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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闹得不可开交

大明世家子 潇洒不羁大天才 3661 2024-12-19 03:07
   顿时一股子木头香气涌了出来,气味有股子药香,又带些樟木楠木的清香,而那茬口更是齐齐整整,只是劈出的口子只有绿豆般大小,这一斧子下去,竟然出的是那类似金属碰撞的金铁声响,至此就算是再不懂行的人,也看出这些木料确实是口上佳棺材板。    “这几块木板全都是五寸厚,二尺五寸宽,七尺五寸长的,这可是上佳的尺寸,别说才要您府上五百两银子,就是当街叫卖二千两,那也有的是人抢。”    大声叫嚷,那三个木匠此时全都蹲在地上,赞叹的摸着纹理漂亮的板料,不时的互相议论。    为难的摇头,张浩清楚自己手里没钱,前头加上自己多年积蓄,一千多两银子购买白布,木料,火烛,香纸祭物就花的干净,别看这些东西便宜不起眼,可是架不住府上人多地广,每样所需都是极大的,就是给五百多口下人换上孝衣孝帽,就花费了整整四百两银子。    眼巴巴的瞅着弟弟张祈安,张浩不免又是唉声叹气,其他人的眼光也都聚在二爷身上,就等着看看这位爷,能否真的出手相帮。    正巧,只见十几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管事们,此时狼狈不堪的被人搀扶,一个个耸拉着脑袋,呲牙咧嘴的被送进后院去了。    而打人的家人们,则帮着张梁带领的十几个长随,抬着十几口沉重的木箱子,费力的鱼贯而入。    人人惊讶,此时不免放下手头的差事,全都偷跑进来瞧着热闹,远远瞧见大爷的书童张二狗,此时一脸的扬眉吐气,高昂着脑袋看都不看别人一眼。    还好刚想好生吹嘘一把的他,没等说话就看见二爷沉着脸站在少爷身边,赶紧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就等着主子们默许,好马上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蛋们,也瞧瞧咱大爷和祈二爷之间的兄弟情谊。    可张祈安却没任由他道出实话,反而板着脸,冷冷的大声说道:“好了,哥哥这几年交给我的银子,连本带利的都抬过来了,总共是五千多两银子,多出来的,就算是弟弟的一份心意好了。”    全场愕然,这话只听得所有下人都神色复杂的盯着一脸感激的大爷张浩,这心里全都暗暗嘀咕不已,人人震惊,谁也没成想,大爷竟然能积攒下如此多的银子,还有远见的交给弟弟帮着打理,平日可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位真会暗度陈仓,至此不由得他们不对张浩刮目相看,谁不知道二爷张祈安一言九鼎,从不妄言骗人,可哪里又会知道?这位爷平日是不骗人,可一旦骗你,那就是骗人就要人命的主儿。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当满满五千两的真金白银出现在后,整个伯爵府的下人全都轰动了,顿时人人摩拳擦掌,在几个大管家的调派下,好似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    张祈安无语的摇摇头,对于这边府上的混乱大感无奈,好在张浩经常在外办事,忙不迭的吩咐下人纷纷提着银子,有出去采办各种东西的,有去请和尚道士的,有挨家亲戚世交通知的,也没个章法,想到哪就喊出几个名字,然后下一笔银子,接着下人们就一窝蜂似地涌出府门。    不时有一脸茫然的下人过来请示,不是这个短缺就是那个不知摆放在哪,总之气的张浩仗着有弟弟在一边站着,不时急的脸色青,稍有不顺就踢打小厮下人。    最后实在是闹得不可开交,可能定夺拿主意的人太少,张祈安少不得挽挽袖子准备帮忙,正好几个仵作和官差从内宅走出,身边陪着个中年管事,张祈安见状一推兄长张浩,小声说道:“迎来送往的都由我来,哥哥你还是管管琐事吧。”    浑身是汗的张浩也顾不得客气,感激的点点头,赶紧转身朝着灵棚走去,身边跟着过去一帮子下人。    张祈安亲自迎了上去,这几个仵作官差开始还没当回事,一见主家竟然派出来位少年打理外事,只是随意的点点头,面色难免有几分不悦,可当那管事诚惶诚恐的介绍后,这几位顿时脸色都吓得绿了,忙不迭的打躬作揖,一个个连赏钱都没敢讨要,狼狈不堪的告辞而去。    张祈安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苦笑,不过这样也好,内宅的主子此时都像是死了一样,竟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真是令人心寒,而自己要是挨个应酬,恐怕也根本忙不过来,拿出身份吓跑一个是一个,倒也省事了。    张祈安心中不舒服,难免就询问了管事几句话,此时他这副要管事的做派一出现,那可是扎眼之极,顿时吸引无数道目光,别有深意的望了过来。    不过随着那中年管事插了几句嘴后,张祈安这才知道还真是错怪朱氏等女主子了,原来这一大帮子家眷连同二老太爷和几位兄弟,可全都在内宅忙着迎接族里老辈和各家女眷呢,难怪一时间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上门吊唁,敢情先一步过来的都是至亲,人家全都直接走后门了。    这帮下人看见二爷亲自上阵,顿时人人精神抖擞,不时凑到张祈安跟前请示,闹得好似这位才是真正的主子一样。    “二爷,这是头前刚买的三十桶魁光麻布,三百匹黄丝孝绢,还有各色纸花,外面还有十位请来的彩匠,您看是否马上把彩棚搭建出来?”    一位管事小声问道,张祈安一愣,不是搭建灵棚和供奉牌位和棺椁的孝棚了吗?不过他知道自己没经历过这个,这搭建彩棚应该也是此时的习俗,只是皱眉问道:“这些材料能搭建几座彩棚?”    “正好五座,不过按府上的品级和少夫人身份,原本应该搭建十五座彩棚的,只是头前缺银子。”那管事小心翼翼的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期盼。    “哼,那就去买,就按照规矩来,不过爷警告你,除了允许你贪墨五两银子外,多贪一个铜板就要你去给嫂子殉葬,此外还得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听到没?去吧。”    那管家顿时吓得一哆嗦,赶紧老实的点头,不过心中却欣喜异常,原本就能私下贪得十几两银子,二爷这一张口,只要自己紧守规矩,那这五两银子可是光明正大的好处了,何况先前还得了二两银子的好处,倒是该知足了。    张祈安也没在理会那个离去的管事,他清楚水至清则无鱼,此等红白喜事本来就是下人和外面那帮闲汉得些油水的大好机会,只要不过分,任是谁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谁闲的没事过来帮忙。    那位刚走,就又有一个妇人凑到跟前,低眉顺眼的请示道:“二爷,买回来的四十桶緗纱漂白好了,还有三十桶生眼白布,请了街上的裁缝和丫鬟们,已经赶制出来奶奶屋中的帷幕,帐子,桌围,其它的都交给外面管事了,还有入殓的衣惗缠带都备妥了,是否该把少夫人尸身给请出来?”    听到这妇人的请示,张祈安中略有些难过,当下轻轻叹了口气,急忙吩咐道:“那是,你先回去命下人好生上香守着,等我换过衣衫就带人过去。”    “是二爷,奴家这就回去等候。”弯腰施礼,那妇人欲言又止的张张嘴,却没敢说话,犹豫的转过身去。    看见她一身打扮并不是府上的下人,倒像个族里的亲戚,尤其是当着自己的面自称奴家,恍然大悟的张祈安赶紧说道:“张梁,快给这位姑姑二两银子,还有,让小七跟着过去,把所有工钱都给结了,做活的丫鬟和亲戚一人赏一两银子,嘱咐大家这几天多担待些,回头我还有赏钱。”    那妇人顿时转身欢天喜地的道谢,其实这也是大户人家的一个讲究,毕竟她们是在停放尸体的屋子或是院子附近缝制布料,如果没有额外赏赐的话,那还有谁愿意过来,又不是什么吉利的好事。    等妇人和一位长随过去后,张祈安朝远处一个丫鬟招手,那丫鬟盈盈走来后,张祈安问道:“是谁负责缝制孝衣?我怎么瞧见很多人都只是围着一块白布,这成什么体统?”    那丫鬟想了想,赶紧恭敬的回道:“前头是李妈妈管着的,可是银子不够,刚刚还瞧见她带着几个人出去采买了,二爷您稍等下,还有些刚缝制好的衣物放在后院呢。”    “嗯,那麻烦你去给我取一套过来,现在就得穿上。”张祈安这边说着话,就看见远处几个青年进到了院子里,不由得大喜,赶紧又补充道:“快,都预备几套,这有几个亲戚爷们得一起换上。”    “唉,婢子这就去。”那丫鬟为人机灵,知道给二爷做事那是极大的荣耀,不说还有赏钱,就是没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想这位二爷何等身份?为了逝去地位不受待见的嫂子,能亲自做到这一步,好似一位管事一般操劳,这公道自在人心,整个张家可都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亲和体贴的主子了。    不提丫鬟心中感慨的朝后院走去,这边张祈安已经迎了上去,不过今天这日子毕竟特殊,也不好随意谈笑,其他几位青年那还罢了,这当先一人却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只见此人年纪在二十岁许,长相英俊贵气,举止精神干练,走路间英气勃,顾盼之间竟然带出一身的杀伐之气,而为人做派却偏偏儒雅谦和,斯文有礼,更是显得此人与众不同,乃是难得的一位英伟男儿。    那几位青年神色举止间也是一派精悍从容,此时都看见张祈安走过来,全都微微点头示意,神色亲切,当先那位青年更是关切的皱起眉头,不悦的低声道:“你如何能过来,年纪这般小,也不怕被煞气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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