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虽然身无分文,但是这停下的步伐还有皱起的眉头,看得出她在犹豫。 林择深看准时机一刻不停接连放大招:“小菩萨,行行好。” “你也不想我活活饿死在这冷不拉几的风口里吧。” “嘶——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说完林择深低头装模作样瞥了她一眼。 紧接着,时鹿一把抓过他的胳膊。 “你,你跟我来!” 林择深算准了她会同意花钱请自己吃东西,倒是没料想到进展这样神速,她都开始主动开始跟自己有肢体方面的接触了。 他的内心开始刮大风。 林择深跟着她一顿跑,最后俩人来到了林择深睡了好几夜的长廊椅旁,林择深:“……”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家拿点钱。”时鹿还有些小喘,说完,腾腾跑远。 望着卖力奔跑的小背影,林择深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啧,真是好骗。 - 时鹿匆匆忙忙跑回去,书包还没来得及摘就去翻零钱盒。 拿了上次没用的二十元纸币,抱着铁盒子犹豫了两秒,又把那张五十给揣进兜里。 进屋匆忙,出租屋的铜绿色旧铁门没关上,她跟一路跟着她上来,此刻正大摇大摆站在门口的林择深激情面碰面,时鹿险些脑袋撞在了林择深腹肌上。 “我说小菩萨,你这投怀送抱呢啊?怎么样哥哥我这腹肌硬不硬?” 时鹿捂着脑门,连连后退。 林择深看了眼门牌:302,笑不正经。 “小菩萨,得亏哥哥我一路跟着上来,不然有坏人进屋打劫可就不好办了。”林择深说着朝屋里迈了半步,弯腰看看鞋架看看室内,活像是探路的狗。 时鹿小声说了句‘流氓’。 林择深轻笑一声,很绅士地将伸进屋里的半只脚给缩回去,望着时鹿的头顶,抿嘴:“怎么,流氓哥哥花你钱了?” 不等时鹿反驳,林择深自顾自点头:“嗯确实,一会流氓哥哥还真得仰仗你花钱请吃炸火腿肠呢。” 时鹿不打算跟他废话,作势要关门,门关一半她突然想起来那件他遗留下来的棉服外套。 于是又把门打开,腾腾跑进屋里。 林择深觉得莫名,难不成小丫头这是后悔了? 结果她第二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件衣服,林择深望着那略微透着一丝熟悉之感的黑色棉外套,了然。 “还你。”时鹿伸出手。 林择深犹豫了会,像是在想什么龌龊鬼点子,半挑眉道:“要不,先放你这?” 时鹿歪头:“你不冷吗?” 林择深掸了掸衣袖:“呐,你看我,现在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你给我我也没地方穿不是。” 时鹿皱起眉,因为这件衣服她没少上课走神,现在好不容易主人在,怎么的也想物归原主。 “要不这么着,下回,下回我少穿点来你这取。” 见时鹿还在纠结,一副硬是要还的样子,林择深放大招了:“我一会要去工地搬砖,拿着实在不方便,你想让我这个月工资打水漂啊?” 这话听着没毛病,时鹿想想还是妥协了,于是又将衣服重新放了回去。 关上门,林择深站在时鹿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望见她手里攥着张紫色五十纸币。 “哟,还拿了张五十,您可太看得起我了。” 时鹿将门锁好,回头:“这里隔音效果不好,你比我楼下的小野猫还要吵。”说完就踩上楼梯,也不管他。 林择深被逗乐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小野猫,这词听着稀罕。” -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水泥行道上,小区路灯在不算暗的天色下,柔光葳蕤,铺排在两个人的肩膀。 时鹿还套着校服,头发软踏踏地搭在脖子处,林择深喜欢黑长直,时鹿的头发除了长度稍稍欠缺些,剩下俩都无比吻合。 乌黑且柔顺。 她个头虽然娇小但身体比例好,脖子,腿和胳膊都纤细而长。 并且林择深近距离见过时鹿的脸,眼珠子出奇的黑,小嘴巴出奇的红润,尤其是生气起来的样子,格外赏心悦目。 下了雨外面湿cháo温度低,时鹿不自觉双手抱了会肩膀,她刚才鬼使神差将林择深拉到这,无非是那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她就是没办法听见他说肚子饿,听见他说自己可怜。 都是孤身一人在这大城市里,说难听点都是暂时性的无依无靠,时鹿虽然父母健在,这个男人从小就是孤儿了,并且时鹿对于他还存了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时鹿心思敏感,缺爱,但她又深深明白母亲的为难,能让她安安稳稳在这里念书,已经耗费了她巨大的jīng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