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大街古意盎然，青石板路蜿蜒伸展，两旁店铺鳞次栉比。 　　 文房四宝古玩的店铺错落有致，分布其间。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人们或驻足于各个店铺，或在街边地摊前流连。 　　 摊主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来瞧瞧嘞，刚出土的古玉，绝对的宝贝！” 　　 “官窑瓷器，错过可就没啦！” 　　 “祖传的书画，行家快来掌掌眼！” 　　 在这里，想要淘到真宝贝，眼力和经验至关重要。 　　 真真假假的古玩让人眼花缭乱，稍有不慎便可能看走眼。 　　 张启、高明轩、高岚和王兵行走在琉璃厂大街。 　　 眼瞅着张启走过来，摊主牛二举着一把扇子挡住去路，满脸堆笑，“这位爷，您快瞅瞅啊！这可是唐伯虎的扇子，整个京都仅此一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您买不了吃亏，更买不了上当！” 　　 高明轩对古玩虽说满心热爱，实则一窍不通。 　　 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提醒道：“少爷，这古玩行水深着呢，可别轻易出手。这里头门道多，打眼的事儿常有。” 　　 张启微微扭头，神色傲慢地回道：“高管家，就一把破扇子，难道本公子还买不起？咱可不能让人瞧扁了，这物件儿瞅着还算对眼。” 　　 高明轩赶忙应道：“少爷，您说的是。别说是这把扇子，就是把整个琉璃厂买下来，对您而言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嘿，装逼是吧？ 　　 好啊，索性一起装！ 　　 高岚见张启这架势，以为他极为喜欢，便问摊主：“这把扇子多少钱？” 　　 摊主牛二迫不及待就把扇子往高岚手里塞。 　　 张启连忙伸手阻住，厉声道：“掌柜的，您这可不对啊，坏了规矩呀！万一这扇子坏了，算谁的？你的，我的，还是她的？咱这行里讲究个‘过眼不过手’，可别乱来。” 　　 古玩买卖可不兴 “手递手”，就怕有些卖家故意碰瓷。 　　 牛二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年纪轻轻竟然是行家啊！ 　　 他赶忙收起扇子，放在摊位上，连连赔罪道：“这位爷，冲撞您了，勿怪，勿怪。小的有眼无珠。您请！” 　　 惹不起，那还躲得起。 　　 遇到行家里手，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 　　 没成想，张启却问：“多少钱能卖？” 　　 牛二诧异道：“这位爷，您还想买？” 　　 【读心：我进价 5 块大洋。遇见倒霉蛋至少能卖个几十块大洋，运气好甚至还卖过 500 块大洋。】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张启拿起扇子，仔细看了看。 　　 虽说这是赝品，不过做工倒还不错。 　　 他摩挲着扇骨，说道：“这包浆看着不太自然，扇面的画风也略显生硬，我看呐，值不了几个钱。” 　　 他伸出手，比了一个 6 的手势。 　　 牛二试探着问：“60 块大洋？” 　　 张启斩钉截铁地说：“最多 6 块大洋。爱卖不卖？” 　　 牛二一愣，随即满脸堆笑：“这位爷，佩服，我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六块就六块。” 　　 牛二含泪怒赚一块大洋。 　　 张启低声道，“如果有人问，你多少钱卖的，你就说600块大洋。” 　　 牛二咧嘴一笑，“好咧，这位爷。您慢走。哎呦，瞧您这眼力见儿，这气度，那真是这琉璃厂都少见的行家！以后您可得常来照顾小的生意，小的就盼着您这样的贵人多来指点指点，给小的也多些发财的机会。” 　　 张启打开扇子，扇了几下，“回见，拜拜了您嘞。” 　　 高明轩在一旁直摇头，满心困惑，搞不懂张启这葫芦里卖的啥药？ 　　 但还是付了六块大洋。 　　 这几年，他还是头一次跟在别人后面，成了个下人。 　　 可为了女儿，他也是拼了。 　　 做戏嘛，自然得做全套！ 　　 .................................... 　　 刚转过弯，一个地摊前，白发平头的倭国人中村有信，双手抱着一尊佛像，正跟摊主刘能激烈地还价。 　　 刘能抓耳挠腮，“从 300 大洋降到 60 大洋，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中村有信却不依不饶，放下佛像，继续挑毛病，“最多 50 大洋，虽说这是个老物件，可你瞧瞧，这品相极差，人像都模糊不清了，瑕疵这么多。你不卖，我扭头就走，绝不回头。” 　　 刘能咬咬牙：“不行，50 大洋太少，我这可亏大发了。” 　　 30大洋收的，还不翻倍，太亏了。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不翻倍不卖，坚决不卖。 　　 中村有信冷哼一声，扭头佯装要走，心里盘算着：走不出 十 步，摊主必定喊他。 　　 张启目睹这一幕，只因这个倭国人，心中顿生不快。 　　 开启神瞳术，一扫描。 　　 【中村有信，倭国历史学家】 　　 倒是没提及盗墓贼。 　　 反正，这个时代的倭国人没几个好东西。 　　 张启顺势扫了那个佛像，里面有东西，意外之喜啊。 　　 拿下，必须拿下，截胡这倭国人！ 　　 张启压低声音，对摊主说道：“摊主，这个佛像我请走了。60 大洋，一分不少。” 　　 说罢，张启二话不说立刻抱起佛像。 　　 刘能眉开眼笑：“好咧，这位爷，还是您有眼光。这物件跟您有缘呐！” 　　 高明轩在一旁暗自叫苦：“败家，太特么败家了。” 　　 但，还是付了 60 大洋。 　　 半晌，中村有信不见摊主喊他，心中狐疑，扭头一看，差点被气疯。 　　 原来已被张启截胡。 　　 可这一行的规矩，那是买定离手，先到先得。 　　 他只能怒拍大腿，骂道：“八嘎！” 　　 张启面带神秘的微笑，对高岚说道：“小岚，我一会送你个好东西。” 　　 高岚满脸好奇，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快告诉我嘛。”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启卖着关子。 　　 张启此刻心里想着，要赶紧找一个行家来打开佛像。 　　 凭借他的记忆，在琉璃厂的这些古玩店中松竹斋的掌柜最擅长。 　　 高岚挽着张启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松竹斋。 　　 中村有信却心有不甘。 　　 他实在想看看那尊被截胡的佛像到底成色如何。 　　 他相中的宝贝就这么被人截胡，心里如同被猫抓挠一般，疼得不行，便也悄悄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