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正先前在照片中看到的情况相同。 比起阿尔西姆,他的父亲,老阿尔西姆中将,在模样长相上更近似一个德国人。 如果不是有这身俄军特色的勤务服以俄空降军的识别章在身,周正几乎就要以为面前坐着的是一位联邦德国将军,而非俄军中将了。 但也不是阿尔西姆全家都长得像德国人,或者说加里宁格勒人,起码那幅摆在餐厅一角的全家福里,就有一人的面孔长的是原汁原味的斯拉夫样。 “这是我爷爷,苏联英雄嘉奖的获得者,带队将胜利旗送上国会大厦顶端的战斗英雄,一位传奇的苏联红军战斗工兵,也是后来苏联空降军的名将之一。” 军种转隶这事儿还是挺常见的,尤其是在同为步兵的陆军和空降军之间调整,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周正倒是听出了点其它有意思的情况。 “就是说你们家三代都是空降军?” 有关于这一点,周正之前倒是从未听阿尔西姆说起过,眼下得到的也是阿尔西姆报以点头的肯定回答。 “是的,就是你想的这样。” “虽然期间经历了很多,发生了苏联解体这样的事,但我们家一直都是军人世家。我爷爷出身很平凡,来自西伯利亚的老猎户家庭,从小过着近乎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当然,这也锻炼了他的战斗本能,宰杀敌人就犹如一场狩猎。” “嗯......” 闻言点头的周正转过头来一瞅面前的阿尔西姆,上下打量一番、直到阿尔西姆自己都有些奇怪时,这才笑着开口回道。 “以前我总觉得家族遗传战斗力这事儿是扯淡,但现在看到你家这情况,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起码不能完全否定。” 闻之亦是一笑的阿尔西姆略有无奈摇头,随即示意周正先往餐桌跟前坐,阿尔西姆家雇来的俄罗斯大妈保姆,正在不断上着热腾腾的饭菜。 嗯,没错,就是刻板印象里的那种五大三粗扛圆木俄罗斯大妈,一个能顶六个海豹突击队员。 “在俄罗斯,很多英雄的后代都把家族荣光丢了一干二净,确实不乏这种情况,沉迷享乐者大有人在,而且很多,但我们家是例外。” “时刻不要忘记战斗,我们迄今为止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艰苦奋战得来的,忘战者必危、而危者必亡。” “唔——” 若有所思的周正作为一名中国人,很大程度上能对阿尔西姆此言感同身受。 好奇之余不禁开口发问。 “这是你总结出来的?” “不。” 在周正好奇疑惑的眼神中缓缓摇头,余下回答的,只是令周正颇有意外的简单一语。 “是我爷爷的墓志铭,刻在他的墓碑上,就为了时刻能警醒他的祖孙后代,无论何时来扫墓祭奠都能一眼可见,为了告诉后代们千万不要忘记今天的美好生活是怎么来的,又该如何去保卫它。” “......” 有这样一位祖宗在这儿摆着,周正也算能理解阿尔西姆家武德充沛,连续三代都战力爆表的原因。 也就是在周正和阿尔西姆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之时,原本站在餐厅窗台边,一直和驻叙俄军副司令员库尔巴洛夫中将聊天的老阿尔西姆,也是结束了闲聊并与身旁的老战友一起走了过来。 “希望老家伙们没有打断你俩的聊天,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经常招年轻人讨厌。” 如此这般的开场白是挺特殊的,也比长相更能让周正记住这位老当益壮的空降军将军。 与库尔巴洛夫中将见面就找周正聊正事不同,阿尔西姆的父亲从上桌到开饭,几乎没有谈公事的意思、更未有实际开口。 要不是周正知道这位中将是现役,而且在俄空降军当中位高权重、门生遍布,几乎快要以为其是闲赋在家的退役人员了。 “嗯......这肉烤的一如既往的好,可惜特罗舍夫不在这儿,我倒希望他也能来尝尝。” 赞叹自家厨子手艺的老阿尔西姆发出感叹,遗憾着瓦格纳现如今的最高军事主官未能到场赴宴,一旁的库尔巴洛夫中将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附和地笑笑。 这一幕被周正看在了眼里、记在心上,同样也没能逃过一旁桌上,看似只是在啃烤肉的老阿尔西姆眼睛。 “你还是对瓦格纳抱有敌视吗?” “......” 老阿尔西姆此言一出,整个餐厅内的气氛只叫个瞬间尴尬。 连原本正握着汤勺喝汤的阿尔西姆都停下了手中动作,被自家老爹这突然冒出来的发言给整不会了,一时间不知该说啥做什么是好,就更不要提被话出此言发问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了。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看出了这点,是事实所以要问,事实难道不能说吗?还是说情况并非如此?库尔巴洛夫。” “......” “大人说话,小孩插不上嘴”的道理搁哪儿都适用,不止是在中国。 面对着面前俩现役中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与自己相关,令自己尴尬的事。 区区一个中校衔的阿尔西姆是于情于理都插不上嘴,面对两位上级、长辈,就只能继续维持着这尴尬的动作当个听众。 一旁的周正见此情景,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充英雄,演主角”的时候,这种场合自己就跟阿尔西姆一样,完全插不上嘴。 哪怕是客人的身份最好也是放自重一点,不开口没人把自己当哑巴。 只见对话发生了碰撞的两位中将仍在继续,被问的一时间哑口无言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是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回道。 “谈不上敌视,但我无法忘记死难的那些空天军同志。参军报国、义无反顾,但他们从未想到过结局竟会是如此,谁能想到自己作为军人的终点,居然是死在视作战友和同志的人手里?” 瓦格纳擅自向友军开火,将俄空天军包括电子战飞机在内的数架军机击落、机毁人亡一事,造成的影响实在太过恶劣。 也无外乎库尔巴洛夫中将至今都耿耿于怀,这的确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忘记和被原谅的事。 即便错不在被利用的战士,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清楚这点,但“瓦格纳”这个名字也依旧成了心中一道抹不平的伤口。 但却没想到早已料到回答会是如此的老阿尔西姆,只是在语气平淡中缓缓开口。 “那你觉得俄国防部在阿尔乔莫夫斯克就做得对吗?为了借敌人之手削弱瓦格纳,有多少父亲、儿子、祖国母亲的战士,死在了那个下水道里都流淌着鲜血的鬼地方,你我都清楚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 “......” 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这出戏的周正,觉得这也不是不能用“因果报应”在某种层面上去加以形容。 恐怕连俄国防部的那帮人也没料到,瓦格纳最后会狗急跳墙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大抵这帮人还以为可以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把反抗不得的瓦格纳活生生割死也说不定。 至于那些本可以活下来的逝去战士,也不过是这场权力与派系争斗中的牺牲品罢了,无论瓦格纳亦或是俄军都是一样。 老阿尔西姆将这一切看得通透,一旁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是被问的说不出话来,阿尔西姆这边也是因为不适合插嘴的缘故而未做开口。 至于周正,那只是个旁听看客,更无现在开口的道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到最后还是老阿尔西姆自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起码这件事上没有。” “放下成见吧,库尔巴洛夫。瓦格纳已经成现在这样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活在过去里的人是无法迈向未来的。” “......” 即便老阿尔西姆没说这话,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的库尔巴洛夫,也仍会不再迟疑地开口。 只不过这次却不是对老阿尔西姆,而是另外换了个对象,换了种形式。 “抱歉,阿尔西姆,让你听到这些。我刚才所说的对象并不是你,这你是知道的。” 直到现在,一直被两位老头晾着的阿尔西姆,才终于被重新捡起。 话语权被无声转到了自己手里的阿尔西姆也没想太多,不值得矫情、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类似这样的质疑和让人心凉的话,阿尔西姆都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也无所谓再多听这一次,更加能理解这是为何、不会往心里去。 “这没什么,将军同志,您不必为此道歉,我理解。” “嗯.....” 投来一个感激中带着歉意眼神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不再言语。 倒是老阿尔西姆那边,在将顺嘴一提的瓦格纳这事翻篇之后,紧跟着便将视线的聚焦点投向了周正,转而面带笑意地开口。 “您对我的儿子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谢里宁同志,事情的详细经过他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在这个特殊时期多亏有你伸出援手,请允许我以一名父亲的身份向你表示感谢,谢谢。” 阿尔西姆是家里的单传独苗,周正老早以前就知道这事,听阿尔西姆唠家常的时候说起过。 上面一个姐,下面一个妹,就阿尔西姆一个男丁继承了“家族香火”不说,传到第三代的军人世家也就他这一个当兵的。 也无外乎老阿尔西姆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可不得心疼的要紧吗?再怎么严厉的父亲内心中都有对子女的柔软之处。 对此报以理解的周正稍作点头,也紧跟着开口。 “随手之劳而已,将军同志。准确来说的话,我和阿尔西姆是近似一种合作关系,我的工作也受了阿尔西姆许多帮助。” 看起来这老阿尔西姆应当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周正不敢肯定,只是大概猜测。 到了中将这一级别的人物,那可个个都是人精。 已经接触过好几个不同国家中将的周正深知这点,不排除这老阿尔西姆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可能,一言一行都得经过三思、小心而谨慎。 似乎是正打算说些什么,周正能显而易见地看到老阿尔西姆的脸上,有正要开口的意思。 不过却被一名突然敲门入内,打断了家庭聚餐的空降军少校所打断。 只见那少校怀揣着文件夹里的书面报告,快步行至了老阿尔西姆的身边。 先是低头掩嘴,冲着老阿尔西姆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紧接下来就看到老阿尔西姆立刻换了副表情,随即神色凝重地接过文件夹、抬手翻阅。 “抱歉,我得失陪了,谢里宁同志。前线的战事有变,需要我做些处理。” 人家能开口解释说明情况已经够给面子了,没理由揪住不放的周正当即点头、请君自便。 待到老阿尔西姆起身离开,房间内就剩下周正和阿尔西姆,还有库尔巴洛夫中将三人。 气氛说不上坏,但也就那样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一直未做开口,本身就有心事的阿尔西姆也是自顾自地吃着饭。 没话可说的周正也不自讨没趣,既然你俩个真毛子都一言不发,但我个假毛子还说个啥劲,就当无事发生了。 直到这场中途缺席一人的聚餐进行到最后,虽是不语、但一直没停止思索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是直到此时才向周正再度开口。 “可以占用你一些时间吗?谢里宁同志。”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将军同志。” 估摸着得有事发生的周正不觉得意外,更对答如流,旋即在库尔巴洛夫中将的示意下,起身离开了位置,来到餐厅不远处的一间偏厅内落座。 “有意思,好像你已经料到了什么,对我这时候找你不觉得意外,是我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 与方才带点火药味的谈判氛围不同。 再次和周正单独私聊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一开口的语气就好了许多,起码现在不是方才那张扑克脸、能带上多少有点缺乏温度的笑意了。 事实也就是话中所言的周正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应声回道。 “因为我觉得您找我肯定不止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将军同志。虽然我很适合做这件事,但并不一定非得是我,我觉得您的人选列表里应该有比我更能服从命令的人才对。” “但您还是选了我,我觉得这大概就是还有别的事要找我谈的证明,某些更适合由我去做的事。” 周正说这话,那也不是虚的,就单纯是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原因很简单,因为周正打一开始,就没轻视这位长期身在中东,带兵打仗搞经营的实权中将、副司令员。 背后有上三常级别的雄厚实力撑着,手头又掌管着俄军最强大的海外兵团。 要说这种有权有枪、长期身在中东之人,到现在都还没经营出自己的人脉,那周正也只会当个笑话来听,全然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驻叙俄军上次能自己去找伊朗人谈弹药供应这事,只是卡在关键节点、差最后临门一脚,这在周正看来就足以说明问题。 你们自己能跟伊朗人搭上线还来找我,找我这个和俄军八竿子打不着、没义务听从你命令的陌生人来办事,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周正从那时起就隐隐觉得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其中恐怕还有别的事要谈,只不过是库尔巴洛夫中将接下来的行动印证了这一猜测而已。 听到周正报以的回答,不乏借机试探之意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是闻言一笑。 与方才的缺乏温度笑容不同,这次的笑容看上去好像还挺满意,就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周正的疑惑也并未持续太久,不打算再拖延下去的库尔巴洛夫中将已然开口。 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就着实令周正有些深感意外了。 “你的业务应该不只是武器装备贸易,还包含一些其它事务,对不对?谢里宁同志。” “......” 不再如方才那般直来直去,改玩猜谜游戏的库尔巴洛夫中将,倒是一时间让周正想不出该怎么稳妥回答。 试探自己?还是故意套话?想让猜测得到证实?又或者说这俄军中将副司令,真的知道了些隐于幕后的真相。 周正不敢确定哪一个才是真实情况,正寻思着该怎么回答。 却见没有得到如方才那般不假思索回话的库尔巴洛夫中将,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哪怕尚未得到亲口证实但也足够了。 “你应当与非洲正在发生的战争有某种联系,我很确信这不是瓦格纳与未来科技之间单纯的公司战争。” “前不久瓦格纳出事的时候,驻叙俄军曾一度封锁了瓦格纳原本途经叙利亚的空中航道,这原本是他们很重要的一条补给线。” “但实际情况却是瓦格纳似乎并没有受此影响,起码据我所知,阿尔西姆那边的处境非但没有变坏、反而日子过得更好了些。” “我尝试从中找出原因,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曾经令我印象深刻的名字,你,弗拉基米尔.伊萨舍维奇.谢里宁同志。” 周正顺着库尔巴洛夫中将的谜语话,回想了一下时间节点。 大概就是自己向阿尔西姆扩大供货量,并提供了第一批见证者-136无人机差不多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果真没错,这位久居中东的实权中将,是真的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查到了些什么。 不过应该了解的不是很细,如若不然,周正估计对方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口气说话,而是以更加确信的话语来直接提要求。 被动接下了话语权的周正稍加思索,并未有什么犹豫可言,随即向着期待会听到怎样回答的库尔巴洛夫中将开口说道。 “的确,如您所说,我的确还负责着一些非比寻常的业务。” “但这与您恐怕并没有直接联系,将军同志,甚至都不在同一个地区。” “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大可以先说来听听。” 周正是承认了,但没完全承认,反正咱俩就来回谜语人胡搏呗,别以为你是中将就能从我这儿套出话来。 除非你当面把哥们老底给揭穿了,那确实无话可说。 事实上,知道的情况和所了解到的信息,也确实比较有限的库尔巴洛夫中将,并不指望在这“啥身份干啥差事”的问题上过于深究。 或者说能得到周正确认在非洲“有业务展开”的回答,这就已经足够。 “虽然未来科技公司尝试在舆论上进行管制补救,但战场的视频已经流出,且被瓦格纳公开发布了,这是未来科技所消除不了的,就好比那些被缴获到的高价值武器装备也不会消失一样。” “......” 闻言的周正不做开口,单凭这些还判断不出什么,更猜不到这位副司令员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没有得到回答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不着急,转而以那平淡无奇的语气继续开口。 “俄军总参部做过这方面的课题研究,虽然这场战争不是俄军所涉及的,但同样很有分析参考意义。未来科技的公司部队,能很好地体现北约军队现如今的高端地面战力,在此方面展开研究会对俄军很有帮助。” “俄军总参部认为未来科技不会轻易放弃这场战争,他们已经支出了超额的成本,如果无法用收益来填补那就意味着血本无归。” “而近期的一系列情报和卫星侦察,也证实了俄军总参部的推断,未来科技的确在给非洲不断加码投入更多成本尝试翻盘,如同赌桌上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 越听越迷糊的周正能隐隐察觉到,面前的俄军中将这是在将话题往什么方向做引导。 有心想让对方有话直说,不过想想还是忍住未做开口,不出预料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等来真正的重点发言。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也的确不出所料。 “俄军对未来科技部队的某些高端新式武器装备很感兴趣,运送回国的那款升级版艾布拉姆斯坦克,还有完整的MQ-9无人机,已经令俄军受益颇多。了解到了很多之前很感兴趣,但一直未能完整了解到的信息。” “现在又有未来科技继续加码投入的情况摆在眼前,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谢里宁同志。没有就此放过的理由,俄军希望获得并了解到更多。” 至此,周正终于明白这副司令的意图何在了。 感情是让哥们给你们打工捡破烂,多整点缴获装备回来。 已经了解到目的何在,但依然不打算就此承认什么的周正,仍是报以了反问式的回答。 “但......凭什么认为这就是我能办到的事?我是在非洲有一些特殊业务,但仗是瓦格纳介入去打的,真要谈缴获装备移交的话,或许应该直接去找瓦格纳。” “就凭你没有直接拒绝,而你又和阿尔西姆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我不需要太多理由,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有能力办得到,而且我相信我的直觉。” 坏了,着了这老家伙的道了! 意识到自己没有直接拒绝,就已经是被对方套话成功。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关紧要,左右都打算把这事儿继续展开说下去的周正随之回道。 “先期缴获到的未来科技装备已经运送回国了,以后基本也会如此,而你们俄军也已经拿到装备收获利益了,为什么还要特意找到我?” “因为我们不喜欢坐等某些不确定的事,我们想要确认且稳定的结果。所以会积极行动起来,尝试找到关键点,也就是你,谢里宁同志。” “......” 这话啥意思?拉人?让我按你们的意思去办事?去给你们俄军专门弄来某些点名需要的东西? 并不打算换一个靠山跳槽,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周正顺势回道。 “如果是要我按照特定的意思专门去办某些事,将军同志,这恐怕难以做到。” “当然,这我明白,所以没打算提这样的要求。退一步说,只要你能保证将来获得的任何高新武器装备,都有俄军的一份就好。” “......” 越听越明白了的周正大概弄清楚了情况。 平白无故得到大宝贝的俄军在激动之余,开始琢磨起以后获得更多的事。 偏偏这场发生在遥远非洲的海外战争,和俄军没有任何的直接联系,俄军既不是瓦格纳这样的参战方、也不是老牙一伙人那样的幕后操盘手。 这种关乎重要利益的极大不确定性和无从插手,恐怕才是俄军真正所着急焦躁的。 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自己就有独立军事情报体系的俄军查了半天,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一知半解的神秘人——谢里宁同志的身上。 希望以此来打开突破口,建立一种直接联系,最起码弄清楚当地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为接下来的计划铺垫。 这才有了周正如今所遇到的事。 如此说来倒是不难办,不过周正所在意的显然另有其事,既然话已至此那开口直说便是。 “那么这又能得到什么回报?将军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