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马克吐温 隆隆雷声,不相称的小雨。 雷声把街上的忙人和闲人都提前赶回了家。 平时嘈杂的大街在越来越暗的天幕下,如同黑夜的黄昏。 满身湿透的霜月, 走过狼籍凌乱的市街,拐入幽静的小巷。 不经意看见褐色家雀在灰暗的天空一掠而过。 小巷狭窄、深长、了无人影, 几棵高大、苍劲的老树斜斜伸展过来。 把灰暗的天空掩映的更加灰暗。 霜月此时喜欢黑暗,越黑别人越看不清楚她。 过了此巷,便是一条别墅小街,也到了36号。 陈旧铁门下一把钥匙静静的躺着。 霜月快速开门,闪进门里, 小心翼翼探头门外,左右观察。 谨慎关上大门,上了内锁。 “轰隆” 雷声从高远的天空中传来,沉闷、乏力, 犹似远离了危险。 快速跳动的心脏也趋于正常。 沈流舒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在脑里一遍一遍的回忆着。 进入屋内,忍着疼痛、不适,脱掉了全身衣物,一丝不挂。 穿上早已预备好的宽大服装, 从走廊掠过,跑向西屋厨房,把褪下的所有衣物烧掉。 而后又回到正房, 拿着桌上备好的医药箱,走入内屋。 褪去宽大衣衫,风姿绰约,动人心魄。 小心翼翼擦拭伤口后,酒精杀毒, 洁白纱布包扎完伤痕。 静静躺进被里, 一个侧身, 泪水不知道何故淌了下来, 一行一行, 如决堤洪水, 湿润了枕头和乌黑秀发。 总有云雨渐收,星空月明, 眼泪不再流淌。 心里不由暗暗琢磨——沈流舒! 审讯自已时,拍打自已屁股、用话引出李寻。 第二次审问,那个让自已肉身无比眷恋的抱起,灵魂无比恶心的抱起。 如今灵魂不讨厌那个抱起, 此时想起,却是温暖、宽大、有力的! 而后他又用力的抓那羞人的地方, 那么用力, 疼的冷汗频频, 此时却没有了恨意,只剩下了羞涩! 被灌入喉咙的牛腩汤,不热、不烫, 那是让自已有体力奔跑。 三楼跳跃,那大力的手把自已拉了个满怀,胸膛结实伟岸。 两块巧克力,是那么甜、那么幸福! 一丝丝萌芽从心底燃起,她对那个潇洒的笑容再没一丝抵抗力。 想起同志们的牺牲,头脑清醒过来。 再次回忆沈流舒这一步一步的安排,不由得背心发凉,这是多么恐怖细致的安排! 运筹帷幄,鬼瞰(kan)其技。 还有一点疑问,他拿着枪,走下楼,一会儿就上来了。 然后协助自已逃跑, 他不可能把九名特高课杀死,会不会他是日本间谍!!! 准备打入共产党组织! 一个人也做不到如此细致! 猛然间冷汗直流! 不管如何,躲过这三天,速度联系上级,让张立生放自已同志最为重要! 而后,沉沉睡去。 话说两头: 身材曼妙,穿着修身,外搭呢子大衣的白玉,小脸白皙水嫩,行走在大街。 一辆黑色锃亮的雪弗兰小轿车阻挡了她回家的路。 礼貌让了让,并靠在一边, 车子没有前行,四扇车门,三扇打开。 瘦削高挑的文鲜思: “白玉小姐,别出声,跟我们走一趟吧” 后面两位特工,黑洞洞冰冷的枪已拿在手中。 白玉慌乱,不知所措,慌乱间脸上一片殷红,美艳不可方物。 故作镇静: “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名拿枪特工狠戾皱眉: “少废话,快上车” 文鲜思微笑,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却给人冰冷刺骨的寒意! “白小姐,我不想说第二次” 两名特工听到此话,迅速把备到手上的毛巾塞到白玉嘴里。 两人一架,她便动弹不得,腾空而起。 行动队特工总是十分孔武有力,且粗暴。 双手如铁钳,刚硬、无情 一只手生生的抓住乌黑透亮秀发, 一只手在丰满臀部发力, 接着如扔铅球一般,投进车厢之内。 “嘭嘭嘭” 三个车门紧闭, 车子如狂风一般远去,卷起湿漉漉浅黄残叶。 残叶纷纷急速向车子追扑,而后地心引力之下,散落于地。 文鲜思,坐在副驾驶,神情平淡而宁静。 二十岁就读南京高等军事学校,毕业被保荐德国海德堡军事学校学习侦察。 同行十三人,唯有三人毕业,文鲜思便是其中之一,令人刮目。 归国后,国民党本想委以重任, 却折服于张立生之才! 所谓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已者死。 便屈居于特务处二处做了侦查科科长。 张立生最信任的两个人之一! 白玉已经被绑住了手,黑色的雪佛兰车,正带着她兜圈子。 一圈又一圈, 几个回合兜下来, 白玉的心如平静湖面,被扔入了炸药,翻滚火辣! 车子进入一处小院,这里便是特务局二处的安全屋。 院子古色古香,青石瓦黛,高墙深筑。 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户人家。 四周的一些房屋由于当年一。二八战役被轰炸的残垣断壁、面目全非。 这里却完好无损、幽然如初。 深灰色铁门,厚实沉重,子弹别想穿透,唯有大大的炮弹才可以造成威胁。 塞在白玉嘴巴里的毛巾,时间一长,副作用便出现了, 口干舌燥、眼冒金星 带入一暗黑小屋,绑到木桩上, 火炉的钳子早已通红。 一名特工一把揪掉毛巾 “你老实点,不要叫,我不介意动武” 文鲜思稳步向前,拍了下那特工肩膀 “别对白小姐这么凶,这可是咱们用轿车请来的” 特工后退一步。 白玉慌乱看着文献思那冰冷彻骨的笑, 被吓得脸色发白,嘴唇不经意抖动。 “白小姐,我只是问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只要如实回答完,便送您离开” 白玉清丽面容,点了点头,却还是一脸慌张。 “前天夜晚,你和沈科长接触时,所有发生的事情,包括详细细节,通通说一遍” 白玉心里,早已经猜测, 可能沈流舒出了问题,不然这些特工怎敢如此对她! 虽为妓牌,但是深懂人心, 人来人往的权贵,道听途说的故事多不胜数! 让自已心平静下来,缓缓叙述道 “那夜,我姐妹丽丽跑来跟我说,沈科长来了,我便下楼去找他,看见他时,竹衣大姐刚离开, 而他一人静坐着,没有点我牌子,心里虽有不悦,毕竟他是我常客,便主动向前,…………他带着我开了房间……房间号是204” 文鲜思一抹微笑: “慢着,他平常也开204房间,还是今天指明开的204房间” 白玉佯装回忆细节,沉思少许: “前台问他“沈科长,好长时间没来了”,然后他说“开个房间204,今夜要整4次”” 文献思打断 “他之前跟你怎么开房间的” 白玉回忆着以往经历: “他之前都是前台随意安排,或者是我给他提前预定” 文鲜思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你觉得他那夜为什么选这个房间” 白玉此时面色露出一份羞红: “那夜他真的整了4次,而且花样很多,每一次都很够劲,应该是很多天没见,如豺狼虎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