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说的是《滕王阁序》?”蜀王朱椿对朱雄英发出了灵魂拷问。 “难道不是吗?”朱雄英与他的十二叔朱柏同时看向蜀王朱椿。 “你俩先捋一捋,看看是不是《滕王阁序》。”蜀王朱椿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朱雄英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哈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滕王阁序》的开头是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蜀王朱椿道。 “里长,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我十一叔要是肯教,那村里的孩子们肯定都能学会识文断字。”朱雄英扯了扯十二叔朱柏的衣角道,“十二叔,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我们后生的这些兄弟里,老十一学的最好!” “只是,我们还要忙着农忙,听说还有不足一个月就到插秧的时候了。”朱雄英道,“就是十一叔不一定能腾出时间来。” “这有何难,我们帮你们就是了。”里长唐肃道,“你们以前养尊处优,想来也不会插秧。我们帮你们就是了。”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朱雄英道,“只不过帮忙归帮忙,可不能都给我们帮完了。您得留一块水田让我们自己耕种。” “我们只在书里读过‘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可从未真切的感受过种田丰收的喜悦,所以还得麻烦里长教一教我们,您说呢?” “好!”里长唐肃当即答应下来。 蜀王朱椿、湘王朱柏也都喜不自胜,这样一来他们既能完成父皇朱元璋交代下来的体会人间疾苦的事情,又不用出太多力。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下回去之后他们可就真的抬起头了。 当初,朱元璋派老七、老八、老九、老十下乡体验的时候,他们的表现让朱元璋大失所望。于是,在这次出发之前父皇朱元璋给他们撂下了狠话。要是谁再重蹈老七、老八、老九、老十的覆辙,回来之后他们的屁股可就是要被“大刑伺候”了。 如此一来,他们回去之后不仅免于皮肉之苦,还能高上老七、老八、老九、老十一头,到时候回宫可就有吹嘘的谈资了。 叔侄三人回到家后,里长唐肃告诉他们今晚不用做饭了,去他家吃一顿。 蜀王朱椿、湘王朱柏当即答应下来,看着院子里这些崭新的瓦片,俩人直接将朱雄英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再接住。 “大侄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十一叔佩服。” “十二叔同样佩服。”朱柏拍拍胸脯道,“今后你指东,十二叔绝不往西。” “俺也一样,你说一,十一叔绝不说二。” 可怜的俩兄弟,已然成为了大侄子朱雄英的舔狗。 从里长家吃晚饭回来路过一个小水洼时,朱雄英特意停下看了看,自己头顶的提示词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没有任何后缀数字的“通关新手村”提示词,后面多了一个数字“五”,看来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的进度。 “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看啊。”蜀王朱椿立刻走过去拉着朱雄英往家走。 夕阳像一把野火,燃烧在地平线的尽头。叔侄三人离去的背影被越拖越长,渐渐消失不见。 临近关门的时刻,一人一马踩着关城门的当口进了应天。 坤宁宫。 马皇后有些焦急的在儿子朱标和丈夫朱元璋面前来回踱步。 “不是说今天就来消息,怎么还不来?”马皇后看了看外面的天道,“这会儿都快关城门了吧?” “再等等!”朱元璋招招手道,“妹子,赶紧坐下,转的咱跟标儿眼晕。” “咱都眼巴巴的等了一天了,大孙的消息也该来了吧。”马皇后急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去锦衣卫等着,拿到大孙朱雄英的最新近况。 不多会儿,在端门等着的太监气喘吁吁地快步朝着坤宁宫走来。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毛大人来了。” 一直来回踱步的马皇后听到这个消息,这才坐了下来,等待毛骧到来。 不多会儿,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来到了坤宁宫。 “见过陛下、娘娘,见过太子殿下。”毛骧从怀里掏出一封封着火漆的信封,弯腰低头双手奉上。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太孙殿下和蜀王、湘王两位殿下的近况都在这信封里。”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送完信件,立刻识趣的退到殿外。 “别急,咱拆开慢慢看!”朱元璋揭下火漆,从里面取出了信件。 “哈哈哈哈!这个毛骧,咱让他派人将这群小子的口粮抢了,他派的人居然被这仨小子给来了一个请君入瓮,被装进了米缸里。” 虽然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但是朱元璋很开心,这说明这几个小子比老七、老八、老九、老十要强啊。 “啊?你还干了这事儿?”马皇后先是诧异后又心疼道,“大孙,不会吃不上饭吧?你这个朱重八,你真是……” “还吃不上饭,你看看咱大孙干的事情。”朱元璋将写着他们去怀远县县衙的几张递给了马皇后。 马皇后看完担忧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不但没有吃不上饭,反而用《大明律》狠狠地敲诈了衙门一笔。” “是啊,本想着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修缮房屋漏雨的问题,谁曾想差点把县令都给端了。”朱元璋道,“不错,不错!” 朱标从马皇后手里接过这一部分书信,太子朱标看完后故意找起了儿子朱雄英的茬,他开口道,“这算不算犯规?他们居然用官员们无法戳破这层窗户纸来拿捏他们,这应该算犯规吧?” “什么叫犯规?大孙这是合理利用规则。”朱元璋不以为意道,“这叫智慧。比老七他们那一批,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拿捏官员怎么了?治国之道,难道不需要制衡官员吗?” 得了便宜的朱标立刻低头认错道,“爹说得对,儿子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