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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征召新曲

宋词风流汴京恨 春汐.Z 2822 2024-12-19 03:00
   东京大相国寺门外广场很是宽阔,容纳千八百人不在话下。平日里人流不断,熙熙攘攘,逢到开市之日更是人满为患,拥挤不堪,连夜间都有不少人围着小食摊子连吃带聊没完没了。   相国寺的大门右侧贴墙搭了一座看台,台子不甚高大,不像是要搞什么大型活动。台后两根立柱间横拉一幅布帛,上书“征召新曲大会”几个大字,一块数尺高的告示牌挂在台柱上。   广场上人山人海,人们前拥后挤地看着告示,告示贴得很高,字很大,不怕你看不见。有好张罗的青年跃上看台,大声嚷道:“大家安静了,安静!我来读这告示,保准都能听清。”声音果真洪亮,他读了两遍。告示上写:   蕲王府告示:下月本府庆寿,又兼重阳佳节,亟需新词新曲,特搭台筑巢引凤。呈经开封府允准,兹定于明日始,举行三天征召新曲大会,凡市民会唱新曲者,皆可登台献艺。若是传闻的那位填词人主动献身,亲为填词度曲,一经核实不谬,将获赠东京城内豪宅一座,并三千两纹银谢仪。如若他人所献新词,经核确为填词人所为,荐者获纹银五百两。   特聘教坊使韩大人、翰林院蒋学士、沈学士作评委,与本王府程管家一起,鉴定词曲真假并筛选最佳者。   相国寺广场平日里围个场子、搭个看台,表演杂耍,献个伎艺,相扑、蹴踘平常得很,但是搭台办歌会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消息像一股风,不到晌午已传遍汴京城。   真的有人按捺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赶紧买来纸砚,搜索枯肠打草稿。   有的歌女开始练习吊嗓子,走在街上不时有一两声鬼哭狼嚎地钻入耳朵,吓人一跳。有人嘲笑她们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她们不屑地道:“怕什么?摸不成鱼涮个澡,反正也不亏。”   第一天平平淡淡过去了,只有两个执事在台上张罗、组织,几个评委连面都没露。倒是上台来献唱的不少,有男有女,女的多是青楼女子。执事视台下看客的喝采声,或多或少给这些登台献唱人一些赏赐。   见有好处,两个小叫花子也上台来插科打诨,引得台下一片笑声。一个叫花子刚开口喊了两句,被执事兜屁股一脚踹下台去,人群中齐喊一声“闪!”慌忙向四面散去,瞬间腾出一块空地,小叫花子重重地摔到地上,引起周围更大一波哄声。有人走到叫花子跟前,装模作样地假关心,“嘿,让我看看是不是摔泻黄啦?”叫花子呸了一口,“看什么看,看眼里拔不出来了。”   台下乱乱哄哄,权当热闹来看。有不明白的问:“这到底搞的是什么?是擂台赛还是唱曲大会?怎么倒像是杂耍。”   “都不是,你没看横幅上写着‘征召新曲大会’?这不是打擂台,也不是比谁唱得好,比的是谁唱的是新词新曲。首先要有能够风靡一时的好曲子,之后才会考虑唱功如何。”   有个人看了会儿,嘟嘟囔囔挤出人群,嘴里不停地说:“真没意思,告示上写着筑巢引凤,这不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就这破台,又不是梧桐树,还想着引来凤凰。”一再表示明天不再来了。   一路上也没博得多少人的同感,你爱来不来,不缺你一个。开封城就是不缺人,向来是哪儿有热闹,哪里就人满为患。   第二天仍是很沉闷,多数人心里,对那个是否真有的填词人能否主动现身,不再抱有希望。   两个执事对望一眼,心里暗自发急,照这样下去,歌会就办砸了,成了一场闹剧,没法向王爷交差。   也有人看好歌会,笃定地说:“好戏在后头,这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候,还怕他不现身。若错过这样的热闹,恐怕他这一生机会就失去了。就算他不贪财,也不应放过这扩大新词影响的良机。”   接近正午,气氛陡变,人群后面起了骚动。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一群一身华服的公子哥簇拥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前面还有两匹马开道,鲜衣怒马,夺人眼球。   开封百姓知道,这又不知是哪府的衙内们来凑热闹,反正开封城里产生轰动效应的事,多一半都是他们搞起來的。即便不是他们搞的,他们也会闻风而至,火上浇油,把事闹得更大。   人群纷纷向后退让,让出一条通道,这伙儿人马转眼到了台前。其中十几个男女抢上看台。   执事见状,赶紧下台拐进相国寺去请评委。   一个青年男子油腔滑调地大声说:“五彩阁的黄红蓝绿四大歌女现身,为京城父老乡亲献上几首流行新曲,让大家领略她们的才艺风采!大家欢迎吧!”于是,喝采的、鼓掌跺脚的,你拥我挤,台下乱成一团。   这几个如花似玉的歌女往台前一站,立刻镇住了台下的观众。他们哪见过这样美貌、衣着鲜丽的女人呀,五彩阁可不是为他们准备的地方,漫说你没钱,就是有大把的银子,若没有一定身份,没有满腹的诗书,你就是进去了,歌女们也只会敷衍了事地应付。没钱?你连门口都不能多站一会儿,门口把门的早就过来轰你了。   一听介绍这就是名闻京城的五彩阁的头牌歌女,广场上的人群爆发出热烈地欢呼声,这回自动送到公众面前,还不让人欣喜若狂,今天总算开了眼了。“让我看看!”“别挤了!别挤了!这儿有人倒地上啦。”“看什么看,看眼里拔不出来了。”“哇!美如天仙呀!”   见到是这几位知名歌女要唱,教坊使带来的几名乐工也赶忙拉开了架式。   几位歌女舒展腰肢,放开歌喉,分别唱了《金蕉叶·厌厌夜饮平阳第》、《满朝欢·花隔铜壶》、《巫山一段云·阆苑年华永》、《荔枝香·甚处寻芳赏翠》等几首新曲,都是这段时间已经在京城流行开了的。   台下看客不管听清与否,只是一劲儿鼓掌叫好。台下观众特别是后面的虽不一定听清唱的什么,入耳的声音却让他们如醉如痴。   许多男人开始遐思,要是夜晚有这样天仙般的女人陪伴,每日在耳边浅吟低唱,喝着美酒,抱着美人,夫复何求?人生在世不枉此生啊!   客人中有懂行的,赞道:“有点儿味道,只是这几支曲子已经流行有些日子了,不算新鲜了。”   执事说:“刚才四位姑娘唱得还不错,也是流行的,想必许多人都听过,但这不算新曲,每人赏十两银子。”   为首青年退后两步,向坐着的几位拱拱手,冲着中间的程管家说道:“你说得不错,的确是两三个月之前的曲子了。不过你别忘了,开封城里这股竞唱新声的潮流就是从这几首曲子开始的,若查源头,就是从五彩阁这儿开始的。你没少上五彩阁来听唱,我说的有没有不实之辞吧,你应该很清楚。”   见程管家不住点头,青年人又说:“如果三日内再无人献词,也没有真正的流行曲子,还请大人美言,让这几位歌女去唱家宴。”听此人说话语气及倨傲态度,应该与那位坐着的程管家很熟络。   台上正在交涉,台下一阵骚乱,又一群短衣襟小打扮的壮汉挤开人群,拥着一个女子走上台来,内中还夹杂着几个衣着朴素的女人,一望而知都是开封城里的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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