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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江东猛虎将欲来

回到汉末篡江山 醉酒枕红颜 2568 2024-12-19 02:41
   .   西汉时期,朝廷实行的是全民服役的兵役制,凡十八至五十五岁成年男子皆须服役两年,或为边军或为郡兵,故而西汉兵力最多时可达百万。   至东汉时,光武帝刘秀不仅缩减后宫编制,裁撤官员,甚至军队也大大减少。除司隶及边塞外,内陆各州郡朝廷并不常设郡兵,多由各地太守因时、因事、因地制宜,自行招募。多数时候,一郡之兵在千人之内,甚至少时百人亦有。故东汉一朝全国正规编制军队常年维持在三十万之内。不过在京畿附近的三河地区,东汉朝廷仍保留着西汉时的材官(步兵)、骑士(骑兵)等预备役制度。   当然作为东汉三都之一的长安,亦驻有鹰鹞、破敌、威虏、鸟击、清寇五都尉,共计约五千人作为其常备防御力量。然在数以十万计的叛军面前,这五千人显然是不够看的。   又因张温帐下诸军构成复杂,有北军五校、三郎署的郎官、三河的预备役、内附朝廷的外族雇佣兵湟中义从(凡来自匈奴及羌的雇佣兵皆称湟中义从)以及临时招募的义勇,聚集极不便。故在张温收复凉州六郡后,朝廷索性又诏令其驻守长安。   今日张温府上格外热闹。美阳一战,虽先胜后败,然终有复土之功,又逢新年,作为长安的最高军事长官,他自然是要宴请诸将,权当是庆功宴。   席间,只闻他对袁滂道:“朝廷调令已至,不知袁公何时启程回洛阳?”   袁滂道:“劳张公挂怀,老夫正准备明日动身。”   “如此,今日正好当给袁公送别。”说罢,张温举起酒爵,又对众人道:“来来,诸位,我等敬袁公一杯。”   “袁公,请。”   “诸位,请。”   待一杯饮罢,却是不知哪个没眼力的道了一句:“今日怎不见董破虏?”只问得张温一脸尴尬。   孙坚见状,放下酒爵道:“此人不在,反而痛快。”   “欸,同在军中效力,文台何出此言?”那张温说着,又对众人道:“董将军偶染风寒,今日正卧营养病。来来,诸位,我等再饮一杯。”   待酒罢,那张温又对孙坚道:“文台此番为朝廷拜为议郎,何不与袁公同回洛阳?”   孙坚道:“末将亦有此意,只是不知袁公…”   他未说完,袁滂已道:“如此正好,一路也可与文台作伴。”   张温道:“如此,此去洛阳,文台便多赖袁公照应了。温在此谢过袁公。”说罢,又对孙坚道:“还不快谢过袁公。”   孙坚此时正愁初去洛阳为官,怕自己人生地不熟。此刻见张温为自己找得引路人,忙欢喜道谢。   袁滂自然也晓得张温说的照应并非是去洛阳路上,而是指到了洛阳之后多关照初来乍到的孙坚。他虽清心寡欲,不愿拉帮结派,然此情此景亦不好拒绝,于是只捻须含笑点头。   张温见状,哈哈一笑,便拍手引来一众歌舞助兴,府内顿时一片升平。   然正所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张温正至兴时,却见一人长吁短叹,与众人格格不入,正是扬武校尉陶谦。此人虽享有盛誉,为人却张狂不羁,他此时这般模样,想必事出有因。张温可不愿触这霉头,坏了自己兴致,于是也不理他,只复举酒爵,对众人道:“此番得美阳大胜,收复六郡之功,全赖三军用命、将士奋勇,来来,老夫敬诸位一杯。”   却见众人皆饮,唯陶谦仍端坐一边。如此不近人情,张温如何能忍,然亦好声问道:“恭祖如何不饮?”陶谦道:“败军之将,不敢受功。”   张温释然,劝道:“榆中一败,乃是那周慎用兵不善,非恭祖之过。当日美阳城下,汝逐虏斩将,奋勇当先,岂无功呼?”   陶谦又道:“夫美阳一役,乃因叛羌多行不义,于是天降神威,非战之功。如今,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拥兵十万,盘踞金城,虎视河西。贼子宋建,大逆不道,自号河首平汉王,割据枹罕,置百官。末将心忧国事,实无心饮酒作乐。”   张温这才看明白,原来陶谦嘴上说自己无功,实则却是含沙射影说他张温。于是怒道:“前番祝酒,汝还饮之;怎老夫敬汝,便做这般姿态?枉吾平日待汝甚厚!”   陶谦也毫不退让,起身道:“袁公历奉三朝,德高望重,谦素敬其为人,故而饮之。”说罢,他朝袁滂拱手示意。又道:“今凉州之患未除,公徒领王兵数万,却不思为国除贼,只知在此声色犬马,实非明公呼。”   那张温被陶谦说得无从辩驳,气得瞪大眼睛,指着对方,道:“你…你…”   陶谦又拱手遥对洛阳道:“至于此番受命,谦自谢朝廷,岂为公邪?”   张温此时已是哑口无言,却见孙坚拍案而起,斥道:“大胆陶谦,上官面前,岂敢口出狂言?”   再看陶谦,却是一副气定神闲,安然坐下。   张温这才有了反应,道:“气煞老夫,气煞老夫。来人…”却见门外瞬间涌入几名守卫。   袁滂见状,忙起身附耳张温,劝道:“陶恭祖本以材略见重於公,今一朝以醉饮之过,若不容于公,将之弃儿不用,德无始终,则何以得四方人士归望?不如冰释前嫌,厚待如初,则德美远播,不知张公意下如何?”   张温闻言,这才稍作冷静,又略作思考,却见其突然起身,亲自为陶谦置酒,边笑道:“恭祖痴病尚未全愈邪?”   陶谦于是不在言语。   待到酒宴结束,众人散去,张温却独把孙坚留下,关照道:“公台,汝此去洛阳,老夫着实放心不下,朝中多有奸佞,而汝性格刚直,恐难见容。”他说着,便要起身,许是酒后微醺,脚下稍有踉跄,孙坚慌忙去扶。   张温又道:“老夫不在洛阳,汝凡事当小心谨慎,多加忍耐,莫要见罪于人。”   “末将理会得。”   “执金吾丞羊安,与汝职位相当,汝不妨与他多多亲近。”   “此人莫非是明公……”   “此人乃是袁公部下,却是与老夫无甚关联。不过那羊安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又见信于天子。多与此人走动,对你有益无害。”   “谢明公指点。”   “明日老夫便不相送了,汝且谨记老夫之言,去罢。”   “末将告退。”说着,孙坚便朝张温拜礼,又郑重道:“明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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