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使用这杆连炮带弹的战斗全重,接近15公斤的大家伙参与实战。 虽有自信能驾驭自如,但自知仍得小心行事的杜克,最终背着狙击榴、带着副射手,精心挑选了一处自认为合适的最佳战位——村外近郊的土坡。 地势不算太高,正好是不过分突兀但却相对制高点,又有反斜面可供后撤当做掩体的地方。 选定战斗位置并抵达后的杜克仍没闲着,从背后取下狙击榴放置一边后,随即掏出军刀、刃锋朝下,开始在匍匐在地摆弄起来。 “我说至于吗?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步兵武器,你却还要像火炮一样挖助锄坑?” “普通?那这玩意儿可有点‘普通’过头了。” 继续刀尖向下、正握军刀挑弄着不算难挖的土壤,因为上手打过,所以知道后坐力到底有多大的杜克,随即向着身旁手持精确射手步枪的观察手回道。 “这东西绝对是我用过的后坐力最大枪械,没有之一,如果还算是枪械的话。” “跟这东西比,巴雷特的后坐力就像是托儿所,中国人造出了重新定义‘猛男狙击枪’的武器。” “......” 跟随杜克麾下南征北战多年、熟悉其为人,更知道自家队长不会虚张声势的陆战队员,望着那杆光是看上去就又大又沉的大块头武器、报以凝视。 虽略有迟疑,但仍是很快开口。 “你都尚且如此,难道那些中国人的身板就撑得住?还是说他们造出了自己的体格都只能硬撑的武器。” “别小看中国人,忘了那句话了吗?” 嚓—— 将手中用完的军刀一把插进土里,不假思索的话语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除非上帝亲自戴着钢盔来和中国人战斗,否则我只能后撤。” “当初说这话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比你我裤腰高了。” “他们是冷战结束以来唯一有能力且正在改变单极秩序的人,也是唯一在战场上正面击败过我们的人。” “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事实是,近现代以来,所有曾经小看过中国人的家伙,都已经付出了代价,需要我给你补补历史课吗?” “......好吧,我想不用。” 作为海军陆战队第一武装侦察营营长的必修课,曾经无限接近于这一职务的杜克,对潜在假想敌的了解是足够透彻深入的。 也正因为足够了解,所以更不会报以轻视。 将放在身边的狙击榴握住提把、单手拎到面前调整姿态,同时将打开的两脚架,放入军刀挖出的助锄小坑中,用以进一步降低后座、增强武器的可操控性。 一边做着这一系列动作,一边还在同时开口的杜克,继续缓缓说道。 “很多中国制造的武器装备其实非常有特点,没发现这点吗?不止是那些FPV无人机。” “他们没有军工复合体的盘剥吸血,没有资本逐利的制约束缚。可以全心全意按照最贴合他们自身需求的思路,去设计制造最能打赢战争的武器,而且物美价廉。” “一名真正的军人最理想的服役环境是什么?动动脑子仔细想想看,你不难发现‘这就是了’。” “......”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着杜克一路流亡闯荡到现在,既没身死、还没散伙的陆战队员们。 不但能打、有战斗力,而且还都是有脑子,能真正理智思考的人,即便是像杰克那样“一上战场就废话连篇”的家伙也不例外。 “可惜我们用不上这些思考了,我是说就算我们思考得再多、再有成果,但这对一群被祖国抛弃的士兵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对自己有用,因为那会在你想起这点的时候提醒你,你还不是个没长脑子的白痴。” 说着,已经开机启动“炮载火控计算机”的杜克,开始仔细调试着与光电瞄准镜融为一体的自动化火控单元。 观测着瞄准镜视角中,实时测算显示的风向、风速、激光测距等一系列作战参数。 以手中只有手机大小的便携式测算设备,测出同类参数、加以比对,确认各项数值均相符后。 确保即将要用到的武器,已经进入最佳状态的杜克,随即揪了揪本就盖在背上的隔热伪装斗篷、抖开一些,使其在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完整盖上身。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朝着身旁同样做完了战斗准备,眼下手握热成像光电望远镜、匍匐在地,正在观测预设战场的观察手问道。 “老实说,你想过家里人吗?” “......想过,怎么可能没想过?” 目不转睛的观察手只是悄然回道。 “我做梦都想回到我爷爷留下的那小农场,回到我家的田地里。看看丰收的大豆,坐在日落黄昏下,抱着我的破吉他唱着那过时的乡村民谣。” “只可惜——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口中叼着牙签、若有所思的杜克,闻言陷入一阵无声沉寂。 到头来,还是一旁的观察手主动开口。 “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选择拒绝和那些人一起鬼混、拒绝大好前程和大把的钞票,跟我们这些没前途的兵耗材一起,被丢进未来科技的集中营里。” “......会的,为什么不呢?” 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但却没忘记太多。 望着头顶闪闪发光的夜空,感受着这大战在即前最后的深夜静谧,偶尔也会回想起过去的杜克依然未有动摇地开口。 “总有些事情是正确的,是正是邪永远是分得清楚的。” “如果因为惧怕以后的事而不敢在今天做什么,那我们最初又是为了什么,而聚集到同一面军旗下的呢?” “......呵,说得好,起码你又让我相信了一件事。” 老兵兀自开口,而杜克转头回问。 “什么事?” “跟你走算是跟对了,男人该追求死而无憾,就这样。” 时间在一分一秒间流逝,时不时抬手看看单兵信息化终端上微光显示的时间。 距离预计战斗节点越来越近的杜克,很快便听到了来自身旁观察手的低声报告。 “......来了,两点钟方向,主干道,打头的是——该死!是BTR!” 如观察手所言,通往村北入口的道路上,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正在迅速开进而来。 打头的那车着实是有够讲排场,居然是苏联制造的BTR70轮式装甲车,这可比预想中的“坏女孩过家家游戏”提升了不少难度。 “我们需要反装甲武器,队长。就凭我们的火力——” “你在说什么?反装甲武器不就在手里吗?” “......”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被杜克抵肩瞄准中的狙击榴发射器,尚不清楚这东西具体性能的观察手只是沉声回道。 “有破甲弹吗?” “有,破深76毫米,打这脆皮大热狗足够了。” 说着,从腰间的弹药包里取出两枚40X53毫米红头榴弹的杜克,顺手就将这两颗弹药,放在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上摆好。 大抵能猜到这是要做什么的观察手紧跟发问。 “打算什么时候打?” “不着急,让他们过去,等大部队进村后再说。” 也就杜克和身旁的观察手对话的这会功夫,沿着公路大摇大摆开过来的车队,已经在黑夜中愈发接近、即将进村。 得益于周正提供的先进夜视设备辅助,杜克能够透过眼前的1080P高清热成像瞄准镜,清楚地看到这些车队中车辆的具体构型。 除开打头的那辆BTR70装甲车外,随后而来的车辆型号复杂,大多是民用车辆,其中既有人员运输车,也有货物运输车。 当然,最为扎眼的,还要属那两辆大号的平板拖车。 即便SDF给这平板拖车上的货物盖上了伪装蒙布,以此试图避人耳目。 但那蒙布下货物的大致轮廓骗得了一般路人,骗得了不懂行的武装分子,可骗不了杜克这样的“专业人士”。 “那就是要找的目标,两辆豹1A1,盯紧了。” 闻言的观察手注视着面前双手握持的多光电通道激光测距仪,与举起望远镜观察的姿势无异,同时笑着回道。 “就没想过情报有误,万一从那破布下面冲出来点别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艾布拉姆斯,或者Strv 122,不是没可能对吗?” “......” 对付豹1A1这种超级大脆皮,杜克手中的40毫米狙击榴尚且还能一战。 但真要像观察手说的,从那蒙布下面冲出来艾布拉姆斯、Strv 122一类重达70吨的贵物。 硬要说的话,狙击榴到时也不是不能打,利用精度优势重点关注坦克上暴露在外的弱点即可。 就是这难度吧...... 嗯,听说过一条命打通魂斗罗吗?就跟这个差不多。 哪怕是杜克这样的老手,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甚至于把握很低,稍有失误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你最好祈祷别发生这种烂事,否则你我一个都跑不了。” “哈,别在意,我只是开开玩笑,未来科技应当还没胆量倒卖这样的东西。” 观察手这边话音未落,热成像中的敌军车队先锋,已经缓缓开进了村口。 预想之中的敌军可能起疑,停在村口驻足不前的坏情况并未发生。 看来太平已久的控制区纵深,已经让这些SDF的人,在很大程度上麻痹了警惕性。 大半夜没见有人在村口放哨,都敢这么直勾勾地往进淌,是真的心大不怕出事。 “‘流浪者’呼叫‘琥珀眼’,注意!目标先锋已进入村中,重复,目标先锋已进入村中。” “.......‘琥珀眼’收到,看到他们了。暂时没异样,正在向村中心位置靠近。” “收到,继续观察,保持联络,完毕。” 与村中埋伏的狙击手交换情报、通话完毕,一直聚精会神紧盯瞄准镜的杜克,时刻保持手摸扳机的状态准备开火。 情况已经非常明显,敌人迟早会发现村中的异样,而且这一刻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到来。 想把规模这么大,统共相加超过20辆的车队一直欺骗下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敌人察觉到异样之时,即是己方的开火时刻。 打第一枪的权力在己方手中,但何时开第一枪的时机却是因敌人而决定,情况就这么简单。 静静等待着这一刻到来的杜克,只希望能尽可能往后延迟多一些,最好是等到绝大部分车辆都已进入村中之时。 如果露在村子外面的车辆太多,到时势必会难以处理。 单靠部署在村外的火力点,可很难同时解决掉大量的外溢敌军,敌军少量兵力溃散出逃的可能性会非常之大。 哪怕是逃走一辆车,要不了多久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曝光出去,鬼知道到时候还会招来怎样的牛鬼蛇神下场支援,这可不是杜克想看见的结果。 好在,已经进村的车队还在往前走,仍未停下,且眼看就要到“大家伙”进村的最为关键时刻。 “第一辆,进去了!” 观察手略带激动的话音响起,只见第一辆拖着大家伙的平板拖车,此刻已经缓缓开入村内。 紧随其后的是第二辆,间隔大约在七八米。 只要这一辆平板拖车也能乖乖进村,基本就算大功告成。 后方的车队里只剩下一辆运输卡车和一辆装甲皮卡,对杜克手中的火力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但战场上的很多时候往往没那么美好,所谓“你怕什么偏要来什么”的真理,在此刻再度应验。 “见鬼!那玩意儿不动了!” “别着急,冷静!‘琥珀眼’,你那边情况如何?” 眼看就差一步的观察手一时没忍住,在那第二辆平板拖车卡在村子入口前停下之际,一声骂出了口。 一旁匍匐在阴影中的杜克依旧沉着冷静,紧接向村中负责监视的狙击手发去了问询。 得到的回答显然是预期中最坏的情况。 “很不好,‘流浪者’。敌人发现异样了,已经有一队人下车开始搜索查看。” “等等——坏了!他们找到尸体了,重复,敌人找到了尸体!” 与“琥珀眼”在无线电中的汇报提醒同时。 刚一进村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且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的沙赫玛兰特种部队,也终于在此时印证了那不祥征兆。 “这里!有尸体,是我们的人!” “警戒,所有人下车!立刻警戒!” “‘金丝雀1号’呼叫‘阿尔法’,请求命令,我们这里遇到了状况,友军被杀!村中守备队被干掉了!” “阿尔法?喂喂!?通讯检查,‘金丝雀1号’呼叫‘阿尔法’,请回答!是否收到,‘阿尔法’,请回答!完毕!” “......该死妈的!无线电干扰,我们中计了!” 叫喊了半天都没得到半点答复,所有无线电呼叫全部石沉大海的女队长终于明白。 眼前此刻所站的这地方,可能已经沦为敌人的猎场。 “该怎么办?队长。” 一名梳着包头短发,面相看上去顶多二十一二岁的女兵上前一步,拎着手里的塔沃尔TAR-21自动步枪紧张发问。 已经开始僵化的己方男兵尸体,此刻就撂在脚边的位置上,刚从枯井中捞出。 单从这尸体状况来看,判断其至少死了个把小时以上的女队长,也不知此时该如何去做、是进是退。 方才尝试用无线电呼叫而未果的“阿尔法”,那才是真正手握指挥权的分队指挥官。 眼下站在这里被问起对策的三十来岁少妇,只不过是个最基本的特战班班长,或者说领队而已。 正在考虑是不是该自作主张、下令后撤之际,令女队长没想到的是,方才呼而不得的“阿尔法”正巧在此刻踏步赶到。 “汇报情况!立刻!” 大步流星走来的白人秃头中年男性毫不迟疑,张口就来的命令立刻把女队长搞得一机灵。看来平时的严苛训练可没少经历,已经有了神经性的反射。 应声开口的汇报也是紧随道来。 “我们赶到时就是这样了,长官。” “因为觉察到不对劲,所以下车来这枯井边看看,结果手电筒一照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拽上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具尸体,我们的尸体。” “——这还用你说明吗?我可没眼瞎。” 手持未来科技授权生产版FK416自动步枪的“阿尔法”皱了皱眉,心情显然很是不好,甚至可以说糟透了。 原以为是SDF这帮狗东西日常的偷懒耍滑,大半夜溜号溜走一大半,都跑去偷偷睡觉,毕竟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尤其是在那带头的阿杜里少校这会儿,估计正在床上快活的情况下,他手底下的兵又会成啥德行完全是可以预料到的。 可偏偏今夜的情况不是“日常情况”。 面前这刚从枯井里拽上来的尸体,脖子已经被扭成了猫头鹰似的麻花状。 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态后脑勺朝前、面门朝后,都不知道生前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幅样子,到底是被敌人拧脖子拧死的,还是说头朝下摔到枯井里摔成这逼样的。 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的“阿尔法”只是大手一挥,当即下令。 “散开!搜索村中其它区域,确认情况立刻向我汇报!我需要一份详细报告,马上!” “可是长官,我们的无线电被切断了,敌人拥有某种无线干扰。” “你说什么!?” 从方才下车就一直在急匆匆赶来的“阿尔法”,完全没顾得上检查无线电,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没人呼叫自己而处于静音。 此时被面前这少妇队长一提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拨通无线电试音。 “‘阿尔法’呼叫‘尤里卡’,重复,‘阿尔法’呼叫‘尤里卡’,通讯检查!收到请回答,阿尔法呼叫——喂喂!?” “该死!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骂娘于现状而言不会起任何作用,充其量只是发泄心中不满与抱怨。 自知情况如此的“阿尔法”也没有过度陷于其中,转而维持着两手叉腰的姿态,再度重复下令。 “命令不变,立刻行动!调查村中情况然后用最快速度向我汇报,跑步汇报!” “可长官——我以为,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撤出村子,敌人可能有埋伏。” “那你以为真有埋伏的话村外就不会有吗?是敌人太蠢还是你是傻瓜!?你是想依托掩体打,还是死在无遮无拦的野地里!?别再质疑老子的命令!赶紧他妈的给我行动!马上!” “......” 被“阿尔法”骂了个狗血喷头的女队长,再也不敢吭半句声,被规训调教地那叫个到位。 一旁其余的女兵们一个个也是差不多的状态,面对这白人指挥官的破口大骂,愣是没一个人敢开口吱声。 直到对这紧急命令,已不敢再有任何拖延的女队长主动下令。 “行动,姐妹们!跟我来,这边走!” “是!” “......” 望着女兵们跑步离去,警惕着散开搜寻的背影,依旧杵在原地生闷气的秃头老白男只叫个摇头骂娘。 “这帮库尔德婊子,真他妈是只配伺候老子上床。” 说罢,不敢再做久留的“阿尔法”,径直提溜着枪、转身而过。去找方才呼叫半天都没叫到的“尤里卡”指挥官,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直面威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有威胁,但却不知其究竟在何处,藏于无尽的阴影黑暗之中。 “呼——呼——哈——” 神情紧绷到极点的女兵扶了扶脑袋上的头盔边沿,略微调整了一下单目微光夜视仪的姿态。 口中一直没停下过的微微喘息,足以说明其此刻紧张到了何种程度。 摸着黑夜往前走的搜索还在继续,直到来到队长所示意的这房子跟前、停下脚步。 “这里是哪儿?要停在这儿?” “——村中的守备指挥部,指挥官就在里面。” “可能已经是尸体,大概是。” 不想再做逗留的女队长紧跟抬手作势、指向房屋。 “搜索阵型,散开!上!” “——她们到哪儿了?” “一号点位,正在进入,和情报里说的一样,全都是女人。有一个防弹衣都是被撑起来的,真不小啊,啧啧。” “......” 大战在即还占用通信信道开黄腔,懒得再骂“琥珀眼”耍不正经的杜克只顾回道。 “继续盯着,拖时间对我们有利,听我命令开火。” “你说了算,收到。” 由于杜克此行携带来的无线电干扰设备较为高端,既可以全频段覆盖干扰也可以定向干扰,多种干扰模式可手动选择。 换言之可以简单理解成只保留己方特定频段的通信信道,而对除此以外的全部频段实施无差别干扰。 此等情况导致了此刻的村中现场,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单方面透明”。 处在暗中隐蔽的杜克与阿米尔布一行人,不但能隐蔽监视敌方动态、实时动向,而且还能保持无线电通讯不中断。 反观被堵在了村里,明知有危险但却进退不得的“沙赫玛兰”特种部队。 此时则是处在一种“既不知敌人在哪儿,也用不了无线电通讯”的状态,说其实“又聋又瞎”显然不足为过。 就这,沉得住气的杜克依然不打算动手。 本着“拖时间对我有利,越往后拖我增援越多”为原则,只要敌人还没有出村逃跑的念头、未做实际行动,那就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你觉得他们会逃吗?” 时刻紧盯敌动态不放松的观察手开口发问,觉得自己算是清楚敌人在想些什么的杜克紧跟回道。 “那大概是不会,村里诡异成那样,村外的情况不得把他们吓死?人这种生物是会自己吓自己的,别忘了。” “那就看着吧,走着瞧。” 卡在村口位置的第二辆平板拖车还没动静,就算其现在就想掉头跑路,也没那么容易、需要时间。 杜克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方能做到游刃有余,起码村中的绝大多数敌人此刻都是跑不掉的。 就尚在村外的这少数几辆车,自己和队友们还是能盯得过来。 与杜克这边随机应变打算“拖时间”同时,已经摸到“阿杜里少校炮房”处的几位“沙赫玛兰”特种部队女战士,也在确认周围无异样之后开始依次有序进入。 却没想到这进门的第一眼,端是让人眼前一惊、直呼震撼。 “——哦,见鬼!该死!这是某种仪式吗!?” “他们,他们的衣服去哪儿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为了什么!?” 几名浑身上下只剩个小裤头的男性尸体就被摆在地上,如同病死猪一般集中堆放、一个摞一个。 透过某具尸体的一只脚上,还穿着的没来得及系鞋带军靴,不难猜到这些尸体的身份。 端着手里的柯尔特M4卡宾枪上前小心查看,一眼望去却发现面孔并不陌生的女兵当即一声惊呼。 “哦!天哪!是——是阿格维,怎么会是他!?竟然是阿格维,他是我的同乡!” 没有给这些“擅闯入内”的女兵以太多机会,隐藏在距离仅三米开外拐角处的身影,已然悄无声息地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