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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后路

尘雾中的特工 有个探长 2968 2024-12-20 02:29
   戴春风死了,可军统这么大的摊子还在,总得有人接手才是。    当李齐五说出让他们内部讨论让谁担任局长的时候,屋内十几号人皆默不作声,开始思考起让谁担任局长对自己更有利,毕竟站队这事,站错可是一辈子的。    肥肥胖胖的李齐五打量起众人的面色,想从中看出一些情况来,目光放在陈迁身上,于是李齐五让陈迁说说。他并不是局本部的干部,而是沪上区的负责人,还是留职养病。    “子升,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参考。”    抹了把眼泪,陈迁问:“飞机还要去金陵吗,五哥,您就不必前往金陵了,让我为老师处理后事~~~”    说着。    陈迁捂住口鼻让自己尽量不哭出声:“我作为老师的学生,不能让他的遗骸继续受风吹雨打,我要去金陵,麻烦五哥帮我安排专机。    五哥您作为军统的顶梁柱,不能太伤心,这么大的家业还得靠您主持。”    眨巴眼,李齐五猛然发觉过来。    “不!我要亲自去迎接戴先生的尸骨,子升你就不必多劝了。”    众人闻言一愣,李齐五他也没说要去金陵处理戴春风的后事啊!    转念一想,众人立刻醒悟过来,纷纷开始劝李齐五不要离开山城,毕竟工作才是重中之重。那意思是在说,大伙儿都听你的,你说让谁当局长便好。    这事儿您老对蒋光头自己说去,您爱推举谁便推举谁,反正大家听你的。    李齐五走到陈迁身前,抱着他的肩膀痛哭起来。    “子升你也要保重身体,团体还需要你继续发光发热,我让叔逸随你一起去金陵处理后事,万事保重身体为先。”    陈迁将手搭在对方手臂上:“五哥,您也要保重身体,团体的同志现在都指望着您呢!”    “叔逸。”    “在。”沈醉擦着眼泪应声。    李齐五拍着陈迁的肩膀:“你仔细料理戴先生的后事,和子升一起去金陵吧。”    交代一番后,陈迁拉着沈醉,两人面色痛苦的离开秘书处主任办公室。局本部的特务人员都发现两人不对劲,至少李齐五办公室里的哭声证明有大事发生。    回到招待所,陈迁将床单撕成长条,递给沈醉一条,系在腰间。    “子升兄,现在该如何是好,戴长官遇难了。”沈醉系好白布条。    陈迁嗓子嘶哑的说:“什么该如何是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我现在又不负责军统任何部门。”    “局长继任人选。”    “郑介民。”    “那你为什么不说?”    陈迁翻了个白眼:“一旦当面说出来,那些王八蛋肯定会跟唐纵打小报告,局势未明,两面下注是个人都会做。咱们俩是乡人,一旦让唐纵知道不支持他,肯定会受湖南系排挤。    我是无所谓,一身伤病,也无心去竞争。可周伟龙长官早就对你不满,你去沪上任职可不是自投罗网,他现在可是军法执行部主任,抓你的小辫子一抓一个准,别说你没有贪污受贿过。”    听着陈迁的分析,沈醉感受到危机,当年淞沪会战他不经请示便私自逃离,周伟龙可是要枪毙他,现在戴春风遇难,沪上必定是不能去了,也不能继续激怒周伟龙这位复兴社的骨干元老。    带着一些零碎东西,两人协同几位军统特务乘坐专机前往金陵。    ······    抵达金陵后,两人急忙坐车前往事发地点,经过确认,那团被烧的焦黑的肉团便是戴春风。    金陵办事处和沪上办事处都来人了,沪上区代理长官王方南和书记长刘方雄也来金陵,甚至连周伟龙都来殡仪馆悼念自己的‘恩兄’。    而戴春风那个弱智儿子,则披麻戴孝,捧着他老爹的大头照哭的跟泪人一样。戴藏宜本来就不受军统待见,甚至连李齐五都对他很不满,江山老家被他弄的乌烟瘴气,不少家乡之人对他深恶痛绝。    收殓完尸体之后,金陵办事处主任贾津南招呼众人去金陵饭店用餐,刚才如潮水般的人群消散,只剩下一些军统特务和家属待在殡仪馆内。    金陵办事处在饭店里大摆筵席,或许这是众人吃戴春风最后一碗饭,场间极为欢乐,一片觥筹交错,喧哗声、大笑声、拼酒声,声声不绝于耳。    席间,陈迁看见周伟龙,便走过去打招呼。    “子升,听说你从山城赶来的?”周伟龙问。    陈迁点点头:“准备参加四一大会,没想到突闻噩耗,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    “你身体不好,也要保重。”    “谢长官关心。”    周伟龙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问:“你从山城过来,是否知道一些情况?”    “知道。”    陈迁半蹲下身,在周伟龙耳边说:“江山帮准备推举郑介民担任局长,已经向领袖提交报告,而我也没有实际担任任何职务,又人微言轻······”    摆摆手,示意陈迁不要多言。周伟龙知道陈迁说话在局本部不管用,他只需知晓军统内部推举谁便可,身居高位,周伟龙并不需要站队,他的仕途并不会受戴春风的遇难而影响。    他和王新衡一样,已经实质上脱离军统,走向军政界。    和周伟龙聊了几句,陈迁回到酒桌上,发现沈醉表情阴骘正在盯着那些笑容满面的军统头子看,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似乎下一刻便要暴起伤人。    这小子跟戴春风朝夕相处数年,还救过他的命,当年要不是戴春风包庇,早让周伟龙给枪毙了。    “叔逸兄,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陈迁为他夹来一只炖的烂乎的鸡腿。    扭头,沈醉低声说:“子升兄,能不能查一查这些人贪污多少,咱们把他们全部革职查办。戴长官一死,这群畜生居然笑的这么开心,肯定是不想上交查获的日伪财产。”    “你想为老师陪葬,今天查,你明天也可以失事遇难,坠机、落水、车祸、炸死、中毒,也许是悲伤过度而亡,总能为你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    “可是,我很生气!”    陈迁吃着浓汤海贝柱说:“你还有一家老小,别做傻事,你我相识十几年,我才劝你几句,放在旁人身上,我可不会劝。    我在沪上区时,下面的干部贪污受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在人情在,人走万事空,你有一天死了,也别指望团体内的同志有多伤心,伤心的只有你的家人。”    听着陈迁的劝阻,沈醉默然不语。    是的,他还有家人。    见沈醉听见‘家人’便偃旗息鼓,陈迁苦涩一笑摇摇头,他的软肋便是家人,世人都抵不过家人的威胁,这也是陈迁一直以来掩盖自己家庭的原因。    料理完戴春风的后事,沈醉要回山城汇报情况,而陈迁借口身体不适,索性回沪上养病,懒得跟局本部那群官僚虚情假意。    陈迁也知道,戴春风一死,自己在军统的仕途如果没有意外,也会和沈醉一样戛然而止。    但两人不同的是,陈迁早已找好靠山,周伟龙担任军事委员会驻沪军法部执行主任,让陈迁去军法部第三审判庭担任书记官,审查日寇战犯和汉奸人员的战争罪行,这是一个极有油水、又有面子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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