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薛家姊妹
只见毛成的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疤,有些已经结痂了,有些还没长好,看上去极为震撼。 “真虎将也!” 隆庆帝忍不住道。 “陛下……” 毛成虚弱的开口。 隆庆帝道: “爱卿无需多言,快快养伤,来日朕的江山还需要多多依仗爱卿!” 隆庆帝说完后连忙道: “快,将毛将军送到太医院去,令太医立刻着手诊治,务必要治好毛将军的伤势!” 毛成虚弱的道:“谢陛下。” 眼看着毛成就要被带走,一旁的严宏章心急如焚,心中暗道:“说啊,快说啊,答应好的,不会是忘了吧!” 终于,在毛成即将就要被带走时,他终于虚弱的说道: “陛下,严总督乃忠君爱国之士,还请陛下…咳咳,请陛下从轻发落……” 隆庆帝亲手给毛成塞好被子,道: “严宏章此人志大才疏,丢城失地,本来死不足惜,不过看在他一片忠心,又给朕带回来一员虎将的份上,就免他一死吧!” 严宏章连忙叩首,心中喜不自胜,外表感动的热泪盈眶,“谢陛下隆恩!” 随后,等毛成被抬走后,严宏章又跪着将战况详细告知给了隆庆帝和大臣们。 隆庆帝和诸多大臣们听后都沉默了。 只因战况太过惨烈。 滁州城遭遇白莲教反贼百万大军猛攻,每天都有数千人死亡,尽管滁州城有徽州巡抚的周密指挥,但还是耐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攻势凶猛。 滁州弹尽粮绝,百姓割肉为食,折骨为炊,已经濒临崩溃。 在听到滁州城的惨烈情况后,隆庆帝终于还是放下了成见。 隆庆帝可以接受自己提升一些百姓的赋税换取财政,苦一苦百姓,但是不能接受自己治下的百姓割肉为食,折骨为炊…… 当下,隆庆帝命令缮国公石光珠领兵平叛! 不过为了避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隆庆帝要求缮国公除平叛外,遇到其他事情必需要先往兵部呈报,断不可擅做主张。 与此同时,滁州。 严宏章的说法夸大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完全夸大。 冯泰此时进攻滁州已经是第四十四天了! 他比方永还要早开战半个多月,但是由于指挥不当,士兵训练不足,士气低沉,缺少武器装备等各种因素,冯泰的迟迟没能拿下滁州城。 吴元劝阻道,久攻不下,朝廷必定派兵来助,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但如今的冯泰哪里还听得进去吴元的劝谏。 他已经在滁州鏖战日久,眼看着滁州城的守军也是摇摇欲坠,这时候他怎么可能甘心退却。 “再敢扰乱军心,斩!” 冯泰怒吼道,随即发布命令,攻陷滁州城,七天不封刀! 所谓不封刀,简单来说就是允许士兵在城内随意烧杀抢掠,不做任何约束,是仅次于屠城的一种残忍政令。 但这同样也是在士气低迷时激励士气的一种好办法! 冯泰手下的士兵听了,纷纷疯狂起来,鼓足了劲的往滁州城上冲! 冯泰见状露出笑容,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定能攻克滁州城! 然而没过几天,山东地区的白莲教教众赶来汇报:“报!缮国公石光珠领十万大军来救滁州,如今已到山东!” 冯泰手中的珐琅茶碗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缮国公石光珠!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名字。 冯泰一听石光珠的名号,心中就已经生出了几分惧意。 早在康宁年间,石光珠便追随康宁帝南征北战,屡建功业,曾经南蛮造反,石光珠领兵杀退了三十万蛮兵。 后来女真人攻打辽东,石光珠不敌女真骑兵,连败十二战,但每一败都保阵不乱,进退之间,留有余裕,最终硬生生的把女真人拖的主动求和。 可以说,如果不是仗打的不够光鲜,石光珠足以称之为大熙战神。 现在冯泰攻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石光珠来了,可谓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冯泰忍不住的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吴元,又让这个老东西说中了! 冯泰眼神不禁微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坐着的吴元心头一震。 他如今七十有六,年过古稀,对于世事最是通达,冯泰眼神一眯,吴元顿时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不好,冯泰这是恼羞成怒,欲杀自己! 自己屡次劝柬,冯泰不听,如今进退维谷。 吴元了解冯泰。 如果冯泰此次成功攻占了滁州还好,对方为了展示自己的功德,说不定还会奖赏自己;可若是被自己说中,冯泰必然会恼羞成怒,欲杀自己来掩饰他曾经的过错。 危机时刻,吴元的大脑极速运转。 “南王,我有一计,可解石光珠之围!” 冯泰闻言面色一喜,道: “吴先生快讲!” 吴元道: “如今石光珠来势汹汹,若是让其到达滁州,与城内官军里应外合,我军危矣。然我闻淮州有淮阴军响应南王起事,拥兵十万,其头目方永如今已攻占淮州,我愿凭一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方永,令其阻挡石光珠大军,为南王争取时间!” 冯泰听了大喜,道: “此计甚妙!” 但转瞬冯泰又心生疑虑。 “我与那淮阴贼素无交情,吴先生仅凭一舌如何能说动淮阴贼十万大军帮我?莫不是要以此计弃我而去?” 吴元听了心头一惊,这冯泰平日痴蠢,怎么到了这事上反而精明起来? 不过即便被说中,吴元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言道: “南王此言差矣,老朽已效命于南王五十余载,如今年过古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双目昏聩,唯有一张舌头还算堪用,又有谁愿意接纳我这种老家伙呢?” 冯泰听了,暗暗点头。 吴元又道: “而且南王有所不知,老朽年轻时曾详细钻研过纵横之术,有信心借此说服方永,只是还缺少两样东西,还请南王交予,只有这样才能成功!” 冯泰闻言问道: “是哪两样东西?” 吴元道: “自古以来,凡英雄者,唯权、财、色,三欲不能拒也。方永手下带兵十万,已不缺权,是以唯财色二字。” 冯泰眉头一皱。 “钱要多少?” 吴元道: “请南王忍痛割让黄金十万两,定可说动方永。” 冯泰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多少!十万两黄金?” 冯泰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其实这笔钱冯泰是可以拿出来的,他攻占了整个金陵,这笔钱对他来说并不算太多。 但冯泰年轻时穷惯了,如今爱财如命。 手下士兵久攻滁州不下,士气低迷,他都不愿意拿出十万两白银进行奖赏,如今吴元开口就要十万两黄金,冯泰怎么可能答应。 吴元对此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南王不愿舍财,那就只能对方永以色诱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