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从带朱元璋逛紫禁城开始

第305章 天降祥瑞

   元旦大朝会后,整个大明王朝的运转重心,全都放到了北伐大业上。    这样一场大规模战争,前期准备工作可不简单,准备粮草、兵器、车马,调配兵力,战前动员……    各部堂衙门,都忙得热火朝天。    朱元璋自也没能闲着。    总领战争纲要,划定战略目标,制定行军线路……    原本朱天子已是世间少有的军略奇才,再加上陆羽知道北伐之事后,就主动将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关于残元的事都告诉了朱元璋,特别是北元的王庭应该在捕鱼儿海一带,这让朱元璋对这一仗更是信心十足了。    事实上,历史上的北伐战争,几乎贯穿了整个洪武时代。    朱元璋费尽心力,发动了十多次北伐战争,才将残元彻底打服。    饶是如此,他仍没有平定北漠,终明一朝,北方强敌一直是关外大患,若这次能够一举端掉北元王庭,那就避免了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劳师北伐了。    经过长足准备,洪武十三年的三月,徐达率领三十万明军,在北平誓师,而后,大军兵分三路,出征塞北。    东路以傅友德领军,蓝玉为先锋大将;西路以汤和领军,沐英为先锋大将;徐达领中路军,至此,洪武朝第三次北伐,正式拉开序幕。    北伐大计并非一蹴而就,自徐达出兵之后,朝中每隔几日都能收到最新军报,可军报中所呈,无非大军行军流程,极少有两军对垒碰撞的记录。    即便有战事报告,也多是小规模遭遇战,无非我打他逃。    就在这样繁琐无味的进展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到了五月。    五月的应天府,已有暑热苗头,国子学里没什么大事,陆羽索性整天窝在自家府中带娃,不得不说,有了道衍的帮忙,他近来轻松许多。    道衍也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妖孽,其人聪慧异常,只短短几个月功夫,便能初入科学门径。    为了追求所谓的“天道”,道衍一头扎进科学里,自我探索钻研。    也正是基于他这般痴迷,陆羽索性将国子学诸多教学任务都甩给他,让他帮着出谋划策。    往往陆羽提出个新奇想法,道衍便能自己推演布划,将后续工作做好,而陆羽,便能得空,悠闲地享受天伦之乐。    今日,陆羽依旧在家里逗弄孩子,这时,小鼻涕从外面溜达了回来。    几年时间,小鼻涕也长了些个头,只是他那邋遢性子仍未改变,因此,每每看见他,陆羽都恨不得将自家儿女往远处抱,生恐沾上这混小子的邋遢习惯。    但今天,他却没工夫顾及儿女,因为小鼻涕此刻边走边嘀咕,说出的话格外引人留意。    “这糟老头儿蔫儿坏,他能出什么祥瑞,那才见鬼咯!”    “呸呸呸,晦气!”    小鼻涕一面走一面骂,神神叨叨念了半天。    陆羽一听便有些好奇,忍不住叫住了他,问道:“你嘴里在嘀咕什么呢?”    小鼻涕扭过脸来,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外面都传开了,说是胡惟庸家的旧宅子里,出了祥瑞,这老天爷真不长眼,怎将祥瑞摊到那坏人家里去了!”    胡惟庸的旧宅子出现了祥瑞,这倒是有些稀奇,陆羽当即叫住了小鼻涕,好奇的问道:“你给我详细说说!”    “整个应天城都传遍了,说胡惟庸的旧宅中的那口废弃古井,近两日涌出醴泉,都说这是天大的祥瑞,预示咱大明朝此次北伐定能成功呢!”    说完具体细节,小鼻涕又恨恨骂了起来:“要说北伐成功,那是自然的,可这与他胡老头子有甚干联,尽给他脸上贴金,他胡老头何德何能,也能有祥瑞!”    小鼻涕早知陆羽和胡惟庸不对付,对其自然也没好感,此刻一通唾骂,解了心头之愤,他转身便要去逗弄两个小娃娃。    “等等!”    却在这时,陆羽忽地一声断喝,将他喊住。    小鼻涕忙将两手摊出来:“方才洗过了的,今日可不邋遢!”    被陆羽骂过多次,他总有点长进。    但陆羽却连忙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事……”    陆羽抬起手来,示意小鼻涕安静片刻,而他自己则沉眉埋首,一副思虑状。    “胡惟庸……祥瑞……洪武十三年……”    他口中呢喃自语,尽说些叫人听不明白的话。    小鼻涕正听得迷糊,却见陆羽又忽地迈开腿,直往自家后院里冲。    “妙云,妙云!”    一面跑,他还一面直呼着爱妻名字,没片刻功夫,他已将徐妙云从后宅拉了出来。    “我有事要进趟宫,你将孩子照看好!”    说完这句话,陆羽当即将两个孩子交给徐妙云,随后赶忙招呼车夫,上了车便往外去。    “这是怎么了?”    徐妙云一脸懵逼,与小鼻涕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    “陛下,陛下!”    武英殿里,朱家父子正埋头批阅奏章,陆羽的叫喊声已然杀至。    未经通报,便敢在深宫内苑里喊嚷,也只有陆羽有这胆量。    朱元璋当即蹙眉:“这陆家小子,怎生这般没规矩了!”    念在前阵子献计北伐的功劳,朱元璋也懒得计较,朝外面喊了嗓子道:“放他进来吧!”    没多久,便见陆羽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他今日倒真是够糊涂,进宫拜会,竟连衣裳都没换,还传了身素色居家常衫。    朱元璋不免揶揄起来:“怎么回事?你小子难得来我这里一趟,竟这般迷糊?”    “这都是小问题,我今日来是有要事询问陛下!”陆羽掸了掸身上灰尘,毫不在意道。    对此,朱元璋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事?”要知道平时的陆羽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今日怎么会如此急切。    “陛下,如今整个应天城都在疯传胡惟庸旧宅涌出了醴泉,您是否知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咱当然知道,今日胡相已向咱奏报过了,他还邀请咱明日前去观赏呢!”    “什么?”    陆羽面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步:“陛下,万万不可前往!”    朱家父子满脸莫名,朱元璋蹙眉道:“为何?”    陆羽赶忙说道:“陛下,这是个陷阱,是胡惟庸故意设计,他想谋害陛下你,他要造反呢!”    “造反?”    闻听此言,朱家父子大是惊诧。    朱元璋倒还好,稍有惊异后,立马稳住心神,垂眸思忖起来,而朱标却是满脸疑色:“陆先生,您会不会弄错了?胡相……他有这个胆子?”    在朱标看来,胡惟庸是稳妥软弱的性子,不像是铤而走险之人。    陆羽却笃定道:“这事千真万确,史书上记得清清楚楚,洪武十三年,胡惟庸假借天降祥瑞之名,欲行谋害篡逆之举欲,若非今日我偶然间听到小鼻涕提起祥瑞之事,差点就忘了此事!”    闻听此话,朱家父子终究不再疑惑,朱标立马看向朱元璋道:“父皇,既然胡惟庸心存反念,那父皇就赶紧下令,着五军都督府捉拿此人!”    朱元璋却并未同意朱标的话,反而反问道:“那捉拿后呢!胡惟庸可是当朝宰相,你有证据能证明他谋反吗?”    “这……”朱标眉头一紧,扭头看向陆羽。    还不待陆羽答话,朱元璋却说道:“你觉得仅仅凭借陆羽的一面之词,百官会相信吗?”    陆羽的来历自然不能告诉他人,而他要控诉的,是当朝宰相,只凭“莫须有”的推测,就说宰相谋反,这有谁会信?    “这……”一时之间,朱标没了主意,急得抓耳挠腮。    朱元璋继续道:“再者说了,抓了胡惟庸,便算是解决了这事吗?他的同党呢?他的手下呢?”    造反可不是买通几个杀手行刺了天子,就能成功的,事前事后,都须有万全准备,而在具体执行时,又需要朝堂内应与之配合,胡惟庸此次行动,显然并非他一人之力。    “因此,要想解决此事,必须得一网打尽,更何况,这可是个好机会……”朱元璋这话语焉不详,朱标听得一头雾水。    陆羽倒是清楚明白,只不好说出来。    朱元璋这老家伙,定是指望凭借这机会,一举废除宰相制度,更甚至,连中书省,他都想一并裁撤了!    想到这里,陆羽幽眼望向朱元璋道:“看来陛下是打算亲赴鸿门宴,钓出胡惟庸这条大鱼了?”    朱元璋冷脸幽笑道:“不错!”    这话可给朱标吓了个面色惨白,朱标赶忙上前,劝阻道:“父皇干系整个大明江山社稷,此行凶险,万万不可冒这个危险!”    朱元璋却是一脸无谓道:“凶险?咱何曾怕过凶险?想当初,张士诚、陈友谅,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世间枭雄?他胡惟庸区区一个阴暗里爬行的懦夫小人,何足惧哉,咱身经百战,乃是刀山血海里杀出来大明天子,还怕他这鸿门宴?”    “父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父皇乃万金之躯,绝不能出什么意外,否则乾坤大乱,万民涂炭啊……”朱标知道朱元璋胆气超凡,只能以天下苍生来规劝。    “标儿放心,咱乃真龙天子,有上苍护佑,怎会被宵小之辈所伤,若是咱不知道胡惟庸的阴谋诡计,或还会中他暗算,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可现在,咱已知晓对方阴谋,他胡惟庸哪有资格伤到咱!”显然,朱元璋打定主意,引蛇出洞,亲赴鸿门宴了。    朱标见此情景,知道劝说不动朱元璋,他连忙说道:“既是如此,那明日我陪父皇一起前往!”    对此,朱元璋却断然摆手道:“不行,你乃我大明储君,不可冒险,明日,我一人前往即可!”    这话倒是奇怪,你堂堂天子可以冒险,偏偏太子不能冒险,但任谁都听得明白,朱元璋是担心事出意外。    若是真出了意外,有个太子在,还能稳住朝局。    朱标已双眼含泪,感动不已,他哪里不知道,朱元璋此举,终究是想替他朱标扫清障碍。    父母之爱子情深,莫过于此!    他父子二人正上演着亲情好戏,却不料一旁陆羽突然咳嗽起来,打断这父子情深的场面,尴尬道:“那个……殿下……陛下……有件事……怕是要提醒一下你们……”    待朱元璋父子转过脸来,陆羽继续道:“胡惟庸不是傻子,他理当知晓,即使杀了陛下一人,也不足以改变局势,他既要动手,定是连太子殿下也一并算在内的!”    只杀了天子,太子必然会顺利继位的,毕竟朱标现在的身份,也算是“常务副皇帝”了,只要朱标继位稳住大局,这次政变即算是失败,他胡惟庸一党,也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不仅朱元璋要死,朱标也同样要死。    闻言,朱元璋立时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咱自有安排!”    ……    深夜寂静,胡惟庸府中的书房里,仍亮着灯火,一群人围聚一团,正低语商议着明日政变之事。    “明日陛下驾临,定会有护卫随行,你等多半要与其交手,届时若遇阻拦,便以清奸吝、诛刺客之名,强闯进去,到时候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至于东宫那边,还请如瑶大师带领着两百倭国武士前往,到时候,只等我们这边事起,大师就冲进去,血洗东宫,鸡犬不留!”    胡惟庸凑在烛火旁,原本清瘦的五官被那摇曳的烛火一照,显得明暗交错、阴森可怖,他慢声细语,将明日政变计划一一道明。    其余众人,则是凝神静听,不住点头默应。    在场之人,除却胡惟庸及淮西勋贵外,还有陈宁、涂节等胡惟庸心腹死党,另外,还有一个肤色黝黑,身材敦厚的中年人,此人头顶光亮,身着僧袍,竟是个出家之人。    闻听胡惟庸的布置,他当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明白!”    虽说着汉语,但却极其不流畅,此人正是奉怀良亲王之令,前来中原刺杀朱元璋的五百僧兵团之首,如瑶和尚。    若是成功,如瑶和尚和这五百僧兵都将永载史册,成为倭国的民族英雄,可要是失败了,非但他们这些人全都要死,就连派他来的怀良亲王,连带整个南朝,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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