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子英雄儿混蛋
程咬金人虽然粗了些,但是这心思可是十分细腻的。 林凡这等贤才,以后一定是要入朝为官的,现在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现在不求他办点事,以后还能求的着了么。 再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他也不知道李世民在等什么呢,换作是自己,早就把林凡五花大绑请到自己府上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林凡早晚是陛下的人,动粗是动不了了。 程咬金想起自己那没心没肺的逆子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先生请不到。 自己拉着老脸上门请的先生,用不上三天就被程处默给气跑了。 暴打一顿,只能好上两三天。 嘴上答应的好好,转过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敢玩的。 不光在外面惹是生非。 回了家也没他老实过。 自己这张老脸都让程处默给丢尽了。 所以程咬金就想着,林凡年纪和那逆子相仿,同龄人应该聊得来。 就算程处默什么都没学会,跟在林凡身边肯定错不了。 总比他那帮狐朋狗友靠谱的多。 要是他能开开窍,学上一招半式的,以后自己也不用替他那么操心。 “林兄弟,俺老程知道你不喜金银。”程咬金一脸诚恳道:“你开个条件,只要不是坑蒙拐骗害人的勾当,俺都能答应你!” 林凡看着拱手低头的程咬金,头都大了。 他连忙站起身,“老程,别这样,我就一酒馆掌柜。” “真不是我藏拙,我要真有老李说的那么大能耐,我何苦屈居在这儿啊。” 林凡的故事,昨晚程咬金听了一道。 那首让群臣失色,在民间口口相传的七言律诗,可就是李世民硬逼着他写出来的。 这要不是不逼他一把,还真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冷笑。 “小样,不给你亮点绝活,真拿你程大爷是吃素的!” 程咬金一秒入戏。 猛地抬起头。 眼眶通红,眼角含泪。 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兄弟,你就可怜可怜俺老程吧。” “孩子他娘死的早,我从小带着这孩子长大。” “那时,我还没有发迹,为了生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他。” “时间久了,这逆子就染上了恶习。” 林凡蹙眉,替他斟满了茶。 程咬金抽了一下鼻子,继续道:“后来我这生意越做越大,就更加没有时间照看他了。” “现在儿子大了,我也老了,想管也管不住了。” “这等我死后,这逆子怎么生活啊!” 程咬金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他抬眉偷偷瞄了一眼。 果然,林凡现在面露难色,蹙紧了眉头。 程咬金一瞧火候差不多了,抓紧趁热打铁。 “程家五代单传,俺就这一个儿子,为了他这么多年,就连再娶一房的心思都没有。” “生怕后娘对这逆子不好。” “所以林兄弟一定得帮帮我。” “要不然,我程家怕是要绝了后啊!” 程咬金说完,再次拱手。 林凡轻叹一口气。 有些感慨。 同为男人,他自然能够理解。 看来这老程也是个痴情之人,十几年不娶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老程,你也别太难受,你先听我一言如何?” 程咬金眼前一亮,差点笑出声。 “林兄弟,你说,我听着呢。” 林凡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踱着步子道:“自古以来都是老子打天下,儿子败天下。” “这种典故数不胜数,不说你这种寻常人家,就是帝王家都没法避免。” 程咬金咕咚咽了下口水。 还好自己今天是一人来的。 这话要是让陛下听见,那可不得了。 “始皇帝嬴政,牛逼不?” “秦军铁蹄所及之处风声鹤唳,一举扫平六国,统一中原。” “自以为能立万世之基,然后呢?” “连二世都没撑过去,秦朝就亡了。” 林凡双手负后,边走边说。 “秦朝太远,那咱们说点近的。” “卢国公程咬金,牛逼不?” “开国大将军,三板斧砍的敌将抱头鼠窜,不可谓勇武。” 程咬金有些发懵。 这怎么说着说着,还说自己头上来了。 他木讷地点了点头:“牛逼,他可太牛逼了。” 林凡两手一拍。 “你再看程咬金那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文不成,武不就,就耍钱是一把好手。” “赌品还不好。” “噗...” 程咬金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还好忍住了。 居然还有这事儿? 右手不自觉地发力,眼看就要把杯子捏碎了。 这时,林凡坐回他对面,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程啊,所以说你也别太自责。” “老子英雄儿混蛋,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你儿越是败家,不就越证明你的能力强么?” “你得有家业才能供他败啊,像我爹死的早,我就只能守着这酒楼过日子,我倒是想花天酒地了。” “我不配啊。” 程咬金一听这话。 气儿好像一下都消了,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要是这么说的话,自己确实挺牛逼啊。 不过这话怎么不太对味儿呢。 “林兄弟,那依你之见呢,总不能告诉我,就放任不管吧?”程咬金追问道。 “孩子,你得教育。” “他就像一颗小树苗,经受着风吹雨淋,要是没人扶他一把,可不就长成一根歪脖子树。” “但是,只要稍加做一下引导,那就是一棵参天大树,未来不可限量!” “嘭!” 程咬金拍桌而起。 说的真是好啊! 这个比喻恰到好处。 妙,真的是妙。 怪不得陛下如此看重此人。 三言两语道破天机。 实乃大才。 “听懂了,多谢林兄弟指点,我这就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 程咬金说罢,起身就要走。 林凡刚举起杯子,还没等喝呢,紧忙叫道:“给我回来!你听懂什么了。” 这老程也是个急脾气,话都不等人说完。 程咬金甩了甩膀子,返身。 “棒棍底下出孝子,这个道理俺老程还是懂的。” “林兄弟放心!” “我儿那颗歪脖子树,没正过来就是因为打的不够!” “等我这就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 “非得给他那脖子正过来!”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