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兄你听听他说的叫什么话,我让他少来这种地方是为他好,却反问起我来了。” 对方笑着点头,看了眼李卓后又道。 “李兄消消气,令弟看上去刚刚弱冠,玩心重也正常。” 完了后,他竟然又对着李卓说教起来。 “李卓是吧,我是你兄长的同窗好友,陈旭,字退之,李兄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发奋读书光耀门楣,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 李卓闻言盯着他看了会儿,噗嗤一笑。 “不是,嗑瓜子还他么嗑出个臭虫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我说三道四?” 虽然有些地方,李卓可以忍让李正一些,但对方如此让他下不来台,李卓可不惯着。 “你……” 陈旭一下被李卓的话噎住,不知该怎么回。 旁边的李正见李卓如此说自己好友,立马暴怒。 “放肆!李卓,谁给你的胆子,与我好友这般说话的?言语如此粗俗,简直有辱斯文,速速和退之道歉!” 李卓抬起头,目光斜视着他。 “李正,我给你面子叫你声大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进士又怎么样?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今日本公子还就在这了,你待如何?” “你不过是个贱婢所生的孽种而已,也敢自称为公子?竟大言不惭的说,进士又如何?” 李卓听到这话,双目一下变的冰冷无比,抄起一个茶壶,直接朝李正脑袋砸了过去,幸亏他躲避及时,才没有砸到。 “李正,你再骂我母亲一句试试?” 李卓虽然没见过自己母亲,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说着就朝李正扑了过去,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幸被其他人拉住。 “你你你,混账东西!你竟敢出手伤人!” 李正看着李卓那双充满杀意的目光,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他身为兄长,怎么说李卓都没事,但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侮辱对方母亲,有违礼法。 说到任何地方错的都是他。 虽然他一直看不起李卓,但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李通也不会允许。 李卓再怎么样也是他亲生儿子,可以对他不管不顾,不见他,但如果将他弄死,对李通的名声将是极大打击。 甚至有可能被政治对手大做文章,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李卓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敢这么做,反正他又不在乎什么名声。 至于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更是笑话,真要是逼急了,李卓照干不误。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若是还要闹现在就出去。” 一个满是不悦的声音缓缓响起,所有人都齐齐向上看了过去。 是位身穿金色锦服,相貌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在两位貌美女子的陪伴下,缓缓走了下来。 “田朗?他怎么会在此?” 由于李卓和李正的争吵声,加上诗舞茶会马上开始,不少人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许多都是外来的文人学子,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对方。 哪怕是眼高于顶的李正,也立刻对他拱手行了一礼。 “没想到元正兄也来平阳了,幸会。” 他身旁的二人也马上恭敬行礼。 这时,通过旁人的窃窃私语,李卓也弄清了这人的情况。 田朗田元正,永康九年秋闱的榜眼,更是原北望族田家的人,这个身份,的确有资格狂妄。 这些年来,李卓也大概摸清了大庆的情况,有些像加强版的南宋,主要区别就在于皇帝上。 永康皇帝赵景润,比起南宋的完颜九妹有骨气的多,但是他也主张重文抑武。 而原北田家,龙西方家,建南费家,岭东窦家,是正儿八经的四大豪族。 每一家的传承都在百年之上,比大庆立国时间还长,是天下最富有的四大家族。 并且每一族,都有人在大庆当官,有些像唐朝时的五姓七望。 虽然李通是户部侍郎,朝廷正三品,但在这四大家族面前,还是不太够看的。 即便赵氏皇族,对他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此人不仅是田氏族人,更高中榜眼,这样的人即便在田家,也是绝对的核心人物。 随着田朗一出来,整个大厅都变的安静许多,这便是身份的高贵。 他对李正微微点了点头,旋即目光望向李卓。 但也仅仅是看上一眼而已,李正他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李卓这种货色。 只见他朝在场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诗舞茶会马上开始,为了给诸位增加些兴致,田某便也加些彩头。 不论何人,诗词夺冠者,田某一百两黄金奉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依照大庆法制,一两黄金便是十两银子,甚至在许多地方,兑换比例还要高一些。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一百两黄金都是个大数字。 这不,许多人脸上立马露出兴奋之色。 没有人去怀疑此话的真实性,这点黄金在田氏族人眼中,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更关键的是,如果能夺魁,是否意味可以攀上田朗这根高枝,此后还用担心前途吗? 一念及此,原本一些没准备参加的人,内心当中都开始跃跃欲试。 “看来这天香院的背后老板,就是田家了。” 李卓在心中暗道,平阳城的天香院不过是一分院,总院位于京城,为大庆三大花楼之一。 若是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早就被人挑了。 “李卓,今日看在田兄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给我好自为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正在李卓想事情时,耳旁传来李正的警告。 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似的。 这一次,李卓算是将他给彻底得罪了,不过他并不后悔。 李卓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不管任何人触碰他底线,即便是拼了个粉身碎骨,他也绝不会妥协半分。 听上去有些二笔,但这就是李卓自己的性格,上辈子如此,来到大庆亦然。 李卓没有和他玩嘴,没有这必要,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李兄,我大哥在叫我,先过去了。” 周建在一旁小声说道。 李卓对他挥了挥手,兀自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心思已经飘远。 “看来想在大庆当个闲云野鹤,也没那么容易,除了要有足够的钱财之外,还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才行。” 方才跟着田朗一起出来的两个女子,就是圆圆和红玉,此二女刚来平阳没多久。 据说是从京城教坊司过来的,原先都是官家小姐,不仅相貌俱佳,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 原本李卓过来,就是准备拿下她们,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旺盛的生理欲望,也因为这事一闹而消散殆尽,他在此处坐了一会儿。 在美女和黄金的刺激下,许多文人才子都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诗词。 李正已经跑到了田朗那桌,怎么说他也是侍郎之子,又是进士,有资格和田朗攀谈。 “李卓,你小时候在上京曾也有天才之名,眼下红玉姑娘出题为“月光”,不若你作出一首大家听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