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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皇的落幕和大唐的新开篇

唐皇经商 爱吃油炸凤尾菇 5259 2024-12-19 02:40
   人头滚滚。   整个朝堂上空了近三成。   此次“圜丘案”中,涉案的主要官员达到一百二十多位,周兴虽然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但却不是官职最大的,六部中侍郎、郎中者不计其数,若非李贤将六部长官都换成了自己信得过的人,甚至都有可能出现一部叛乱的情况。   而此次“圜丘案”中,自然也有无数的权力更迭,值得一提的是,沈钱这个商贾之人,因为户部一位侍郎参与进了此次谋逆案中被斩首,沈钱一步登天,直接接任了户部侍郎位。   除了朝中主要官员外,十六卫中叛乱的五卫合计五千余人,有三千多人被地雷直接炸死。   突如其来的“天雷”让五卫彻底恐慌,甚至还没等到千牛卫上前就已经军心涣散,本以为只需以五对一,打一个千牛卫,谁知道竟然是和煌煌天威做对。   等到千牛卫到来的时候,这些人甚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老老实实的缴械投降。   但……   西市的菜市场又多了两千颗人头。   这次的李贤杀疯了,但凡牵扯进“圜丘案”中的人,不论牵扯多深,不论涉案几何,一律处决!   甚至就连帮造反官员送密信的“邮差”,都全部被揪出来斩首示众。   朝臣们无一反对,周兴带领“五卫”包围他们的事已然犯了众怒,尤其还是在祭天大典这样的盛典上。   若是这事儿成了,或许还无人敢说什么,但他败了,就活该被落井下石。   整个“圜丘案”中死去的人高达八千有余,这几乎是一个让朝野都为之震荡的消息。   ……   太极宫。   李贤平静的坐在武曌身边。   但此时的武曌看向李贤的目光却再也没了轻视和不屑,唯有浓浓的忌惮。   “母后今后便自由了,这后宫之中任由母后出入。”   李贤语气平淡到仿佛在说午餐要吃什么。   但毋庸置疑的语气却让武曌胆寒,很明显,武曌今后也就只能在后宫之中自由出入了,后宫是后宫,而朝政是朝政。   武曌忍不住开口:“明允……不会觉得太过暴戾了吗?”   眼前的李贤让她觉得陌生,那可是八千多人啊!分布在大唐这个庞大的机器上下各行各业,甚至武曌自己都不确信,若是大唐失去了这些人是否还能照常运转。   可却就因为李贤的一句话人头滚滚落下。   “暴戾?那是对母后而言的。”   “可……可你也不该不论过失大小,一并处死吧?若是罪责轻一些的,流放边疆便算惩戒……”   “母后。”   李贤突然开口,打断了武曌的话,在武曌不忍、不解的目光中开口:“母后觉得,一只盘子如何才算洗干净?”   没等武曌开口,李贤又说道:“无论是大的污渍,或是小的油渍,都得一并擦去,这才算是一只干净的盘子,而这样的盘子,朕才会拿来给母后用膳。”   说着,李贤站起了身,朝着太极宫外走去。   “时辰不早了,朕也该回去兴庆宫了,母后早些安歇,或是……想出去走走也成。”   说完,李贤大踏步走出了太极宫。   武曌出现在圜丘自然也是李贤安排的,一边是盛装出场,替李贤解决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一边是坐在太极宫,等李贤拆穿她“太皇太后”的身份然后被处死,怎么做选择并不难。   “出去走走?”   武曌低声呢喃,望向了太极宫外,极目眺望。   在太极宫那纵深得像是望远镜镜筒的设计,让武曌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远处山巅上的那轮大日。   冬季的日头没有了丝毫的威严,甚至无法晒掉山巅上的积雪,光辉落在积雪上,隐隐有金光浮现,金光照射向武曌的双眼,就像是某种华贵服饰上的……装饰。   即便璀璨无比,但也仅仅只是装饰。   武曌神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贤将她所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全部斩除,一如当年她诬陷“章怀太子”谋逆,剪除了太子东宫的所有势力一般。   李贤可以用五年的时间卷土重来,可武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活够五年。   甚至,只要李贤想,也随时可以剥夺她“太后”的身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武曌是自由了,她可以走出太极宫,甚至是走出皇城,穿梭在大唐不夜街中,享受大唐的繁华,享受百姓的朝拜。   以一个太后的身份。   但她却也同时被李贤关在了一个更大的、隐形的牢笼里。   殿外大日的余晖落在了武曌的发丝上,把武曌斑驳的发丝如山巅的积雪一样,折射出璀璨的金光。   这一刻的武曌就如同一个寻常的老妇人一般,借着山巅那轮落日些许的余温,享受着一个算不上寒冷的下午。   “出去走走吧。”   武曌低声呢喃。   随着武曌开口,有太监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恭敬的搀扶住武曌,“太后,奴子陪您。”   “太后呐……”   ……   武曌去干了什么李贤终于可以不用管了。   回到兴庆宫。   武曌的问题已经算是彻底解决,李贤再也不必担忧太极宫的动静,再也不必对太极宫的风吹草动都一惊一乍,就像是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浑身轻松,以至于李贤直接往卧榻上一躺,整个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大肚婆们围了上来,婉儿的肚子最为浑圆,挺着腰凑上前,像是察觉到了李贤的心绪,笑着开口:“大家今日是有了什么喜事?”   果然还是这个妮子最懂自己的心思啊。   李贤心情大好,若是以往,就该将婉儿拉到自己身边一起躺下了,可如今的婉儿已经临产,可不敢再有这么大的动作。   于是李贤只是原地翻了个身,将一块玉枕搁在了肘下,撑着脑袋。   “今日吾心情的确大好,但什么事儿你们还是不问的好。”   朝中砍了一大片的脑袋,这事儿李贤可不好跟几个大肚婆说,几个大肚婆也只以为是朝中政事,便识趣的不再多问。   反倒是婉儿双眼一亮。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李贤用上了“吾”这个自称,自从离开巴州,李贤就鲜少用这个自称了。   瞬间,像是猜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就将身子缓缓放倒在李贤塌边,往李贤的身子里缩,像是入冬的小狐狸似的。   这妮子……果然是看出自己的想法了,竟然自己靠了过来。   但李贤可不敢让她这样胡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婉儿靠在自己边上,等到婉儿躺好,这才带着怪责的语气开口:“都是要生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大动静!”   而后,又拉着几个大肚婆挨个坐在塌边,李治这才彻底躺平。   还是这样的日子好啊。   可接着,缩在李贤身下的婉儿就不安分了起来。   小声开口询问:“大家,您可给大朗起好了名字?”   末了,又补充道:“还有几个妹妹们的孩儿,也都该备好名字了。”   惆怅呐,初为人父的李贤对于取名这事儿实在不擅长,但好在皇子的名字都有些特定的规定,如“恭”、“庄”、“敬”等一类象征品德的字,李贤思索了许久,干脆开口:“大朗便唤李恭吧。”   不出彩,但至少也不出格,中规中矩。   婉儿脑袋杵在李贤腋下钻了钻,似乎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便又开口:“那几个妹妹……”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贤一巴掌拍在了丰臀上。   “想一个名字就让朕绞尽脑汁了,接下来的他日再想!”   这会儿的李贤只想躺着不动,连脑子也不动。   困意逐渐上来,沉沉入睡。   ……   翌日早起,李贤只觉得神清气爽。   这并非错觉,就好像脑海里属于章怀太子的记忆一瞬间变得通畅了许多。   李贤不愿去想什么“怨气”、什么“未了的心愿”一类的东西,只是将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心念通达。   早朝。   也是“圜丘叛乱”后的第一个早朝。   李贤向百官们颁布了风波平息后的第一个政令:改元。   或者说改年号。   自从高宗皇帝登基,这几乎已经成了大唐皇帝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了,诸事不顺,改年号;遇事不决,改年号;风调雨顺,改年号……   没有什么是改年号解决不了的,若是有,那一定是改的年号也不合适,再改!   在位33年,高宗皇帝用了14个年号,这种“习俗”也继承到了武曌身上,甚至变得更为频繁,在位五年不到的时间,改了四次年号。   实际上,李贤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这位则天大圣皇帝更夸张,在位15年,用了14个年号!   所以,当李贤提出改年号的时候,朝中大臣们一点都不惊讶。   无他,习惯了。   尤其是李唐还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波,在位的皇帝若是不改个年号,大臣们反倒觉得不自在。   “改元‘唐’,自来年正月实行,与黄历同步,来年便为唐历元年,此制写入皇帝训,子孙后代皆从此制!”   李贤第一句话就让朝臣百官们傻眼了。   本以为是惯例改元,谁知道这一改就打算彻底不改了?   以大唐国号为年号,甚至写入皇帝训?这东西放在后代皇帝身上,那就相当于是祖训,改了那就是不尊重祖宗,要背上骂名的!   李贤并未管朝中官员们的心思,接着开口:“此制推之四海!凡我大唐属国皆从此制!”   这句话一出,朝中官员更加震惊了。   各国有各国的历法,大唐的历法虽然被周边的小国借鉴,甚至是直接搬运过去,但那都是自愿的。   现如今李贤竟然想着让大唐所有的属国都遵守这个历法?   当即就有大臣站出来,高呼:“陛下,此举还望深思呐!若是强行推行黄历,势必有诸多小国不服,黄历本是依照日月山河、万物生长而立,各地方有各地方的水土,黄历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若是都按黄历……”   这大臣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贤打断。   “非黄历,而是唐历!依照黄历耕种作息自是不假,但朕要统一的并非黄历,而是唐历!如始祖皇帝统一度量衡一般,统一日历!唐历仅作记载日程之工具,而非耕种作息之准则。   “腊月可大日炎炎,六月可寒风凛然,朕不管,但朕要的是普天之下,唯有唐历!”   李贤话音落下,朝中百官瞬间懂了李贤的意思。   唐历虽然还是按照黄历的日期走,但实则只是作为记日期的工具,黄历还是黄历,唐历还是唐历,只是二者在日期上同步了罢了,并非是要其他属国的人按照黄历去耕种作息。   这样的话,大臣们倒是能接受一些了,至少不会让其他国家的人干出在大冬天里种稻谷这样的荒唐事。   而李贤拿出始祖皇帝统一度量衡的事情来说事,更是直接点明了此举的野心:媲美千古一帝!   所以,无人敢反对,也没有人会反对。   每一代皇帝都有着媲美始祖皇帝的野望,这是好事,群臣们需要做的就只是守望相助,以及及时的拨乱反正。   于是,朝中一片赞同之声。   ……   实际上,李贤的这个举措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大唐帝国如日中天,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将整个世界的日历统一?   用什么公元纪年?   他耶稣算什么东西?   一个西方蛮夷的出生之日也配被整个世界当作所谓的公元元年?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那这个世界便只能有一个“公元”纪年,那就是唐历元年!   解决了武曌之后,李贤心中的野望逐渐燃烧,没有武曌束手束脚,李贤大可以放心大胆的施展手脚,让那句目光所及之物皆为唐属,旌旗所插之处皆为唐土真正成为现实!   处在这个时代的群臣百官们或许不理解李贤的这个做法,但没关系,是非功过自有后人来评!   始皇帝统一度量衡,让后世华夏子民有了同一个归属,自此中华大地传承不绝。那自己何尝不能统一整个世界的“度量衡”,让大唐王朝成为这个世界的圣地呢?   当千百年后的华夏学子不再需要学习所谓国际语言的时候;当千百年后的世人都以黄皮肤黑头发为傲的时候;当山河日月都飘荡着中国红的时候;当举世人们随口而出的是今夕是唐历某某年的时候……   谁又能不感慨一句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呢?   李贤志在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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