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倒是有些佛性!” 范多金和范多银送完饭以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坐在屋里听李无忧念经,一坐就是一下午。 “什么是佛性?我只是感觉大师念经很有意思,就像爷爷给我们讲故事一样!”九岁的范多金道。 “俺也一样!” 范多银语气里还带着稚气。 “有意思就是佛性!” “那我们村里的二傻子岂不是更有佛性?他听谁说话都能一动不动!” “只要明心见性,六根清净,人人皆是佛陀!”李无忧笑道:“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你们两个赶紧回家去吧!否则你娘又要来骂人了!” “哦!好!” 两人看到天色已经擦黑,急忙抱着两个空碗,朝着家中飞奔而去。 “哥,你等等我!” 范多银在后面不停地叫喊。 李无忧笑了笑,闭目而坐,继续参悟《地藏菩萨本愿经》,他虽然能将整本经书背下来,但距离完全参悟还有很长的路。 《地藏菩萨本愿经》比起他得到的狐族法术可要深奥太多了。 不过《地藏菩萨本愿经》的作用,同样比狐族法术大的多,那些法术顶多增加些御敌手段,对修为没太大帮助。 而这本经书直指大道,每研究一遍都会获益良多,《大日如来真经》就透彻一分,将炼化功德快速提升上来的修为,沉淀的越发牢固。 这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无法直接提升他的修为,却可以让他未来走的更快更远。 “呜呜……呜!” 时间过去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屋外突然传来范多金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李无忧睁开眼睛,走出屋子,就看到范多金边跑边哭,双眼通过,正朝他这里赶来。 “你娘打你了?” 李无忧眉头微皱。 “我爹,我娘,还有我爷爷,他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村里人都说他们死了!呜呜!大师,你救救他们吧!我给你磕头了!” 李无忧心头微微一跳,抓起准备跪下的范多金,施展神足通,朝村中赶去。 范多金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已经回到了村头,李无忧将他放下,朝着一群人走去。 “大师来了!” 围观的村民看到李无忧,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地面放着三块门板,范老六三人躺在上面,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上面爬满了蝇虫,发出“嗡嗡”的声响。 “爷爷,你醒醒!你醒醒!不要睡了!呜呜!” 范多银趴在范老六身边,拼命摇晃他的手臂,帮他驱赶身上的蝇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无忧合掌,念诵佛号。 三人气息全无,连尸体都已经发臭,就算他修为再高百倍也无能为力。 “范族长,他们三个是怎么死的?” 李无忧看向人群中的一个老者,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是铁牛铁虎两兄弟发现他们的,他们两个进山打猎回来,刚好路过那里,看到三人躺在地上,觉得不对劲,就过去看了一眼,当时已经没有气了,后来我们村里人一起上山把他们抬下来的!”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个……” 族长神色犹豫不敢说。 这时又有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带着满身的药草味。 “我刚才检查了他们身上的伤势,除了老六是被划破喉咙外,另外两个都是被飞刀一击致命,有这种本事,下手又这么狠的,十里八乡也很难找出来一个,只有山上的那伙假和尚!” 老者眼中充满恨意。 范老六是他堂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如今看到对方家破人亡,他如何不恨? “假和尚?” 李无忧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大佛寺的那群山贼。 这群人为了躲避官府围剿,藏进深山之中,偶尔会下山劫掠附近的村镇。 “我早劝过老六,不要把马拉去山上耕地,他贪小便宜不听劝,肯定是山贼看中了那匹马,才杀人灭口!”边上有村民叹息道。 “马?” 李无忧询问以后才知道,范老六把他的马拉去山上耕地了。 “阿弥陀佛!” 财帛动人心,他不愿意把马送给范老六,就是担心他们家守不住这份财富,没想到终究还是因此而亡。 “可有人知道那伙山贼藏在何处?” “大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此事因小僧而起,小僧自然要做个了结!” 李无忧心中少有的升起一丝怒火。 抢马就抢马,何必要夺人性命。 “不可,那伙贼人实力强大,穷凶极恶,就连官府都拿他们无可奈何,你过去找他们,等于送死!” 众人纷纷开口劝说。 “小僧自有打算!” 李无忧问明位置,正准备离开,却被范多金拉住衣袖。 “大师,我要跟你一起去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份因果,还是让贫僧来接吧!” 李无忧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衣袖中飘两缕异香,钻入范多金和范多银的鼻孔,两个小家伙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他们两个太小,不宜过度悲伤,还请诸位帮忙照看,小僧去去就回!” “大师放心!” 众人还想再劝,李无忧已经转身离开,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 月明星稀,树影婆娑! 虫鸣鸟叫,阵阵清凉的山风迎面吹来,陈鹞牵着马在林间穿梭,朝着山寨赶去。 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返回山寨,但今天因为牵着马的原因,到现在还有一段距离。 山高林密,不适合骑马。 陈鹞倒也不着急,附近这片区域他们经常清理,不用担心有妖魔鬼怪。 再说,以他的实力,寻常妖怪来了那就是送菜,否则大当家也不会派他下山做探子。 正行走间,一道黑影猛的遮蔽月光,从头顶飞掠而过,带起一阵清风。 陈鹞以为是夜行的老鸮,也没有在意。 “阿弥陀佛!” 一声悠扬的佛号,突然从头顶传来。 陈鹞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放开缰绳,双手同时摸向腰间的刀囊。 他抬头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光头和尚,背对月光,单掌竖于胸前,脚下踩着一截拇指粗细的树枝,立于数丈高的枝头。 山风袭来,衣袍飘荡,透着超凡脱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