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嘟囔着:“大人心怀天下苍生,若是人人都过上太平日子。那敢情好。 帐篷里,听得宁千秋两人的脚步声走远,才对陆昭道:“陆昭,刚才你带来的是什么人?” 陆昭道:“回易之先生的话,是前些日子,散尽千金,救助流民的宁千秋宁大人。宁大人想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我才将他带过来见先生的。” 帐篷内的人愣了一下。“陆昭,你怎不早说。早知是散尽千金救助流民的宁大人,至少该请他进帐篷里喝口茶。算了,今日我胡易之怠慢了宁大人,实在是不该。” 陆昭小心翼翼道:“易之先生,宁大人新晋破虏将军,王之玄那个家伙倒是破天荒准许他招兵买马,你看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没有?” 帐篷内的人叹道:“这是王之玄在替楚王招揽人才,收服人心啊!可惜楚王并非明主,不值得辅佐,这宁大人跟错人了。只怕他那兼济天下苍生的志向实现不了。” 陆昭道:“在下只看到宁大人散尽千金的一面,并不了解宁大人,所以寻了一个借口,不愿追随于他,现在听易之先生分析,看来在下的决定是对的。” 帐篷里的人笑道:“好你个陆滑头,自己都不愿追随,反而想将我往火坑里推,你安的是什么心?今儿罚你买一壶酒赔罪。” 陆昭窘迫道:“易之先生,在下身无分文,哪里有钱买一壶酒,你不是为难我吗?” 帐篷里的笑骂道:“我不管,你不弄来一壶酒,以后别进我帐篷找我下棋了。” 陆昭挠了头道:“说不过你,弄酒去。”然后离开了。良久,帐篷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叹息。 回到军营内,王霸仍恨恨不已。不过见了桌子上摆着的酒菜,才脸色好看了一些。两人喝着酒,宁千秋道:“王霸,想不想跟我新建破虏营?想的话,我给千夫长知会一声。” 王霸感激道:“卑职誓死追随大人,哪怕在大人手下做一随从,也胜过做这骁骑营的百夫长。” 王霸正表着忠心,却不想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听见了这话,那人笑道:“王霸,本将军的骁骑营就这么不堪,留不下来你。” 宁千秋赶紧起身行了一个军礼。“陈大人。”来人是统领骁骑营的将军陈晟。 “宁大人无需多礼,我今儿过来只是问问,宁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现在看来,宁大人也有了打算,挖我骁骑营的人。不过我正好没准备贺礼恭喜宁大人升迁,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宁大人尽可带走本部一百人马,作为组建破虏营的基础班底。” 王霸正担心不已,怕骁骑营不放人,听得这话,欢喜道:“大人真是肚量如海,令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轮马屁,拍得陈晟那个一个舒服。宁千秋谢过陈晟,又邀请他吃喝了几杯酒,陈晟借口军务繁忙才离去。 隔日,宁千秋率领着一百人马,在城西安营扎寨,正式竖起了破虏营的大旗。算是正式开始了招兵买马。招兵的告示贴出去了,招了三天,才招到不到五百人,并且还有许多是身子孱弱的饥民,准备来军营混口饱饭吃的。宁千秋有些郁闷,对于招兵,他其实没有任何经验,以为招兵告示贴出去了,就会有人踊跃来应征,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王霸善意提醒道:“大人,如此招兵,只怕猴年马月也招不够名额。” 宁千秋道:“以前大将军是怎么招兵的?” 王霸想也不想道:“强自抓丁啊!去大街上,见了青壮汉子,通通抓来,敢逃跑者,打断手脚。” 宁千秋惊奇道:“这样不怕出事,激起民变?” 王霸道:“出毛的事,卑职也是被抓丁来的,进了军营反抗,被军营的军头一顿棍棒修理,老实了。” 宁千秋叹道:“大宁如此招兵,没有出事真是怪哉。王霸,不过我警告你,我破虏营招兵全凭自愿,哪怕招不够名额,宁愿受大将军责罚,也不会强自抓丁的,这跟国民党有什么不同。” 王霸愣了一下。“大人,国民党是谁?” 宁千秋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自觉间将穿越以前的记忆带出来了。 “嗯,本大人只是打个比方,国民党是一个混蛋。” 王霸道:“大人,其实卑职有个想法,大人尽可改变招兵的告示内容,写上,自愿征兵者,赏安家费十两银子,只消告示一出,还怕招不到兵。” 宁千秋苦笑道:“王霸,你真以为本大人是一个大财主啊!实话告诉你,本大人除了大将军下拨的五千两军费,个人身家一分也没有。” 王霸道:“那大人以前散尽千金的金子从何而来?” 宁千秋心里一沉,想起了自己极力忘记的那个人——小郡主。也不好责怪王霸,只是心情沉重道:“王霸,那些金子是朋友送的,我只是将朋友送的东西转送出去而已。” 王霸道:“大人可以找你那有钱的朋友相助啊!再弄上几万两银子,就可以招到足额兵员了。” 宁千秋有一种想踹飞王霸的冲动。忍了忍道:“以后别再提我那朋友的事,我跟她已经……已经绝交,永不再来往了。” 王霸惋惜道:“可惜了,那么有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