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觉的没什么意思,正准备起身离开,李正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故意说的很大声。 眼中还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其余人也都看向了李卓,目光带着好奇,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他会作诗? 除了有几个臭钱和一副好皮囊外,他还有何本事? “我不会作诗。” 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尤其是李卓和田朗,让李卓非常不爽。 好像自己是耍猴的,而且还是那个猴,专门逗他们这些大爷开心一样。 “无论好坏且作上一首,好歹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嘛,哈哈哈。” 李正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见到李卓窘迫的样子,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浑身通透,很爽。 李卓见给他台阶还不下,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 无奈的对着周围人拱了拱手。 “好吧,那在下就献丑了,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请诸位多加指点。” 说完,他佯装思考片刻,突然一拍手。 “有了,诸位且听好。 月光落浅塘,淑儿在中央。正儿木唧唧,无奈用手囊。诗曰《塘边浴》。” 李卓一边念,一边还摇头晃脑的,好像真作出了什么大作似的。 闻言,大厅中陷入诡异的安静,片刻猛的嘈杂起来,引起阵阵笑声。 “哈哈,此也叫诗?狗屁不通,还不如孩童歌谣,简直笑死人了。” “不错,真无愧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哈哈哈。” 众人毫不避讳的哄堂大笑,其中又属李正笑的最是开心。 他让李卓作诗,本来就是想羞辱于他,现在自己的目的达到,心中畅快万分。 李卓也在笑,有些责怪的看着李正。 “你看,我说了不会作诗,你非要我作,这首诗就送给大哥你吧,算是为你我刚才的冲突有个结果,如何?” “好好好,为兄自是不会与你斤斤计较,真可笑啊。” 全场中,只有几个女子听懂了此诗。 唧唧二字,她们在伺候李卓的时候曾听他提过,只是这淑儿和正儿,她们却不知是何人。 李卓朝着众人抱了抱拳,“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天香院。 临走之时,还对李正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淑儿自然就是李正的母亲张淑,正儿自然就是李正,可笑他还傻乎乎的不知深意,欣然接受了李卓的赠诗。 这会儿随着心情舒畅,李正又有了生理欲望,于是换了家怡红阁的勾栏之所。 此处虽然不如天香院档次高,但女子也十分不错。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卓才扶着腰离开,两名女子亲自将他送到外面,眼中满是恋恋不舍和爱慕。 “公子,您昨夜在天香院,和大公子发生矛盾了?” 李福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你怎么知道的?” 李卓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如今此事已在城中传开,公子,不管怎么说大公子的身份在这,待会您回张府之后,只怕是不太好过这一关呐。” 李卓笑了笑,一脸无所谓。 “无妨,我毕竟是李家之人,他们不敢将我怎么样的。” 如果昨晚那个茶壶,真砸到了李正脑袋,麻烦肯定少不了,但最后被李正躲开,顶多也就是说他几句而已。 待他们的马车来到张府,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门口竟然听着一顶官轿。 并且四门大开,分明是有贵客临门才会如此。 就连门口的两个守门家仆,都脸色红润,昂头挺胸,比平日里精气神要足的多。 看到李卓走来,二人恭敬的叫了声卓少爷。 在张府,每一个下人都知道,惹谁都别惹李卓。 旁人可能还会顾忌一些颜面,名声什么的,有些事不会过于追究。 但李卓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混不吝,谁要招惹他,对方可不会管那么多,就是一顿打骂招呼。 “这顶轿子是谁的?府上来客人了吗?” 个子高一些的仆人马上说道。 “回禀桌公子,半个时辰前知府大人忽然来了,并且还有一位老夫子,连知府大人对他也是十分客气。” “林州知府?他来府上作甚?” 李卓有些吃惊,张家虽然十分有钱,但说到底是商贾之家。 在大庆地位非常低,堂堂林州主官,当朝四品,来此干嘛?还有个什么老夫子又是谁? “桌公子,这些小的就不知道了。” 闻言李卓没有再搭理他,抬脚走了进去,直接回到了自己屋子。 管他什么知府夫子的,反正与自己无关。 李卓估摸着,可能是与李正有关,毕竟李通是户部侍郎,而李正又是进士。 此刻,在张家的大堂之内,张贤满脸红光,看上去似乎都要年轻了几岁。 他左手边坐着一位五十来岁,身穿儒衫的男子,若是李卓在此,定会一眼认出他就是老庞的那个弟子。 就连堂堂知府,也只能坐在徐孝同的下首。 李正,张文等张家子弟,都带着激动的目光,恭恭敬敬的站在面前。 “徐院长,于大人,您二位今日突然驾临,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贤的态度放的极低,他也是读过书的人,深知眼前这二位是什么身份。 尤其是徐孝同,当年他的才学可是冠绝了一个时代,否则也不会被那位老人家收为弟子了。 林州知府唤作于辉,昔日他和徐孝同就是同窗,这么多年了,二人关系素来要好。 当初若不是徐孝同相助,以他的才学想中举十分困难,那也就没有现在的堂堂知府了。 故而在他心中,徐孝同亦师亦友。 许辉目光看向徐孝同,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来张府,是稀里糊涂的陪他一起过来的。 徐孝同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一一扫向李正等人,忽然一笑,道。 “哦,是这样的,孝同早年游学时,就曾听闻张公对学子非常好,时常慷慨解囊。 更是亲自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了一个书生,他便是当朝户部侍郎李通,此已成为一段佳话。” 这一直都是张贤心中最得意的事情,甚至是毕生的骄傲。 尤其是从徐孝同口中说出来,让他爽的几乎飘飘欲仙,但表面还是要维持谦逊的姿态。 压着嘴角的笑容连连摆手。 “让徐院长见笑了,老朽从小便喜爱诗文学问,奈何天赋平平,科举之途多舛,多次折戟院试。 所幸颇有些家资,便顺爹娘之意做起了生意,每每看到这些学子,老朽总会联想到自己,故而想着能帮就帮一些。 至于木直和小女,他二人情投意合,老朽不忍做出那棒打鸳鸯之举,当初也未曾想到他能有今日这般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