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三魂七魄各司其职,共同组成人的魂魄,而当受到外力或者强烈的惊吓时,魂魄会因为外力的作用而短暂分开,如此便会导致失魂的现象。 一般来说,三魂七魄丢失其一,就会让人心生倦怠,神思疲乏,而当魂魄继续丢失,轻则显然昏迷无法苏醒,重则七魄尽失,三魂各分其地,等到那时人也就算是彻底的死去。 听到老大夫这样说,我顿时是皱起了眉头,连忙伸手去捏二子的手心,只感觉手心当中一阵冰凉,慧眼观察之下,仿佛有一团黑色的氤氲雾气包裹着二子的脑袋,看那样子就像是从二子的脑袋当中飘出聚集成一团随即向下落入。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如此怪异的景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向躺在床上的二子。 那黑色雾气所凝结的地方,好像就在二子的脑后! 想到这里,我连忙转头问道:“你们上来的时候二子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像现在一样躺在这里吗?” 伙计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见我一脸严肃,连忙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二子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样子,若不是我们去叫他还发现不了他昏迷的事情。” “怎么?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布置不成?” 老大夫听了我的问话,顿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对着我问道。 “我不确定,需要找一找看看的。”我说着,一边伸手将二子的头托了起来,闭上双眼慧眼之下,那股黑色的雾气随着我挪动二子的头,开始不断地晃动,但最后所聚集归拢的地方,仍旧在原来的位置。 有门儿!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将二子小心的放到一边,随即将那汇聚着大量雾气的瓷枕拿起。 这瓷枕是客栈里面通用的东西,整块泥料煅烧而成,内里中空轻巧而结实。 随手将这瓷枕翻了个面,当即就有一块黑色的仿佛是什么东西的鳞片,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下面的被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顿时是皱起眉头,能够长鳞的东西也就那么几种,蛇也好、穿山甲也好,其身上所生长的鳞片跟眼前的鳞片相比全都有所不同,有如同年轮一般的神迹从鳞片的根部向上扩散,看上去不大却颇具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竟只比同样大小的铁做的东西轻上半分。 虽令人感到古怪的是,这鳞片入手一片冰凉,如同手握寒冰一般,冷气沿着手的骨头缝里面钻,让人倍感难受。 眼见着我将这鳞片拿起,站在一边的老大夫顿时惊疑了一声,迈步向前,伸手从我的手里接过这枚黑色的鳞片,眼睛凑了上去仔细的观察。 “这位老先生,您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我连忙对着这老大夫问道。 老大夫拿着鳞片上下打量了半天,随即说道:“这东西是芲跖,没想到第二次见竟然是在洛阳城内。” 一听到芲跖两个字,我顿时是反映了过来,所谓芲跖,是一种出没在昆仑山雪线附近的动物,也指其肚皮上生长的墨色鳞片,其外表如同一只巨大的蜥蜴,捕食时人立而起,以长长的前爪划破猎物的喉咙,以此吞血食肉,极为强悍,就连虎豹等凶手都要避其锋芒。 其肚子上的鳞片生长缓慢,每生长一年,在鳞片之上就会增加一圈儿年轮一般的印记,从身体之上脱落下来之后,芲跖的鳞片则会出现与长鬯相同的特性。都能吸引魂魄恶鬼于其中。 所以这芲跖作为简单地害人办法,就是将其放到被害者的身体旁边,其体内三魂七魄就会受到芲跖的影响而不断地分散开来,被其吸附到体内当中,并且随着所吸附三魂七魄的增多,其鳞片的重量会不断地增大,直到其承受的上限为止。 这芲跖之所以这么重,很有可能就是其吸纳了二子魂魄的缘故。 “这东西可不好处理啊,小子,你有没有合适的办法,如果没有的话就用我的办法,拿药火给它烧酥了,不过那样的话,若是这孩子的魂魄可能会受些痛楚。”老大夫说道。 “不劳烦您大驾了,既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就好办了。” 看这老大夫兴致勃勃的眼神,我连忙将芲跖从老大夫的手里拿了过来,生怕一不注意就被他拿走直接放在火上烧。 人体内的三魂七魄,在活着的时候受到躯体的庇护,对外界的各种刺激并不是特别的敏感,而当人死后或者因为各种原因,生魂离体,这些常见的阳光雨露乃至于微风,对生魂来说都是极大的刺激,仅仅是微风,在生魂的感受下都是不亚于凌迟刀割一般的痛楚,更不用说要用火烧了,恐怕到时候那种剧烈的疼痛会直接将二子进入芲跖当中的魂魄撕成碎片。 既然知道了这是芲跖之后,我已经想到了怎么将二子的魂魄从里面放出来,无非就是冥渠将里面的魂魄导出而已。 想到这里,我对着连忙招呼伙计,将二子抬到客栈的院子当中,好在上次做冥渠的时候,用到的土龙血还剩下一些,否则这大晚上现找可是不好找。 而这老大夫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见我已经有了对策,也不回去了,打着灯笼就跟着我,打算见识见识阴阳先生的办法,我因着着急二子事情,也没多管,连忙安排伙计去吧那扇之前刻好冥渠的门板拆下来,一边放置芲跖,一边放置二子,用毛笔蘸着土龙血沿着阴沟来回涂抹。 直到土龙血将这阴沟当中填满之后,阴风乍起,充盈在内的土龙血诡异的涌动起来,从芲跖的方向向着二子所在的位置冲荡而去,随即就见二子的身子诡异的抽动起来。 这股颤动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便停歇下来,见状我顿时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二子的脸。 “二子,醒醒了。” 刚拍了两下,二子随即睁开眼睛,只这一下我顿时是皱起了眉头,那双眼睛的眼神似乎并不是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