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丢了魂的战士
那天晚上是我今生难忘的记忆,在救护车里军医问我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只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见我身上除了鼻子流了点血,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事,便将我送到了指挥帐篷,副旅长问我身体有没有事,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告诉首长没事,后来其他人还想问我些什么,领导摇摇头制止他们,对我说:“感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军医,知道吗?” 我敬了个礼,点了点头便出了指挥帐篷,军医要开车将我送回收伞站,我摇摇头说:“我想自已走回去。” 我的伞具在我上了救护车后,旅里伞库的管理员便收走拿去做检查了,等我回到收伞站,老龚、党员、周正、李雨康、张豪和胖子他们便一窝蜂的跑了过来扶着我,问我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说没事。 他们在耳麦里都听到了我出特情的事情,所以一着陆便到处打听我的消息。 我们连的架次都跳完后,便分批次带回了,一路上再也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等到达连队后,还没有下车,指导员便跑了过来,我下车看到指导员后,情绪再也绷不住了,跑过去抱住指导员就痛哭了起来,指导员拍拍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安全回来就好!” 其他人卸完伞具便带去开饭了,指导员让我先回屋休息,让班里把饭带一下,回到屋里,班长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当时也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老龚把饭带回来后也没有胃口,后来班长回来了,一进屋就拉着我左看右看,发现没少什么零件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杨班长接到着陆场的电话,说你的伞没开,吓死我了,都以为你挂了呢,还好没少什么东西!” 这时杨班长也急匆匆的来到我们班,看到我没事也过来赶紧询问到底什么情况,我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然后把我清醒后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后,杨班长说道:“当时我和你班长刚投放完一个架次,就接到着陆场的电话,说你们这架次出事了,一问是你。” “你知道你多高开的伞吗?320多米,再有最多两秒伞不开,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这时三班长在旁边开口说道。 理论上伞兵9最低安全开伞高度260米,但谁也没有跳过,从1200米跳下,如果主伞不开的情况下,19秒落地,因此有一首空降兵的歌曲叫《19秒的生命》,也就是说主伞再晚最多两秒,就算伞包打开伞衣也来不及张开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被窝,蒙在被子里,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都说不怕死,那是没有感受到死亡,等感受到的时候就会发现活着真好。 第二天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般,指导员见我这个状态让我们班长看好我,怕我再有想不开的想法。 别人都出去整理伞具了,而我的伞被旅里拿去检查了,我帮周正整理完伞,又帮其他人整理伞具,但全程一句话也没有,只是默默地干着手中的活。 伞训长突然喊我,在办公室伞训长先是问我离机时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告诉伞训长没感觉到。 见问我也问不出什么,便告诉我:“下午旅里的领导过来会问你情况,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你的伞是你班长签字验收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吗?”我点点头。 下午旅里的领导和伞库的班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又让连队的人回避,然后开口道:“你别紧张,我们就是过来问你点情况。” “我们看了你的离机视频,从视频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你在离机后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旅里的领导说。 我回道:“没有,当时脑子是空白的。” 这时旁边一个人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叠伞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步骤问题?我们检查了你的伞,发现你的伞顶孔收的比较大,是有可能影响开伞的。” 我听到他说这话赶紧回答道:“我想起来了,是我离机时候动作的问题,出机门后我感觉自已翻滚了。” “你确定是你的动作问题吗?”领导问道。 我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就是动作的问题。” 随后安慰了我两句便离开了,他们走后伞训长便第一时间询问我,问的什么,怎么回答的?我给他说了一遍,他点点头,说道:“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旅里的结果出来后再跟着训练。” 我失魂落魄的点点头,便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