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时鹿身体一僵。 *** 江骋从小就情感缺失,对于什么父母人伦什么的,一直嗤之以鼻。 从小野到大,什么都入不了眼,总而言之就是个惹祸的主,样貌继承了他亲妈,生的妖孽,是鼻子是眼的,性子又极端凉薄。 江启鸣出了事,他也就来过两次,好巧不巧,这次居然让他撞见了许久未见的时鹿,他名义上的妹妹。 她比以前个子高了些,模样看着,也更下贱,只是长得不怎么像她老娘。 “妹妹,你在发抖么?”他语带兴奋的颤栗,手里还拿着一瓶刚打好的热水,一哂,笑的特别开心,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时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掉头一把将他推开,水壶‘咚!’一声砸在地上。 吓得路过的人惊叹侧目。 小姑娘看着弱弱,力气还挺大,并且是突然的举动,江骋怎么都没有料到。 他突然发狠似的上去揪住她的胳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变的更没有教养了,就跟你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老娘一个样。”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时鹿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唾弃她跟母亲,这样难听的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她一点也不想跟他纠缠,只想找到病房然后钻进去。 林择深此时正从另外一个楼梯道朝上走,并不知道现在正发生这样的闹剧: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妹,在医院走廊相互推搡,谁也看不惯谁。 时鹿明显现在占了下风,因为她力气全用在刚才推人上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妈——”时鹿提高了点音量。 江骋盯着她半晌,思付估摸着她八成什么都不知道。 “你老娘早走了,上午就被警察带走了,你个蠢货。”江骋唇边是一抹嘲弄。 “你说什么?”时鹿瞬间愣住了,即便手肘被这个讨厌的家伙用力攥住她也不挣扎了。 “警察?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妈妈?” “你说话啊,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妈妈?” 林择深前脚刚到,后脚就看见这么一幕。 一个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正揪着时鹿不放,路过的人都像是在看戏。 他顿时冲上去一把拉过时鹿。 江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高大男人给搅了局,明显冷下脸。 “你他妈谁,没看见我正跟我妹妹jiāo流感情呢么?” 妹妹? 林择深眉头一挑,这就是那个电话里恶劣嚣张的继兄? 他上下打量了这个嚣张少年一眼,一身的戾气,真他娘的像中二时期的他自己。 “不好意思,我是她未来丈夫呢,小弟弟。”林择深一点也不客气,将时鹿拉近自己。 时鹿气愤之余是羞气。 江骋怎么都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自称。 “妹妹,你都有未来丈夫了,我没记错你才十六岁吧,逮上谁都行是吗,是个人都行是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江骋话里的讽刺意味都要漫出来了,尤其是妹妹二字,意味尤其嘲弄不明。 林择深一把上去扯住他的领口:“你他妈说话放尊重点。” “怎么,我身为兄长教育妹妹,跟你有关系么?” “你算他娘屁的兄长——” 已经有医护人员在边上张望了。 “先生冷静,有什么事别在这里好吗?”一个白大褂工作人员上前制止道。 林择深同样懒得跟这个垃圾废话,一下松开他的衣领,拉过时鹿就想走。 可时鹿还不能走,她必须要问清楚妈妈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你说啊,她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你告诉我好吗?”她甩开林择深,又回到江骋面前。 “哟,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身后那条疯狗可是随随便便就乱咬人啊,我心里的这道坎是过不去了。”少年望着正在求他松口的小姑娘,心情一下子又变的好,开始得理不饶人。 “那你究竟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怎么样?简单。”他笑笑,末了视线落在林择深身上:“你让这疯狗跟我跪下道歉呗。” 不等林择深张嘴开骂,时鹿直接果断拒绝:“不要。” “不要?那你就别想知道。”他唇边咧开兴奋的弧度,在时鹿耳边轻轻道:“毕竟,我脾气很差不是吗。” 这句话,其实是他故意提的,因为时鹿曾在很久之前,跟间月柔吐槽过。 她说这个新哥哥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并且脾气很坏。 不巧,她刚说完,这话刚好被楼下打完球上来的江骋听见了。 时鹿吐槽完,间月柔只说她不懂事,应该体谅哥哥,时鹿得不到母亲的理解,觉得很不开心,扭头就走,碰巧跟门口手里握着冰汽水的江骋打了个面对面,少年一身的汗,不过时鹿那时候的心理素质很qiáng大,也不管他是否听见了,只是目带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就绕道去了自己临时腾出来的小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