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大将军……” 张三千带着胡易之和陆昭匆匆赶来。关键时候,张三千还算机灵,并没有去找那位老郎中,而是去了胡易之的营房。恰巧胡易之在同陆昭商量事情。胡易之一听宁千秋中毒,惊得身子颤抖了一下,险些摔倒。 陆昭道:“易之先生莫慌,寻常毒药,我能解之。以前行走江湖,都提防被人下毒。早早找人配制好了解药。走,咱们快去看看,能否给宁大人及时解毒。” 胡易之这才在张三千的带领下,同陆昭匆匆赶来。 帐篷里的情形让两人大吃一惊,只见半身是血的沈采薇抱着宁千秋的脑袋,坐在地上像一尊雕塑。 “张三千,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三千呜咽道:“我姑父不要我姑姑了,我姑姑抹了脖子,被秋哥哥救到这里。然后秋哥哥就昏倒了。” 陆昭从沈采薇怀里将宁千秋的脑袋平放在地上,然后掰开宁千秋的瞳孔看。 “宁大人没有死,还有救。” 陆昭又掰开宁千秋的嘴巴闻了闻,大惊道:“宁大人确实是被人下了毒。” 陆昭说完,从身上的百宝囊里摸出两粒丹药,让张三千取半碗水来。将丹药融化入水里,然后橇开宁千秋的嘴巴,强行将药水灌了下去。并让胡易之和张三千将宁千秋的身子扶正。陆昭盘膝而坐,开始为宁千秋强行运功祛毒。 只见陆昭头上热气腾腾,双掌紧紧抵在宁千秋的后背处,在功力的辅助下,宁千秋忽然张口嘴,喷出一股极为腐臭的黑血来。陆昭不敢半点松懈,继续运功祛毒。随着宁千秋断断续续的喷血喷了大约一个时辰,血液才渐渐由黑色变得殷红。当宁千秋再一次喷出一口殷红的血来。陆昭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已累瘫。调息了片刻才开口道:“宁大人总算保住了性命,只是体内尚有少量余毒未清除,后期还需借助药物来进行调理。所幸摄入的毒药剂量极小,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他。” 胡易之忽然“啊”了一声道:“咱们中计了,王之玄派人来不是打探主公伤愈的情况,而是为了下毒,我敢肯定,向主公下毒之人就是主公的那位故人。” 张三千也“啊”了一声。 “不会的,姑父绝不会向秋哥哥下毒的,我们下河村的人历来都纯朴善良,亲如一家人。” “三千,人会随着生活的环境而改变的。” 一直呆若木鸡的沈采薇忽然“活”了过来。 “杨云尚再怎么与我恩断义绝,我也不会相信是他下的毒。” 胡易之想了一下对张三千道:“你那位姑父进去看望大将军时,你是不是一直在场。” 张三千摇摇头,姑父进去看望秋哥哥时,秋哥哥让我给姑父泡了茶,陪着他们一会儿,后来提起姑姑,我出去找姑姑了。” “你姑父与大将军叙旧时,当时还有谁在场?” “那个番人公主。” 胡易之道:“走,去找番人公主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陆昭道:“也好,必须弄一个水落石出,否则,查不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陆昭将宁千秋背起来,张三千搀扶着沈采薇,胡易之走在前面,一行人匆匆向旦木阿卓住的营房里走去。 旦木阿卓还在一个人生闷气,陡然见到进来的几个人,大惊失色道:“宁千秋怎么啦?先前跑出去还好好的。” 胡易之道:“将军被人下毒,若非陆大侠及时出手,只怕已经饮恨九泉之下了。” 番人公主像想到了什么?指着沈采薇骂道:“一定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下的毒。” 张三千分辩道:“姑姑怎么会下毒害秋哥哥?” 旦木阿卓自作聪明道:“为什么不能,这个恶毒的女人被她的男人给休了,一定怀恨在心……” 陆昭听不下去,打断了旦木阿卓的话:“公主殿下,我且问你,宁大人今儿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旦木阿卓气鼓鼓道:“莫非你们怀疑是我下的毒,笑话,我跟宁千秋感情深笃,岂会下毒害他。” 胡易之道:“陆大侠并没有怀疑你,而是怀疑今儿来探望主公伤势的那位故人。” 旦木阿卓思索片刻想起来。大叫道:“一定是那个人下的毒,他曾经给宁千秋喝了一口御酒,被我气恼将酒坛一起砸了。” 想了想道:“可是不对劲了,那个人先拍开酒坛的封泥,抱着酒坛喝了好几大口,难道他会自己下毒毒害自己。除非……除非他早服食了解药。” 陆昭道:“宁大人所中之毒乃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根本就没有解药可解。” 胡易之看了看地上,果然有砸烂的酒坛碎块,忽然眼睛一亮,捡起了地上摔裂的葫芦问道:“将军躺着床上起不来,是不是用葫芦喝的御酒?” “是呀!” 胡易之将裂开的葫芦递给陆昭。 “陆大侠看看是不是葫芦还有毒药的味道。” 陆昭接过去仔细闻了闻,点点头。 胡易之叹息道:“此人好工于心计,御酒无毒,他先喝了几口打消将军的怀疑,料定将军一定会借伤势很重躺在床上不起来,特意准备了一个葫芦,将毒稀释成药水预先下在葫芦里,然后再倒掉药水将御酒倒入葫芦给将军喝。能有此过人的心机,除了王之玄,还有谁能想到这些细节且步步算计好。可惜了,将军的故人沦为了王之玄的凶帮。” 胡易之分析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