数百年不止。” “尊祖岂可擅定!幽冥期限自有定数。” “哼,想动手乎?阎罗亦或地藏,敢来与本尊祖硬抢?” “一位大修不及,若数位齐聚呢?” “数位齐聚?没有天命特许,尔等不怕此界天规一遭灭除么?” 地狱冥使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无奈道: “既然大尊祖力保,吾等也只能向上禀明。然此子之凡界命格已除,若擅自逗留阴冥法度必定法不容情!” “届时本尊祖自会带走,上下通融吾过境时还能为幽冥留些好处,汝等勿再赘叙。” 接下来似乎在交头接耳听不清,不久后冥使终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