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破冰行动:叩开信任之门
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在抗日战争与国共博弈交织的复杂历史幕布之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清平镇,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暗场。日军虎视眈眈,图谋打通南下补给线;国民党军在此重兵布防,却内耗不断;我党地下组织则暗中周旋,全力护百姓周全、刺探关键情报。而我,地下党情报员林宇,接到了一项艰巨至极的任务:接近国民党清平镇驻军司令赵崇武,取得他的初步信任,进而探取日军即将来袭时国民党军队的布防计划,为我党游击战略争取先机、减少伤亡。 赵崇武绝非等闲之辈,行伍出身,从底层小兵一路拼杀,历经北伐、中原大战,战功赫赫。战场上勇猛无畏,战术指挥灵活多变;平日里治军严苛,不苟言笑,麾下将士对其敬畏有加。因其性格刚直,在国民党军中树敌不少,却也因实打实的军功稳坐清平镇司令之位。初来清平镇,我伪装成落魄书生,在镇郊寻了间破屋落脚,一身粗布长衫,满脸尘土,逢人便打听何处能寻个教书匠营生,尽力抹去身上一切可疑痕迹。 打探得知,赵崇武虽治军严酷,却极为孝顺。其母年事已高,随军住在镇里老宅,身边仅有几个老仆照料。我计上心来,设法混进老宅做工。扫地、挑水、修缮房屋,脏活累活抢着干,对老太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闲暇时,陪着老太太唠家常,听她念叨儿子儿时趣事、行军打仗的惊险往昔,不时递上杯热茶、添件暖衣。老太太满心欢喜,逢人便夸新来的小伙机灵懂事,一来二去,“林小厮”在老宅有了些许好名声。 一日午后,老太太突发旧疾,心慌气短、冷汗淋漓。老宅里乱作一团,仆人们六神无主。我当机立断,背起老太太就往镇上医馆奔。烈日高悬,汗水湿透衣衫,我脚步不停,一路呼喊让路。所幸送医及时,老太太转危为安。赵崇武听闻消息匆匆赶来,军装未解,满脸焦急。踏入病房,见母亲安然无恙,神色稍缓,转头看向我,目光里第一次有了探究与谢意,沉声道:“多谢你,小伙子,这份恩情赵某记下了。”我佯装惶恐,躬身连称“不敢”,只说职责所在,不敢居功。这一遭,算是在他心里种下颗善意的种子。 彼时,清平镇物资供应紧张,日军封锁、奸商囤货,粮食价格飞涨,百姓苦不堪言。驻军也面临粮饷短缺难题,士兵们满腹怨言,军心浮动。我瞅准时机,联系上我党秘密据点,经多方筹措、冒着巨大风险,运来几车平价粮食。借着给老宅送粮之机,我向赵崇武提议:“司令,眼下百姓饿肚子,士兵也吃不饱,长此以往恐生大乱。这几车粮食是我托乡下亲戚凑来的,虽不多,也算解燃眉之急。您看能不能平价售些给百姓,余下供军中应急?”赵崇武目光炯炯盯着粮食,又看向我,沉思片刻后大手一挥:“就照你说的办!”粮食分发那日,百姓欢呼雀跃,士兵们也士气大振。赵崇武看在眼里,对我愈发另眼相看,偶尔会拉着我询问民情、商讨琐事,言语间亲近不少。 清平镇逢集,热闹非凡,街头巷尾摆满摊位。我陪着老太太逛集市,正走着,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手持匕首,直扑老太太。我不及多想,合身扑过去护住老太太,手臂瞬间被划出道口子,鲜血渗出。随行警卫反应过来,迅速制伏歹徒。赵崇武随后赶来,看到受伤的我与受惊的母亲,一向冷峻的脸上满是动容,紧紧握住我的手:“林宇,这次你又救了我母亲,是我赵家大恩人,往后有啥难处尽管开口!”我强忍着疼痛,挤出笑容:“司令放心,老太太安好就行。”经此变故,赵崇武彻底放下戒备,邀我入驻军司令部帮忙打理文书事务,美其名曰“身边需个机灵人”。 进了司令部,才是真正踏入龙潭虎穴。各方势力眼线交织,文件资料层层加密。我白日整理军务卷宗,谨小慎微,不放过任何细节;夜晚秉烛研习军事地图,熟悉周边地形、兵力部署门道,只为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偶尔与赵崇武讨论战局,我拿捏分寸,先夸赞其过往战略精妙,再委婉提出些契合我党游击理念的小建议,佯装是民间听闻、斗胆进言。赵崇武起初半信半疑,几次小规模战斗验证后,竟对这些新思路颇为赞赏,时常找我彻夜长谈,探讨战术革新。 然而,信任易碎如琉璃。国民党军统特务听闻我频繁出入司令部,渐起疑心,暗中调查我的来历。风声渐紧,危机四伏。好在我党地下交通员及时送来伪造得天衣无缝的履历档案,补齐身份漏洞;同时散布假消息,误导特务调查方向。我照常出入司令部,神色镇定,心底却捏着把汗。一次司令部例会间隙,赵崇武似随口一问:“林宇,最近军统那边有人打听你,你可知道?”我坦然迎上他目光:“司令,我一个乡下穷书生,只一心想为清平镇做点实事、帮衬着您,不知怎惹上这麻烦。要是有不妥,我立马走,不给您添乱。”赵崇武摆摆手:“不必,有我在,没人能动你。”这话落地,如定海神针,我明白,历经重重波折,初步信任这道关卡,算是稳稳迈过。往后日子,潜伏更深,怀揣机密使命继续周旋,静候扭转战局良机,护清平镇万千百姓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