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吗? 黎瞑对其表示不以为然的态度,他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因为后路的出现而松口气,反倒愈发的精神紧绷起来。 顺着导航,几人来到九条法医工作的上应大学附属医院内,寻求九条法医的帮助。 才刚一走入医院,就看到走廊内墙壁一侧的人物标识,就是那种学校里经常会悬挂着的优秀毕业生介绍。 意料之中,这位“优秀毕业生”正是九条樱子。 「九条樱子,曾在池袋上应大学攻读司法科学和医学专业,凭借其勤奋、智慧和敬业精神,她在学术和实践方面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九条樱子在大学期间展现出了高度的学术热情和实践能力,她不仅拥有扎实的理论基础,还具备很强的实践能力,积极参与各种科研项目和社会实践活动。 在学术研究方面,九条樱子关注法律与医学之间的紧密联系,致力于通过科学的法律制度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和健康。 此外,九条樱子还积极参加各类法律援助和医学救援活动,深入基层,为弱势群体提供帮助。 在毕业后,九条樱子继续投身于司法科学和医学领域的研究和实践。凭借出色的能力和丰富的实践经验,她成功获得了在东京警视厅法医部门的工作机会。 在这里,她继续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受害者伸张正义,为社会的和谐稳定做出贡献。 九条樱子的才华和贡献得到了学校和社会的高度认可,她曾多次荣获校级和省级的荣誉奖项,并获得了国家奖学金。 她的成长故事充分展示了一个优秀毕业生所具备的品质和素养,她的勤奋努力、无私奉献和创新精神不仅成为了池袋上应大学的骄傲,更鼓舞了广大学子努力进取、追求卓越。 九条樱子作为一名优秀的司法科学和医学专业毕业生,通过自己在学术和实践方面的不懈努力,在事业上取得了显着的成就。 她的成长故事不仅激励着后来者勇往直前,也为社会进步和人类福祉做出了重要贡献。」 “真是感人的故事。” 黎瞑挑了挑眉,他在这个悬挂着的人物介绍角落里发现了一行细小的文字「骨离れ癖.」,用能够理解的文字翻译过来就是「恋骨癖」。 那么这行手写的文字难道是说……九条法医是一位恋骨癖吗? 正当他因为第一次听说有人有这样的癖好,而感到有些茫然的时候,身后传来有些好奇的女声。 “请问几位有什么事情吗?” 转身望去,眼前的女性看起来比黑泽稍大一些,是古典的黑长直美女,但穿着有些涩谷系,她的右手指尖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脸上浮现出好奇的表情。 源清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女性胸前悬挂着的白色牌子,上面用黑色加粗字体写着「九条樱子」。 居然这么巧吗? “是这样子的,我们是东京警视厅的。”黎瞑说着这话从口袋里取出警察的证件,向眼前的女性出示了一下,“我们找九条樱子小姐有一些要事要谈一下。” 眼前的女性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脸颊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又像是欣然自得的样子。 “我就是九条。”九条伸出右手将佩戴在胸前的白色牌子展示给了众人看,“东京警视厅的警察来此拜访,应该是想问一些关于尸检报告的问题吧?” “没错,正如您所料。”黎瞑点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只要随便的点出一些小细节就能够被她知道来意。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黎瞑,是警视厅批准全权负责山白梦事件的警察,以后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可以随时联系我。” “自然会的,我还正担心我这边有什么结果,没办法跟人宣泄呢。”九条摊了摊手,“但是很遗憾的是,我这边也才刚刚借到可以用的实验室,如果要等结果的话,至少要等到明天了。” “打搅一下,可能这有些冒犯,但我刚刚看了墙上悬挂着的优秀毕业生描述,您应该是上应大学附属医院的优秀人才,怎么会连实验室都借不到呢?”源清玉试探性的问道。 黎瞑随意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黑泽密花,发现这个女人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搞不懂。 “这没有什么冒犯的,最近因为上应大学通报会议的缘故,所以大学的实验室基本都被申请满了。”九条摊了摊手,叹了口气,“这个实验室我也是利用一些关系才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只有半天的使用权。” “对了,你们既然是从东京警视厅来的,能跟我说说警视厅有没有好好保管白川小姐的尸体呢?我记得我离开之前嘱托过。” 不知道为什么,九条说到尸体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总是放着光芒,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不对,恋骨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奇怪的癖好了吧。 “这真是很抱歉……由于我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所以白川小姐由我身边的这位医学生解剖了。”黎瞑露出抱歉的表情。 “对于法医这个行业,让外行动刀是对法医学的不尊重。”九条法医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随之而来的是遗憾的叹了口气,“但是既然你们已经动了刀子,那也没有办法,只要记得明天将白川的脏器组织送到上应大学医学院来化验,届时我会将山白夫妇的化验结果交给你的。” 说完这句话,九条法医就直接离开了,没有给黎瞑等人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回应。 几人面面相觑,却也只能顺其自然。 顺着记忆以及导航,几人来到上应大学。 三年前的上应大学处于池袋区的中心,是日本知名的学府,在医药化学领域更是世界上闻名,虽然正值假期,但因为即将召开的大学会议的缘故,校园内依然有很多人,相较于平时在校园内更是能看到不少外国人的身影。 一进入校园,几人就看到了祝上应大学会议成功召开的标语,在路牌的指引下,几人来到山白梦曾经工作过的上应大学医学院区。 在办公室的走廊上,几人看到了介绍学院教授成就的挂牌,在这之中可以找到山白梦的名字。 「山白梦是日本着名的化学家,虽说如此,但其实他在许多方面都有着不俗的成就,在计算机、生物、化学、医药等领域都发表过许多重要成果,是二十一世纪极少数能称为多面手的科学家之一。 而且即便到了晚年,山白梦依旧十分的高产,曾发表过《神经阻隔类药物对于麻醉学的应用》、《神经阻隔法治疗对过敏性呼吸道疾病的可行性》、《对古兹菲德-雅各氏病的病理探索以及非靶性治疗方法》等着名论文,被认为是这些领域诺贝尔奖的重要竞争者。」 随意的在手机上搜索,黎瞑发现除了这些介绍之外,还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山白梦的信息。 「山白梦曾是a大学生命科学系毕业的研究生,年轻时在生命科学院从事昆虫学研究工作; 在1955年,他作为带头人主持了一次在南美的昆虫生态群落考察,发表了两篇重要论文; 在1960年,山白梦开始转型,重新攻读了化学学位; 在1962年,发表了一系列有关于化合物筛选的论文,一举奠定了其在化工领域的地位; 在这之后,山白梦几乎每年都有着2-3篇不同领域的论文发表,直到生命结束之前依旧活跃在科研领域的第一线。」 「山白梦一直以来也因为自己的高产受人怀疑,许多人无法相信一个人能以那么高的效率开辟新的领域,有些人怀疑山白梦本人只是一个代理者,在其身后有无数的枪手为其开展研究,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山白梦和其他科研机构有着这样的来往。」 社会舆论果然是最强大的武器。 短短几行字就能够揭露出背后的秘密,虽然这些秘密真实度并不可信。 在进入山白梦的办公室之前,黎瞑看到了一个体态修长的男子正在从办公室内走出来,和众人擦肩而过。 源清玉正在手机上搜寻着关于山白梦的更多信息而没有看到,而黑泽蜜花一直是走神的状态,也没有多去注意。 感觉就像是白梦之中,唯一给自己的线索。 但是这种感觉转瞬之间有烟消云散,令人匪夷所思。 在办公室内,一个半秃的男人在办公桌前整理着什么,男人两鬓斑白,脸上早已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黎瞑试探性的敲了敲门框,男人有些茫然的抬起双眸,但其中夹杂着的是沧桑:“这里是山白梦教授生前的办公室,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我们是东京警视厅的,由于警视厅高层的安排,我现在全权负责山白先生的失火事件,所以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一下。”黎瞑不厌其烦的表达自己的身份,那张警视厅警察的证件早已经被他磨的有些光润。 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亮了一下眼前的几人,突然笑出声。 “您们几位,恐怕只有这位拿出警察证件的人才是警视厅的人吧?” “首先是左边这位,虽然与中间的这位警察穿着一样的大衣,但是目光之中却夹杂了一些茫然,再加上衣袖上的血迹,我合理怀疑这是一位医学专业的……私家侦探?”老者稳重而又不乏气质。 “而右边的这位小姐,穿着象征富贵的黑金色旗袍,并且面相与我在电视上见到过的黑泽直树先生极其相似……应该说答案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吧,黑泽密花小姐,近来可好呢?” “另外中间这位,虽然你出示了你的真实的警察证件,但是从你的行为举止中来看却完全不符合警察的特征。” 老人乐呵呵的笑着。 “我记得之前在某些地方看到一种关于罕见病症的描述,这种病症叫做白夜症候群,患者会在日常生活中遇到梦境般的幻觉,只要逃出这个梦境就可以获得实现不可实现愿望的线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几位应该是白夜症候群的患者吧?虽然很不愿意承认,我应该就是这个所谓的白梦之中的npc吧?” 这…… 应该说人越老越精吗? 短短几句话就揭露出来了众人背后的秘密。 甚至一字不差。 “你们不必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在你们的印象里,我也只不过是一位老人而已。”老者将摆放在桌上的书本合上,“那么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白井,名字就是藏之介,是山白梦先生重要的朋友。” 白井藏之介?!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入脑海之中,可以说至此他们之前所有经历的白梦都与这个人有关系,并且这个人还是上应大学的最后一位校长,温迪戈计划的实行人。 黎瞑与源清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斥着茫然,但都微微点了点头。 “哈哈……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对我很熟悉啊?”白井乐呵呵的笑着,“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的我做了点什么事情,才会让你们有如此的反应,但一切的未来皆是定数,不管你们在这里阻止我或者是杀掉我,未来终究不会改变。” “白梦世界跟过去不同,只要能够影响现实的白梦之中出现了一丝差别,那么我们现在所经历的未来就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未来。”源清玉眯了眯眼睛,“您凭什么认为未来是定数,不会改变呢?” “看不出来你还对梦境学有所研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白井抿起了嘴,“你当然可以不信我的措辞,只需要用心去感受去经历即可。” “好了,那么现在也该轮到白梦进行的时候了吧?按照流程,你们是否是应该问我一些关于山白先生的事情的?我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