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商船最近进出频繁。"老郑站在码头边，指着一艘刚靠岸的货轮，"每天都有新货。" 　　 沈河眯起左眼观察。最近一周，确实有大量日本船只进出黄浦江。表面上运送的是普通货物，但他的特殊视力已经发现了异常。 　　 "这批是什么？"他指着正在卸货的集装箱。 　　 "登记是机械零件。"老郑压低声音，"不过昨天搬运的时候，有个箱子掉了，里面全是枪支。" 　　 沈河点点头。通过左眼，他看见集装箱内确实隐藏着大量军火。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些武器的型号和之前在大世界查获的样品完全一致。 　　 "有意思。"他自言自语，"德国人的事还没完呢。" 　　 正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日籍船长走来。沈河认出这是佐藤，最近频繁出现在码头的神秘人物。 　　 "沈专员。"佐藤用生硬的中文说，"货物检查得如何？" 　　 "一切正常。"沈河笑着说，"佐藤船长最近很忙啊。" 　　 "是啊。"佐藤意味深长地说，"生意兴隆嘛。对了，听说大世界的事您也在场？" 　　 沈河心中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凑巧去跳舞，没想到会遇到那种事。" 　　 正说着，码头工头老黄匆匆跑来："沈专员，出事了！东边仓库的李师傅死了！" 　　 "什么？"沈河脸色一变。李师傅是个老工人，前天还在帮他查日本货船的动向。 　　 赶到现场，沈河的左眼立刻发现了异常。李师傅虽然是从高处坠落，但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这哪里是意外，分明是谋杀！ 　　 "最近一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老黄低声说，"兄弟们都害怕。" 　　 沈河沉默不语。通过左眼，他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微妙的痕迹：地上有军靴印，墙角散落着日本香烟的烟头。 　　 "让史密斯巡长来一趟。"他吩咐道。史密斯是个英国巡捕，对日本人的行为一直很不满。 　　 很快，这位金发碧眼的巡捕赶到了。 　　 "这不是意外。"沈河直截了当地说，"英租界的规矩，命案必须彻查。" 　　 史密斯点点头："我明白。不过日本人那边..." 　　 "交给我。"沈河说，"你只管按规矩办。" 　　 就在这时，小六子跑来报信："沈哥，佐藤派人去找吉川队长了！" 　　 沈河冷笑一声："果然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特高课的人就到了现场。 　　 "沈专员。"吉川队长推了推眼镜，"这种小事，何必惊动英国巡捕呢？" 　　 "人命关天。"沈河盯着他说，"吉川队长不会阻止我们查案吧？" 　　 两人目光交锋。最终还是吉川先移开视线："当然不会。不过希望沈专员记住，有些事点到为止比较好。" 　　 等他们离开后，史密斯低声问："要继续查吗？" 　　 "当然。"沈河说，"不过要换个方向。这些死去的工人，都和日本货船有关。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 　　 接下来几天，沈河暗中调查。他让阿福带人盯着可疑船只，同时派小六子去打探特高课的动向。 　　 很快，线索浮出水面。原来日本人正在利用商船秘密运送军备，为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准备。而知道内情的工人，都被神秘消失了。 　　 "他们在测试防线。"丁美玲分析道，"通过这些小规模走私，摸清租界的防务漏洞。" 　　 沈河点点头："所以才会在大世界设局抓德国军火商。他们要确保这条线路的独占性。" 　　 "那我们要阻止吗？" 　　 "不。"沈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他们继续。他们越是得意，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可是工人们..." 　　 "放心。"沈河说，"我已经让阿福暗中布置了。从现在起，所有知情的工人都会被秘密转移。让日本人以为他们的计划很成功。" 　　 沈河站在江边，看着一艘日本货轮缓缓驶来。他的左眼看见，船舱里确实藏着大量军火。 　　 但这次，他选择了沉默。有时候，最好的反击不是硬碰硬，而是让对手自以为得计。 　　 "沈专员果然聪明。"身后传来吉川的声音，"懂得什么时候该睁眼，什么时候该闭眼。" 　　 沈河没有回头："吉川队长也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两人都笑了 ，真正的高手，往往是那个能把戏演得最像的人。 　　 夜风掠过江面，带来阵阵潮气。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