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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四次伞,夜间特情

那些年,那些事,孤鹰 主手 2367 2024-12-20 02:18
   依旧是脑子空白离机,伞开清醒,不管怎么样,安全着陆,但这次跳伞我们班小胖把脚崴到了,肿的跟大猪蹄子一样,估计后面两次跳伞要当光荣的“扶梯手”了。    第二次伞跳完以后整体的节奏都加快了不少,回到单位的第二天就组织了第三次空跳伞的折叠,并在折叠完空跳伞的第三天进行了升空跳伞,这次明显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离开飞机后能清楚的感觉自已在快速的下降,但脑子仍然做不出来相应的动作。    第三次伞跳完后,有天晚上班长问:“都跳了3次伞了,有没有数上秒?”    我们都挠着脑袋瓜,尴尬一笑说:“数上了,数上了!”    由于第四次跳伞是夜间跳伞,数秒尤为的重要,所以班长每天都会拿着秒表训练我们数秒的准确度,“0001秒、0002秒、0003秒、0004秒······”,一直到我们所有人能够精确到一点不差。    在第三次跳伞结束的第二天便展开了夜间训练,之前各单位也自行组织进行过夜间训练,但现在是统一展开,白天进行理论知识和体能训练,吃过晚饭后带出进行夜间训练,就是头盔和脚上粘上荧光棒,腿上绑上手电筒,将白天的训练内容一一进行训练、模拟、考核,唯一增加的应该就是离开飞机伞开后,嘴要不停地喊,随便你喊什么,唱歌也可以,唯一要求就是左右邻兵能听到你的存在。    第四次夜间伞训练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才开始折叠空跳伞,这次空跳伞折叠的标准更高,按照伞训教员的说法就是晚上跳伞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寄托于你的降落伞不掉链子。    这次跳伞前心中不安的情绪格外严重,每天心绪不宁的,晚上也在做噩梦,周正看出我的异样,问我:“你怎么了老胡?怎么感觉你这几天一点精神都没有?”    我给他说:“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晚上做噩梦!”    老龚他们安慰我道:“估计这几天精神太紧张了,放松点老胡。”    “就是老胡,就像班长说的,晚上跳伞就和闭着眼跳一样,心一横,一咬牙就出去了。”李雨康这时也说道。    很快就到了升空跳伞的这一天,心里更加的乱,想家的情绪在今天格外的重,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止不住一样。    今天白天没有训练,所有人都被强制在床上睡觉,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晚上的夜间伞,但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折腾来折腾去,到了下午,早早的吃过晚饭,去武器库领取伞刀,全班坐在班里等待着集合的哨音。    没过一会,哨音响起,集合去伞库领伞,装伞登车,领到伞的那一瞬间,抱着它像自言自语一样:“老伙计,今天我可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掉链子呀!”    到达应山机场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下车、整队、喊着口号各架次跑步带到整伞区,随着口令开始整伞,连接开锁器、定秒、整理主伞、备份伞、调整七钩八带,随后带到休息区等待,今天我们班是第31架次,由于小胖受伤,所以我们架次少一个人,小胖原本是第一名,现在依次递补,所以我成了第5名。    第一架次背伞的时候天还是亮的,所以前几个架次到达着陆场跳的是黄昏伞,但等我们背伞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等经过四道检查线登机的时候刚好十点,登上飞机后班长叮嘱着夜间跳伞一定要大声提醒左右邻兵,这时机舱内的灯是亮着的,像小时候家里用的那种发黄的灯泡的光。    登机后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更加严重,心里想着:“欣欣、二妮,舅舅这次只要活着,等我回去要啥给你们买啥,只要能活着,等下次发手机必须向她表白。”一直反复的想着家,想着心中挂念的人,在这一刻心中家人的概念是那么的清晰,这一刻感觉家是那么的温暖。    随着飞机的升空很快就来到了着陆场上空,班长提醒打开手电筒,这时候机舱内压抑的情绪让人喘不过气,通过机窗向外望去依稀能看到远处城镇的亮光,为了安全,着陆场周边的村子已经全部断电了,当机门打开的那刹那就像个噬人的黑洞一样,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滴、滴”刺耳的两声短促铃声在漆黑的夜空中特别响,黄灯亮起,所有人起身放凳子,准备离机,紧接着连续不断的铃声响起“滴~~~”    “跳、跳、跳······”班长手中的动作随着离机的口令不断的把我们送出去。    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仿佛只有我自已,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已的呼吸声,不知道哪一刻,突然,从口中蹦出“0005秒”,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还在急速下坠,并没有感受到伞开失速下沉的那一下感觉,一个念头立即出现在脑海中“伞没开”。    这时耳麦里急促的声音传来:“胡兆齐打开备份伞、胡兆齐打开备份伞······”    自已这时候慌忙从怀中摸到备份伞手拉环,拉开、扔伞,但随即备份伞从脚下张开,将自已套进伞衣内,耳麦里一声“完了”,我耳边没有了任何声音,自已的十几年在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但无比的清晰,就像自已重新活了一遍,随即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回不去了”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下坠一下,心安了,是主伞开的感觉,但还没等多想,“砰”一声,从脚麻到天灵盖,没有了知觉,在那一刻我甚至都怀疑自已是不是到了天堂,因为备份伞的伞衣将我包成了一个白型茧子,眼前白茫茫一片。    直到我听到嘈杂的叫喊声和救护车警报的声音,“在这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外面七手八脚的将层层伞衣剥开,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已是什么心情了,很平静,比任何时候都平静,没有生的欢喜,也没有了死的恐惧,别人问我怎么样,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保障人员将我抬到担架上送进救护车。    今天是2017年10月22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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