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我真的只想作死

第234章 怒火中烧朱元璋

   张信沉默不语,刘三吾继续说道:“就像那韩达,不懂进退,不知轻重,这样的人在官场上,一辈子走不上去,老夫想张大人应该不会像他那样吧?”    张信贴在门边,拳头握紧,道:“如果本官与韩大人一样呢?”    刘三吾仰面而笑,说道:“张大人是聪明人,如果你与韩达一样,当初就会一起站出来,你没有那个胆量,也豁不出去,听老夫一句劝,少管闲事,得过且过,方能长久。”    刘三吾的话回荡在张信的脑海里,一直到刘三吾离开很久,张信才回过神来,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想到韩达的下场,张信本就不坚定的心,愈发动摇……    科举风波持续发酵,朱元璋授命张信等人复查士子卷子的第七日,终于有了结果。    皇宫,奉天殿。    自韩达因为暴打白信蹈归乡之后,主理的人就变成了张信与丁显,丁显乃是洪武十八年的中榜士子,才思敏捷,学问广博,而代表十一位复审考官来面见朱元璋的,也是这两人。    朱皇帝临朝之后,往日的议政环节都免了,直接宣两人上殿,来禀报审查的结果,他目光如炬,盯着缓缓走进来的丁显、张信。    刘三吾低垂着眼眸,面色古井无波,仿佛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太子朱标眼含期望,他清楚这一次复查的重要。    若是在新出的中榜名单上能有北方士子,此事就会到此为止,无论是君王、官员,还是科举的士子,都能接受。    朱标相信张信、丁显的能力,也相信刘三吾等人不会做得那么绝。    “臣丁显(张信),拜见陛下!”    二人行礼之后,朱元璋挥挥手,道:“不必这些虚礼,直接告诉我,审查结果如何?”    张信、丁显二人对视一眼,还是丁显取出一份名单,道:“陛下,这是吾等在经过七日复查之后,得出的中榜士子名单,请陛下过目!”    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被那份名单吸引,他们好奇,这里面究竟有多少变化?    按理说朱皇帝亲自让他们调查,就算顾及陛下的颜面,都要增补几名北人士子不是?    待云奇将名单递送上来,朱元璋打眼一看,他的眼睛好像被钉在了那名单上。    过了片刻,朱元璋幽幽说道:“张信,丁显,你们俩是不是要给咱一个解释。”    百官听出了朱元璋话里的不对劲,更好奇那名单上面究竟都有谁。    张信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等连日来一直在复审士子卷子,臣等一致认为,这份上榜士子的名单,合情合理。”    嘭!    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站起来,喝道:“合情合理?你们来告诉咱,为何上面一个北方的士子都没有,北方士子的考卷,你们都看过了吗?”    朱标的脸色大变,他惊骇地望向丁显、张信,没想到这群人居然真的一个北人士子都没加上去。    群臣也是面面相觑,大多数的官员都没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丁显行礼上前,说道:“陛下,北方士子的卷子凡吾等所见,皆是文笔不佳、逻辑混乱,又或者文章平平,更有人在卷中写了忌讳之语,臣等权衡再三,决定依旧维持原本的中榜名单为好。”    朱元璋盯着丁显,盛怒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哈哈哈!好一个文笔不佳,好一个忌讳之语,来人!将丁显、张信及其余九人全部打入亲军都尉府大牢!”    丁显露出惊慌之色,辩解道:“陛下,臣奉命复查,不敢懈怠,臣何罪之有啊?陛下!陛下!”    侍卫将丁显、张信带走,朝中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翰林学士张以宁站出来。    他蹒跚地走出来,道:“陛下,这春闱放榜已经过了许久,中榜的士子还未有安排,而来自南北的士子都滞留在应天,您看,是否应该继续下一步的殿试了?”    听到这话,朱元璋差点被张以宁给气笑了,他虎着脸,道:“此案还未查清楚,怎么殿试?”    张以宁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问道:“敢问陛下,您莫非还要继续查一次么?这会试的士子试卷,若是连续多次复查,对朝廷的威望也是一种打击,请陛下三思啊!”    文渊阁大学士邵质以站出来,道:“陛下,殿试不能再拖了,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朝廷的威严何在?陛下您的威严何在?”    这两人一起头,许多官员也纷纷站出来,请求朱元璋到此为止,进行殿试。    朱元璋望着那群文官,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他见到了沉默的刘三吾,道:“刘大人,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朱元璋从来都是自称“咱”,当他自称“朕”的时候,便是情绪愤怒到了极致。    刘三吾花白的眉毛抖了抖,说道:“老臣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怎么说都无法让天下士子满意,老臣全听陛下的。”    老狐狸!    朱元璋心中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刘大人都这么说了,毛骧!”    “陛下!”毛骧闻言全身一紧,快步站出来。    朱元璋指着大殿之外,冷冷说道:“此案子交给你来查,无论涉及到谁,都严惩不贷,朕只要真相,结果!”    毛骧从未觉得朱元璋的命令会这么沉重,好似千斤重担压在了他的肩头,他低下头,艰难地说道:“臣毛骧,遵命!”    早朝戛然而止,朱元璋被气得连议政的过程都免了,直接下朝。    刘三吾行过礼目送朱元璋的背影渐行渐远,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次交锋,他们赢了,赢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    随即,刘三吾望着心事重重的毛骧,眸子越发深邃。    这一次的胜利是短暂的,不过只要再过了毛骧这一关,则大局可定!    毛骧接受了朱元璋的命令,并未着急查,他一个人在官署待到天黑,才换上便装匆匆赶往杨帆的府邸。    此刻的毛骧心乱如麻,有一堆的话要与杨帆说。    杨帆似乎知道毛骧会来,备好了一桌酒菜,就等着毛骧来。    一口辛辣的酒水下肚,毛骧忍不住叹息道:“杨老弟,愚兄我太难了!”    杨帆神态悠闲,调侃毛骧道:“毛大哥,你而今大权在握,亲军都尉府彻查此案,朝野瞩目啊,怎么能说‘难’呢?”    毛骧一声叹息,说道:“陛下派遣十二人复查此次科举试卷,然而得出的结论与放榜时候一模一样,愚兄不过一武夫,怎么能查得出来?”    杨帆笑意更浓,为毛骧倒了一杯酒,道:“毛大哥,你难道忘了亲军都尉府的手段?”    亲军都尉府中进过太多的人,每一个进来的时候都说自己没有罪,可一套刑罚下去,九成都会招供。    这群文人平日养尊处优,别说刑罚了,稍有点苦头他们都撑不住,毛骧还怕撬不开他们的嘴?    毛骧端起酒杯,只觉得胸口发闷,道:“用刑容易,撬开他们的嘴,可一旦用刑,杨老弟应当知道那群文官耍笔杆子有多厉害。”    杨帆当年除掉了北孔,这么多年来,文人对他的口诛笔伐就没有停下来过。    也就是杨帆娶了公主,又常年在辽东经营辽东,有大功劳与身份在身上,否则他们早就出手,让杨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杨帆与毛骧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毛大哥,你是随着陛下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早些年我记得滕州段世雄叛乱,形势危急,毛大哥亲率三百亲卫抵达滕州,力挽狂澜,刀光剑影,毛大哥都不皱眉头,难道,现在却惧怕起朝中文官的笔杆子了?”    毛骧饮下酒,喝得太急了脸色微微涨红,说道:“老哥我若孤身一人,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随便走,反正烂命一条,可如今不比从前,我家那小子拜你为师,学业有些长进。”    说起家里人来,毛骧的神情越发柔和,他妻子体弱,尤其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    家里一子一女,女儿今年才八岁,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万一毛骧有什么闪失,孤儿寡母如何活得下去?    说了一会儿,毛骧忽然一脸正色地望着杨帆,说道:“杨老弟,愚兄需要你给我拿一个主意,这案子究竟要不要往下查?”    毛骧今夜来就是想问这句话,闻言杨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饮自酌。    过了一会儿,杨帆方才幽幽说道:“毛大哥,你若不想往下查,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还要想想,当陛下不再倚重你之后,你的去留,孰轻孰重怎么选择,全看毛大哥你自己。”    朱元璋已经表明态度,与科举舞弊案死磕到底,毛骧是朱元璋亮出的一把刀。    若毛骧要全力追查,后面将面临朝中文官的记恨与围剿,一旦有了失误被参奏丢官都是轻的,更大可能被朱元璋扔出来平息百官愤怒。    但若毛骧不肯深入追查,那毛骧作为一把刀,已经不再合格,朱元璋还会留着他么?毛骧知晓朱元璋太多的秘密了,朱皇帝肯那么轻易放毛骧离开?    此时的毛骧等于被架在火上烤,左面也不是,右面也不是,左右为难。    离开杨帆的时候,毛骧酩酊大醉,他希望用醉酒来麻痹自己,获得短暂的安宁。    第二日,朝阳照常升起,毛骧也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了亲军都尉府的衙门。    此刻亲军都尉府的气氛十分微妙,毛骧的下属都等在门口,见毛骧来了纷纷围了上来。    亲军都尉府指挥佥事马敦凑上来,问道:“大人,十一位复审卷子的考官都被收押,您看,我们该怎么做?”    马敦等人能走到这个位置,个个都是人精,一句话便开始询问毛骧的态度。    毛骧冷着脸,道:“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过要记住,不要动私刑,今日先审理他们十一个人,你们都要用心,不可怠慢,知道么?”    马敦等人闻言互相看了看,心里有底,纷纷答应。    这一日,亲军都尉府全都围绕十一日开始问讯,但收获不大,十一个人各个都说自己尽忠职守,查阅考卷没有半点的偏颇。    毛骧也不着急,第二日继续审,并且将除了刘三吾与白信蹈之外的十六名同考官,分批传讯到了亲军都尉府,在审问同考官的同时,还将参与科举的相关官员,开始逐步问讯,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应天,张府。    翰林学士张以宁与刘三吾坐在池塘边,望着池塘里的鱼儿,怡然自得。    张以宁轻声说道:“明日毛骧还要再审,刘大人,再审下去人就牵扯得太多了,万一真出了什么纰漏反而不美,你说呢?”    刘三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张大人莫着急,毛骧铺开这么大的阵势,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对亲军都尉府中那些复审官员的态度,你不也见到了么?”    张以宁微微颔首,说道:“老夫当然见到了,但毛骧不想做事,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想出头,万一有人下重手,挖出一些对吾等不利的消息,又是一桩麻烦事,所以,该动手了。”    刘三吾抚须,说道:“好,就依张大人的意思办,送一份礼物给毛骧府邸去,相信毛骧是个聪明人,能看懂我们的意思。”    张以宁嘴角上扬,道:“毛骧再结案,这科举的案子就是第二审了,再没有问题,陛下将不得不开始殿试,刘大人,辛苦了。”    刘三吾挥挥手,笑容满面:“吾等同心同德,都是为了子孙后代,何谈辛苦?哈哈哈!”    当夜,亲军都尉府衙门。    酉时,毛骧依旧在衙门中办公,翻阅今日问讯后得到的一系列文书。    供词千篇一律,没有什么能挑出毛病的地方,忽然,毛骧见到了一份有些特别的供词,他举目端详看得出神,忽听房间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人,您府中有人来了。”    马敦喊了一声,得了毛骧的准许才领着人进来。    来人是毛骧妻子的贴身女使云栽。    毛骧见她来心中一沉,问道:“云栽,你怎么这么晚来府衙?可是家中出事了?”    云栽微微一怔,举起手中的食盒,说道:“老爷,夫人新做的鲈鱼羹,让奴婢给您送来,夫人说您就爱吃这个。”    关心则乱,毛骧竟连云栽手中的食盒都未注意到,他松弛下来笑了笑,道:“府里面一切可好?”    云栽点了点头,说道:“府中都好,就是夫人念叨着老爷三日未归家,希望您早日回去呢。”    毛骧挥挥手让马敦先离开,然后才询问云栽,最近府邸里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府邸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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