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关键时候,还得提驸马爷!
营外, 杜如晦的叫骂,依旧在持续着,言辞犀利,不绝于耳。 大脖子憋得通红,时不时还会伴着两声干咳传来。 随行的兵马,在旁紧张兮兮的“待命”,生怕他一下子背过气去...... 何必呢? 气大伤身啊! 本就是文臣,又一把年纪了,干嘛非要和身强力壮的武将叫阵呢! 折腾到头来,还是自己最难受! 众人不敢劝,不敢拦,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神情写满了无助与绝望。 好在是兵营足够宽敞,占地极大,声音虽是中气十足,但远远不够响彻全场。 不至于让那些埋头苦练的新兵蛋子们看笑话。 负责守门的士兵,脸色同是不太好看。 呲牙咧嘴,尽显难堪。 耳边不时传来的粗鄙之声......甚是让人难受。 若是眼前换了个人,小伙子们估计早就冲上去刀剑相向了! 平日里,二位将军尽管带兵严厉了些......脾气暴躁了些......嘴巴臭了些......可是在众人眼里,依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容不得别人腹诽之言。 奈何,面前的是杜如晦,杜相。 心里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忍气吞声,充耳不闻。 此刻,他们几个人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期待着杜相直闯军营! 那样一来,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好好出口恶气! 不能对着杜如晦兵戎相向......但可以猛锤一顿随行而来的衙役,撒撒气! 想想,就让人觉得倍感爽快。 几个小老弟,互相对望了一眼,而后嘴角上扬几分,明显是想到一块去了。 手中紧握的长枪,向外松动了几寸,“不小心”的露出了一个足够成年人穿过去的间隙! 跃跃欲试着,期盼“好戏开演”! 杜如晦口吐芬芳的同时,凛然注意到了细微的变化,双眸微凝,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 ......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若是能引得鼎鼎大名的杜相进套,那才叫做痴人说梦。 又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了。 老杜眼里不揉沙子,目光不善的飘望过去一眼。 从容淡定,不喜不怒。 四目相对之下。 士卒大惊失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心虚的吞了下口水,旋即立刻握紧武器,不敢再耍小聪明。 杜如晦懒得和他们计较过多,转而继续叫阵奚落,丝毫不显疲态。 摆明,今天是和他们哥俩,杠上了! 大营内, 尉迟敬德一肘撑在旁人身上,一手百无聊赖地掏着耳朵,咂了咂嘴: “这些个文官,骚套路就是多哈!” “骂人都不带脏字的,鼓唇弄舌,花里胡哨,讲起话来一套又一套的,有点意思。” “就是不给劲儿呀,还不如两句国骂来的过瘾呢!” “老杜看来还是不够生气,还能顾忌着文人风骨!” “啧啧啧——” 秦琼面色古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嫌弃地将他推到旁边。 单掌托腮,长吁短叹不止。 心里已是开始盘算着......事后该如何想陛下解释? 闹出这么大动静,总得有个说法吧? 难不成还说......尉迟敬德让自己干的? 那不是找骂呢么! 秦琼愁啊,愁的胡子都白了,怎么就......年轻人的时候交友不慎,和这几个憨货为伍? 除了会搞事,能找麻烦以外,再无一处优点! 而就在这时。 “走吧,过去瞧瞧,别真给咱杜相气病了。”尉迟敬德双掌按膝,起身站起来,掸了掸裤腿上的浮灰,轻松道: “陛下若是因此怪罪下来,我可遭不住。” 言罢,尉迟敬德扭头过去,挥了挥手,“来人呐,打壶水拿过来,给杜相润润喉。” “...”秦琼彻底醉了,脸上尽是生无可恋,长叹一口闷气,半句话都不想再接茬。 满腹的槽点,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才好。 ......还腆个脸,口口声声说怕人家气病了?? 就算是真病了......那也是你气的! 和人搭边的事,真就一点都不干啊! 很快, 尉迟敬德扬手接过装满的水壶,悠哉悠哉地跨在肩膀上,脚下迈开四方步,不慌不忙地向门前走去。 神态动作嘲讽味儿拉满,简直和坊内的地痞流氓无异! 秦琼离的远远,相隔开好几米,实在不想和傻子走在一起,只觉得丢人现眼。 耳边的叫骂声,愈来愈近。 朦胧的人影,渐渐清晰。 只见, 杜如晦脸红脖子粗,依旧是不依不饶,见二人前行而来,语速下意识地开始加快。 “尉迟敬德!今天这件事,要是解释不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抓着你去见圣上!” “不信!”尉迟敬德闻言,噗哧笑了出声,仿佛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摆摆手道: “您凭啥抓老弟呀?您又拿啥,抓老弟走呀?” “就凭......这几个臭鱼烂虾?您也不扫听扫听,问问全军将士,答不答应!” “你!”杜如晦眉毛都快立起来了,手指着他,咬牙切齿道:“少废话!” “让你的人滚开!” 尉迟敬德满不在乎的耸了下肩膀,而后熊掌随意一挥。 哗啦—— 门前士卒们,如是大赦,顿时向两侧散开,动作不要太快。 杜如晦怒气冲冲地挺身入内,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 突兀,怀中被塞进了一个破水壶。 “喝点水,歇一歇,别这么急躁嘛!”尉迟敬德一副轻松写意的作态,毫不在意,语重心长地说道: “来来来,看您累的!来人呐,还不赶紧搬椅子过来,有没有点眼力见!” 随后,他直接强拉着杜如晦,站定在背靠阴凉处。 “杜相,咱这不是也奉命行事吗?” “您不是已经进宫面圣了,陛下咋说的?咱没假传圣旨吧?”尉迟敬德有恃无恐道。 杜如晦牙齿撕扯干裂的嘴唇,压根不顺着话茬往下继续,转而怒斥道: “你,知不知道,那些精铁是用来作甚?”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难不成,想让三军将士赤膊上阵吗!” 尉迟敬德早有预料,稳如老狗,根本不慌,双掌摊开向下压了压,淡然道: “老子当然知道!而且比你知道的更多!” “我要是说......精铁是驸马爷征用的呢?” “而且,还能够制作出完美代替甲胄的宝甲!杜相,您信不信呢?” 杜如晦闻声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