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被追踪了！"小六子慌慌张张地跑来，"日本人的测向车在街上转悠！" 　　 沈河正在研究德国货物的追踪信号，听到这消息立即警觉。他的左眼已经看到，街角确实停着几辆可疑的车辆。 　　 "阿权怎么样？"他问起军统的电台报务员。 　　 "还在发报。"小六子压低声音，"但日本人的设备越来越近了。" 　　 沈河快速思考。通过左眼，他看见至少三辆测向车在不同方位，正在三角定位电台的具体位置。 　　 "通知丁美玲，准备应急方案。"他下令道，"让春兰的戏班也准备好。" 　　 来到电台所在的秘密据点，阿权正在紧张地发报。这个年轻的报务员面色苍白，但手指依然稳定。 　　 "还有多少？"沈河问。 　　 "最后一段。"阿权擦了擦汗，"是关于德国货物的情报。" 　　 沈河的左眼透过墙壁，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测向车已经缩小了搜索范围，正在向这个街区移动。 　　 "日本人的设备很先进。"他说，"看来他们也买了德国货。"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沈河的左眼看见，是追踪课的组长带人来搜查了！ 　　 "继续发报。"他镇定地说，"我来安排。" 　　 很快，春兰的戏班在街角搭台开演。热闹的锣鼓声吸引了不少群众，也干扰了测向设备的信号。 　　 "有用吗？"阿权问。 　　 "暂时有用。"沈河说，"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是障眼法。" 　　 果然，追踪课的人开始分散搜索。沈河的左眼看见，他们已经锁定了这栋建筑。 　　 "撤！"他当机立断。阿权迅速收起设备，两人从预先准备的暗道撤离。 　　 但日本人显然早有准备。沈河的左眼发现，后巷也有人埋伏。 　　 "跟我来。"他拉着阿权转向另一条路。通过左眼，他找到了一条地下水管道。 　　 "这是..." 　　 "租界的老下水道。"沈河说，"日本人不会想到我们从这里逃走。" 　　 两人刚钻进管道，就听见上面传来搜索的声音。特务们显然对目标的突然消失感到恼火。 　　 "电台呢？"阿权突然想起。 　　 "放心，早就转移了。"沈河胸有成竹，"他们搜到的只是个空壳。" 　　 穿过阴暗潮湿的管道，两人终于来到安全地点。丁美玲已经在等候。 　　 "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情报发出去了。"沈河说，"不过这个据点算是废了。" 　　 "那新的电台..." 　　 "已经准备好了。"沈河露出神秘的笑容，"就在他们最想不到的地方。" 　　 原来，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新的电台被安装在春兰戏班的道具箱里，可以随戏班四处流动。 　　 "真是个好主意。"阿权赞叹道。 　　 "这还不够。"沈河说，"日本人的测向技术越来越先进，我们得想出更好的办法。" 　　 正说着，小六子跑来报信："沈哥，日本人气疯了！他们把整个街区都翻遍了。" 　　 "让他们找去吧。"沈河冷笑，"不过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设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说..."丁美玲恍然大悟，"和德国人有关？" 　　 "没错。"沈河点头，"这些测向车的性能，和我们之前在丽池会所看到的设备很像。看来德国人是两边都在卖。" 　　 "那我们..." 　　 "继续跟着追踪器。"沈河说，"让德国人以为他们得手了。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夜深了，春兰的戏班还在街头演出。沈河站在暗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最好的隐藏往往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像戏班的道具箱，看似人尽皆知，实则暗藏玄机。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让阿权改用新的发报时间。就在戏班演出最热闹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看戏。"沈河笑道，"谁会注意到锣鼓声里藏着电波呢？" 　　 远处，追踪课的车子还在街上游荡。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到，要找的东西就在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