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二子醒了过来,老大夫顿时是来了兴趣,低下头向着二子的身边凑去,伸手想要去摸二子的脉搏。 我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拉后一段距离。 “怎么了?这孩子醒了,让我看看不行吗?”老大夫看着我有些疑惑的说道,对我拉他的动作十分的不解。 我摇了摇头,“您老先别过去,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说话间,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二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看上去呆愣的就像傻了一般。 此时老大夫显然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看二子的表现,身子又向后退了几步。 “看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觅上了?”老大夫皱着眉头说道。 一般被修仙的动物阴魂附体,不会出现眼前这样人显得呆滞的情况,反倒是一些特殊的情况当中,被不具有智慧的动物的阴魂附身,才会出现如此景象。 难不成那个侏儒男人故意的用什么兔子一类的动物的魂魄和二子的魂魄封在芲跖当中,专门等着我用冥渠将这魂魄引渡回二子的身体当中? 想到这里,我顿时是头上渗出冷汗,如果真的是他早已经就设计好的东西,恐怕这压制二子灵智的魂魄也不是什么等闲之物! 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就见站在一边的二子对着我笑了笑,随即顺着肚子从上到下,如同蛇吐猎物一般,一个圆滚滚鼓胀的东西顺着二子的食道,从下而上,随即从二子的嘴里吐了出来,掉在地上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只这圆滚滚的东西掉落下来之后,二子双眼一翻,整个人瞬间就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不对!快后退!” 眼见着如此景象,我也顾不得去分辨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连忙招呼着众人后撤几步,随即就听见一阵阵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从这圆滚滚的东西当中传出,在灯笼的光照下,青灰色的信子从这圆滚滚的东西当中探出,随即身子顶破周围的壳,一只纯白色的虬褫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竟然是一只虬褫的蛋! 灯笼光照下,虬褫缓慢的扭动着身子,将自己盘成一个蛇阵,昂起头对准我所在的方向轻吐信子,似乎正在大量我们。 “小子,这是虬褫,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这东西我以前上山采药的时候见过,没想到竟然还能将蛋寄生在人体内,脉象上根本就没有发现,倒也是奇怪。”老大夫下意识的伸手放在自己的面前,双眼眯起,摆出一种防御的架势。 伸手将腰后的短剑拿在手里,我小心的向着这虬褫的方向迈出一步,一般来说,成年的虬褫在咬人之后能够控制住毒牙内毒液注入的剂量,所以除非是彻底将虬褫激怒,仍有足够的时间能够供人治疗。 而刚出生的虬褫一段时间内还无法控制自身毒腺,只要咬住猎物,毒液就会全部的注入其中,所以在咬人致死的数量上,新生的虬褫要比成年的虬褫多上许多。 眼下这客栈当中还有许多的住客,若是让这东西溜走,恐怕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将手里的短剑对准前方盘成一圈的虬褫,双脚用力一踏对准虬褫所在的方向直充而去。 半空中,就见这虬褫猛地张开嘴巴,锋利的蛇牙在灯笼的照耀下散发着强烈的寒光,随即一阵酸麻的感觉顺着我的脚向上攀升,双腿瞬间就失去了知觉,身子被惯性裹挟着虬褫的方向摔倒过去。 这东西竟然刚出生的时候就能利用阴气冲击人身! 我的面色微变,右手短剑对准虬褫的方向用力一刺,随即左手在地上一撑,腰部用力向着旁边用力一拧,整个人向着旁边扭开。 幸亏这幼年的虬褫身体长度不够,借着短剑的阻挡,任凭其伸开身子,一时间还不能咬到我的身子。 “嗨!” 一阵大喝从我身后老大夫的嘴里传来,随即就见他整个人快速的向前,弯腰向下,双手对准虬褫的身子直接抓去。 几乎瞬间,老大夫的双手就抓在了虬褫的身子,右手逆着鳞片向上,直接抓在虬褫的嘴后,拇指向前用力压在虬褫的头顶之上,借着其余四指的力量,生生的将这虬褫的嘴巴压住,两只伸出的尖牙扭动着向下想要扎进老大夫的手,却被老大夫灵巧的躲开。 “小子,上半身没有事吧,用你那剑沿着它的七寸斩开,伙计你回楼上,把我药箱子里面的雄黄拿过来,这东西的伤口要是没有被雄黄涂上,一旦贴合在一起还会复原。”老大夫随即说道。 我咬破舌尖,真阳涎对准自己发麻的双腿用力一喷,感受着那股酸麻消退,我顿时是松了口气。 “不用找雄黄了,这东西我就治。” 有些大舌头的将话说完,随即又是一口真阳涎吐在短剑之上,让老大夫抓好这只虬褫,短剑对准其七寸的位置直接斩下。 瞬间,腥臭的气息从虬褫身上的端口处传来,真阳涎犹如烈火一般不断的灼烧着虬褫的身子,断成两节的蛇身快速的扭动了几下,随即便停止抽动,直到整个蛇身开始化为黑泥之后,老大夫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晃了晃手上的黑泥,老大夫苦笑一声,“这味道恐怕十天半个月也下不去了,不过能除了这东西也算是大功一件。” “我说老爷子,你既然认得这是虬褫,竟然还敢徒手去抓蛇,胆子也太大了些,就不怕被它咬到了?按您这个年纪,恐怕就算是有解毒的药,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吧。” 我用衣服的下摆擦了擦短剑上的血,随即对着老大夫说道。 老大夫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小子,老夫年纪大了,但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早年间跟随师父上山采药的时候这虬褫也遇到过,什么样的习性或许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些,见到它的注意力只在你身上,自然是直接出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虬褫刚出生,还没有那些成年的虬褫狡猾,要是成年的大虬褫,我才不敢直接下手呢。” 老大夫说着,迈步走上前去,伸手将虬褫蛋壳抓了起来。 “这倒是个不多见的好东西,回头研究研究看能不能配伍入药的。”话音刚落,就见这老大夫顿时是皱起了眉头。 “小子,过来看看,这蛋壳上有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