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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没兴趣搭理朝鲜的内政,他在前世看过一些韩国的历史剧,知道李氏朝鲜的内斗比大明还玩得花,已然无药可救。 但在听到朝鲜国王愿意向明军和流民提供援助之后,他突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去掺合一下,毕竟像毛文龙那样的敌后武装力量,的确很需要周边势力的支持。 于是他便答应李植,帮忙打听一下国书的消息,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处理一些私事。 夜已深,整条东江米巷都陷入到浓稠的黑暗之中,只有几处零星的灯火还亮着。 某扇窗被推开,一副婀娜的身姿来到窗前,她的曲线完美无瑕,面容又是那么精致,宛如月下仙子般摄人心魄。 可恨的是竟有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冒了出来,从背后将她抱入怀中,贪婪的吻住她那修长的脖颈,简直蛮横无理。 她试图逃脱怀抱,但只略微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反抗,认命似的由着对方胡来。 “不要…我会受不了的。”女人的声音软若无骨,这哪里是拒绝,分明是在暗示,暗示她已准备好被为所欲为。 男人的嘴唇贴近她耳畔,柔声道:“我知道你必须去平叛,可我还是舍不得让你走。” “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然后呢?” “然后就待在你身边,永远也不离开,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女人说完轻叹了口气,伸长脖颈的同时缓缓闭上双眼,像是在等着男人来轻薄。 她旋即感到颈窝里传来一阵温热的酥麻,莫名的颤栗开始往全身扩散,就像有无数根蚕丝在肌肤表面延伸。 我是在作茧自缚吗?或许吧。可又有哪个女人能抵挡这种温柔?就算万劫不复,我也绝不后悔。 女人想着想着反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幽幽道:“如果你以后厌烦我了,就给我一杯毒酒,但不许说不要我。” “我可以不要任何人,唯独不能不要你。你是我的心,知道吗?”男人抬起头,对着粉红的耳垂轻声呢喃。 “我不信。你还有云儿和月儿呢,她们比我好。” “没人能和你比,我的香姐姐是独一无二的。” “那客氏呢?”女人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男人不禁莞尔一笑,一边摩挲着女人紧致的小腹,一边故作心虚道:“你都知道啦?” “哼,她今天送我出宫的时候拐着弯问我们在西平堡的事,我又不傻,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印月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对我很好。这次兵部同意把湖广的客军调拨给你,也是她帮忙办成的。” 女人愣了愣道:“她帮的忙?” 男人点了点头:“嗯,我在广宁的时候就写信请她向皇帝帮你要兵,否则兵部怎么可能这么快把调兵的军令交给你。哎,我都有点后悔让她做这些事。” “后悔帮我调兵?” “是呀,领兵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我担心你,明白吗?” 虽然史书记载奢崇明的叛军没啥战斗力,可既然辽东的战局都被改变了,那别的历史又凭什么不会出现意外?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蝴蝶效应一旦形成,谁也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女人闻言心头一软,将身子靠近男人怀中,嘟囔道:“客氏知道我们的事吗?” “应该知道吧,我就只为你一个人求过她,她也不是傻子,对吧。” “她真的能说服皇帝给我派兵?”女人还是有点怀疑。 男人笑了笑道:“她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说话比阁臣都好使,也是我在内廷的靠山,不过她在我心里还是没有你重要。” “阿宁,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女人已经察觉到了男人熊熊升腾的浩然正气,不由得浑身酥软,她轻轻握紧男人的手腕,缓缓向下移动。 自打来到京城后她就竭力克制着心头的欲念,一方面是因为记挂着家乡的战事,一方面是觉得在斩断与过去的联系之前,不应该再突破界限。 但眼下她即将奔赴战场,万一马革裹尸,那今晚就是与心爱之人的最后一面。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受人唾弃,若是被人知晓必定身败名裂,可她着实没办法再忍下去,龟裂的心田早就在等一场瓢泼大雨的浇灌。 男人的指尖从她的肌肤上划过,宛如撕扯着包裹住她的束缚,这是一种急不可耐的等待,哪怕只多等上一秒都叫她心痒难耐。 “阿宁,抱…抱紧我。” 男人照做了,立刻就感受到了热情的回应,接下来他自然要得寸进尺…… 夜雨突如其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只持续了片刻,没一会儿就下得唰唰作响。 …… 一夜过去,雨终于停了,气温又下降了许多,被窝儿里暖得叫人留恋。 周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一张绝美的容颜正凑在他面前,他不禁失笑道:“睡得好吗?” “嗯。” “干嘛盯着我看。” “我要把你的样子记下来。”白再香出神的看着周宁,眼中满是柔情。 昨晚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快乐到精疲力尽,甜蜜到无法呼吸,令她生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过往的三十多年在经过这一晚后变得不值一提,一场夜雨仿佛带走了她的所有哀愁,连身心都被洗得一尘不染。 人生从此再无遗憾。 “阿宁,待会儿我就得走了。” “嗯,我等你回来。” 白再香猛的一把抱紧周宁,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不能不走。” “我明白。在战场上不要冒险,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有我呢。” 十月初七,酉阳土司二品诰命夫人白再香率百余名亲兵赶赴荆州,参加西南的平叛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