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但连李卓这个对此诗会毫无兴趣之人,确确实实也有些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这就是所谓的文风鼎盛了吧。” 李卓此时正在醉仙居,平阳城内最好的酒楼第三层喝茶,他身边就有两桌仕子在酒后作诗。 不管他们写的如何,但氛围很是不错。 “少爷,酒打好了。” 醉仙居的荷花酿闻名林州,度数低但味道很不错,李卓十分喜欢。 庞老头对此酒的评价也是极高,李卓经常会买一些,再带些酒菜带过去与他同享。 虽然他不怀疑老庞会泄露自己秘密,但不问清楚还是不太放心。 “嗯,走吧。” 看着李福手中精美的食盒,李卓起身下了楼。 一个多时辰后,李卓二人来到了庞振的草庐前,还未进去他就已经大喊起来。 “老庞,庞老头,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卓少爷来啦,老爷正在家中,今日有客人来访。” 老仆庞德穿着灰色布衣,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哦?有客人在?” 李卓愣了下,庞振的家他来了不止一回,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来找他的。 “李小子,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来,老夫看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正在李卓犹豫要不要先离开之时,庞振笑呵呵的从屋子里已经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 此人身材有些微胖,身穿白色的儒袍,看上去气度不凡。 站在庞振身边,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目光充满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卓。 “老庞,既然你有客人在,不如我改日再来?” 李卓出于礼貌性的说了句,这人他不认识,但一看打扮就是个读书人。 庞振轻轻一摆手。 “老夫已闻到酒香,你这小子何时变的这般拘谨,倒叫老夫有些不适应了。 无碍,他是老夫的弟子,不是外人,快进来吧。” 见此李卓也不再啰嗦,与对方拱手行礼。 “子厚,他是为师的忘年好友。” 见男子愣在原地没有回应,庞振略微不满的提醒了一句。 徐孝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作揖,对李卓弯腰回礼。 心中已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同时充满了困惑。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顶多也就刚刚弱冠,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自己老师的好友。 更奇怪的是,他为何叫自己师傅叫老庞?他师父也不姓庞啊。 最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是老师对他的态度,徐孝同看来简直匪夷所思,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他一人能有此殊荣了吧。 一时间,他对李卓来了强烈的兴趣。 进入屋中,李卓将自己买的荷花酿,还有一些酒菜拿了出来,三人边吃边聊。 由于有外人在,故而在言语上,李卓收敛了许多,两人也没有再谈诗词歌赋或者国家大事,而是在闲聊。 “老庞,您这位弟子看上去气度不凡,也是来参加玲珑诗会的吗?” 庞振看了眼徐孝同,继而有些古怪的笑了笑。 “他啊,和我当初差不多,不过是个教书的夫子而已,的确是来参加玲珑诗会的。” 一旁的徐孝同脸色有些尴尬,但在自己老师面前,也只能点头称是。 谁又能说被誉为举人和进士的摇篮,大庆两大书院之一的关山书院院长,不算是个教书先生呢? 他也的确是来参加玲珑诗会的,玲珑诗会毕竟是比赛形式,那便需要有人来评判诗词好坏。 此番风玲珑共邀请了三人,分别大理寺少卿童绪,当朝五品翰林院学士王存,最后一位更是不得了。 便是当代大儒,无数文人仕子做梦都想拜入门下的,关山书院院长徐孝同。 李卓自是不知这些,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此番玲珑诗会,虽说对参加之人年龄没有具体要求,但基本都是年轻一辈的人参加。 老庞这位弟子,看上去都过了知天命之年,为了博得名气还来参加,属实让他有些看不上。 不过这事他也不好开口。 “好了子厚,为师和李小子还有些事情要谈,你在此有些碍事,去做你的事情吧。” 庞振看出了李卓的不自在,扭头对徐孝同说了句。 “学生遵命,李公子,那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徐孝同连皇帝的话都敢不听,甚至当面斥责对方,但在自己老师面前,他一直都是乖顺的如同一只小猫咪。 起身向李卓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屋子。 “房德,这位李公子,莫非就是那位鱼小郎君?他叫何名?什么来历?” 身为老仆的庞德,主动送他出山,走了一段后徐孝同实在是忍不住了。 鱼小郎君的那几首诗词,他也是极为推崇和喜爱,而在当今,也只有他和永康皇帝,对此人有一些了解。 庞德闻言微微一笑。 “孝同,此事你可以去问老爷,我却是不能告诉你,另外今后在李公子面前,我和老爷都姓庞,可千万别叫错了。” 庞德虽然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徐孝同不禁驻足,回头惊叹至极的的忘了一眼。 “未曾想到,鱼小郎君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说话的同时,目光流转之间,也不知在想什么…… 草庐之中,徐孝同走后李卓顿感舒服了许多。 倒不是他怕生,而是有外人在许多话都不方便说。 “哎……” 李卓表情郁闷的喝着酒,不停的唉声叹气。 庞振见此忍不住笑了,一把将他酒杯夺了过来。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比我更像是老头,是不是回家遇到麻烦了?” 李卓虽然未曾向李卓透露过自己的具体情况,不过庞振早就差人将他调查的一清二楚。 李卓来此就是想和老友喝两杯,吐槽几句的,轻轻点头。 “的确是个麻烦事,上回我与你喝酒,中途被阿福叫了回去,这事你还记得吧。” 庞振帮他满了杯酒,给了李卓一白眼。 “老夫虽上了年纪,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几天前的事情怎会不记得? 当时据李福说,是什么大公子来了。” 李卓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了口。 “没错,那是我的亲大哥,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张家,但是我却不是他们家的人。” “此事听你提起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