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愣子出动
林凡真是服了这个大老粗了。 合着自己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简直对牛弹琴。 “老程,你这里是不是受过伤?”林凡指了指自己的脑瓜问道。 程咬金下意识地伸手抹去。 猛地心头一颤。 这他也知道? 早些年南征北伐,大大小小的伤没少受,唯独这个最憋屈。 是秦叔宝那斯挥锏砸的! 当时好悬直接把他从马背上扫下来。 所以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不过程咬金自然是不能说被兵器所伤。 “林兄弟这你都看出来了?早些年走商,被马匪拿石头砸过,就这儿!”程咬金边说边指道。 林凡:“......” 这就不奇怪了。 果然脑回路有点问题。 林凡摆了摆手,示意程咬金坐下。 “谁跟你说棒棍底下出孝子了?” “我废了半天劲,合着你一句都没听懂啊。” 程咬金被问的一脸茫然。 “啊?” 林凡长叹口气。 “你啊个屁,给我好好听着。” 他用力拍了拍桌子。 “教育孩子不能靠棍棒,你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那叫教育孩子么?那叫养牲口!” “马儿不舒服了还会尥蹶子,更何况是人呢。” “你要多抽出时间陪他聊一聊,和孩子做朋友。” 话音刚落。 程咬金“豁”地一下站起来了。 吹胡子瞪眼的。 “让我和那兔崽子做朋友?!” 林凡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程咬金刚要继续,而后只能悻悻地坐下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 “但是,你不能光靠说,就算告诉他,再往前走是南墙,他不撞了个满头大包能甘心吗?” “你要学会试着听听他的想法。” 程咬金黑着脸,这次冷静的多。 “就他那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林凡摆了摆手。 “他想做什么,你要让他去做,即便你知道他不可能成功。” “你要做的就是支持他,然后在背后保护他。” “在他马上要撞上南墙的时候,拉他一把。” “孩子的任何想法都被你全盘否定了,想做什么你都反对。” “他不去花天酒地,还能干吗?” 程咬金被这么一说,终于有些豁然开朗。 就程处默那些幼稚的想法,早都已经是自己几十年前走过的弯路了。 明知道是错的,他自然是要出手阻拦。 “你越是不同意,他的逆反心理就越强。” “最后实在反抗不了了,就只能就此沉沦。” “不要成天把:这都是为了你好,挂在嘴边。” “你要是真为了他好,就该放他出去尽情的飞。”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关在笼子里的狼,永远是条狗。” 程咬金彻底沉默了。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反复在心中念叨林凡这句话。 话糙理不糙。 越想越有道理。 自己一天不肯放手,他就一天不会成材。 林凡屈指敲了敲桌子,“这次听明白了吗?” 突兀, 程咬金霍然起身,双手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兄弟果然有旷世之才,俺老程替那不争气的儿子拜谢了。” 林凡这时也露出了笑容。 一步上前,扶起程咬金。 “谢什么谢,都是自己人。” “这已经快晌午了,饿了吧,等我去准备两道小菜。” “咱哥俩喝点。” 程咬金现在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凭他这份高见,就比那些只会摇头晃脑的教书先生不知强出了多少倍。 这种想法他是从来没有过的。 棒棍底下出孝子不是应该的吗? 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 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今天这一番话,简直太让程咬金震撼了。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会以为这些话是出自哪位得道高人之口。 他越品越有道理。 越品越有滋味。 程咬金自是性情中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是个认理不认亲的人。 通过林凡这番话,他也算幡然醒悟。 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都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程咬金心里盘算着,今晚回家就好好和儿子谈一谈,听一听他的想法。 想到这,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出了笑容。 连他自己都忘了有多少年没和儿子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了。 “林兄弟,昨天吃的那个土豆,还有没有了?” 心情大好的程咬金扯着嗓子喊道。 林凡从后厨探出头,白了他一眼。 “吃肉不香么?” “想吃就去后院挖,锄头就在门口。” “好嘞。”说完,程咬金扛着锄头就钻进了后院。 来都来了,自然也不能白来。 他倒是想尝尝这个土豆的其他吃法,是不是真如林凡所说,无论怎么烹调都是美味。 ...... 程府。 程处默趴在床上咿咿呀呀的。 眼睛还红肿着,应该是刚哭过。 孙氏起初还纳闷,自家府上的丫鬟都是做了没多久就称家里有人生病,需要回去照顾。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连着几十人都是这般说辞。 起初她还以为是哪里闹瘟疫了,急忙命人快马加鞭地赶去查看。 今天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孙氏自是不能轻饶了程处默。 临近晌午。 “少爷......您好点了没?”一个家丁打扮模样的人,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弯着腰侧头问道。 “你眼瞎啊,看我这样,像好么?”程处默啐了一口,继续道:“我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程处默从昨晚就觉得不对劲儿,父亲回家一身酒气。 舌头都硬了。 也不知道是和谁喝的酒。 这长安城中还有能把父亲灌醉的人? 他反正没听说过。 有一次秦叔和尉迟叔两个人都没喝过老爹。 程咬金虽达不到千杯不醉的境界,但百杯下肚也是照样脸不变色心不跳。 像昨天那般酒气熏天,他就从来没见过。 程处默看着家丁这犹犹豫豫的样子,更来气了。 “咚!” 伸手就冲他脑袋拍了一下。 “快说啊,想什么呢!” 家丁支支吾吾道:“老爷昨晚去了城南一家酒馆,再后来就没人见过他去哪了。” 程处默冷哼一声。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如果是去别人府上做客,也就罢了。 在一个小酒馆喝到酩酊大醉。 那家店肯定有问题。 要么卖的是假酒。 要么就是一家纯纯的黑店! 不然以程咬金的酒量怎么可能会喝醉。 父亲不喝醉,自己又哪会受这般皮肉之苦。 说起来,这家酒馆才是罪魁祸首! “备车,去城南!”程处默咬着牙,双手撑着床榻,勉强起身。 家丁立刻上前搀扶道:“少爷,要么算了吧。” “夫人出门之前特地吩咐小人,不许您外出,要您在家好好反省......” “夫人要是知道了,小人这该如何是好啊。” 家丁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生怕这程家大少又惹出什么祸端。 “娘要追问起来,就说我逼着你干的,天塌下来老子顶着!” 程处默怒道,一把推开家丁,“快滚,备车去。” 家丁欲言又止,咬了咬牙,小跑着出去准备了。 刚跑出没两步,只听屋内再次传来程处默的吼声。 “先滚回来!给我把裤子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