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诉了一大堆，但被我无情打断。 　　 “停，你说的这些都是寻常家事，每家每户都有可能发生，全部与案情无关……”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红着眼睛打断我。 　　 “这怎么就是寻常家事了？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他们不这么步步紧逼，我根本狠不下心来这么做！” 　　 看着她，我轻轻眯起眼睛。 　　 “就因为他们做了这些事，所以你就要要了他们的命？包括孕妇和孩子？” 　　 提起小月和孩子，她的眸子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们……我不是有意的……” 　　 听到这话，我满脸冷笑。 　　 “人你都杀了，现在却说不是故意的？你下毒时怎么没想过！” 　　 “我想过！但我实在逼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 　　 她看着我怒吼，范秋月再次拍响桌子。 　　 “注意你的态度！这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杀了人，却说自己逼不得已，有谁逼着你杀人了？有刀别在你脖子上吗？别把自己的罪行往外推，这些在法律面前都毫无意义！” 　　 被范秋月吼了一通，她的情绪逐渐冷静，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但也毫无意义。 　　 人确实是被她毒死了，至于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已经不由她说了算了。 　　 因为药是她买的，也是她下的，一切都在她的谋划中，所以不存在故意二字。 　　 问出实情，我们直接转身离开。 　　 看到我们出来，王一赶紧追了上来。 　　 “老大，她认了吗？” 　　 “认了，但是事情还不太对，按照我们走访，事情的起因是小月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基因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她的话不一定完全准。” 　　 “也就是说，她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她的？正因为这样，她儿子打工回来才会和她闹，她老公才会打她？” 　　 范秋月如同被惊醒的梦中人一样，睁大眼睛看着我问出这些话。 　　 她说出了我心中所想，我点了点头。 　　 “对，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并不是她今天所说的那些，不过基因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还需要再等一等。” 　　 “我的天啊，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说这话时，范秋月摸了摸胳膊，上面已经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我轻轻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不管怎么说，她认人命是在她手上的，这就足够要她的命了。” 　　 “那可是整整四条人命，用她一条人命去赔，太不划算了！” 　　 “没办法，这些事就是没法讲究划不划算，只要能抓住杀人凶手，也算是慰藉他们在天有灵了。” 　　 大家都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纷纷叹气点头。 　　 这时，小海等人也围了过来。 　　 “老大，她为什么被送去医院了？结果这是我们猜的那样吗？” 　　 他的话一问完，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我。 　　 大家都知道个大概，但后续去医生办公室的只有我和范秋月，回来后我们就直接去了审讯室，有些事我们没说，他们都好奇的很。 　　 见我没开口，小海又问了句“老大，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啊？她真是雌雄同体？可男可女的那种？” 　　 他说完，大家的眼睛都亮了。 　　 看着他们八卦的模样，我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你们猜的没错，她确实是雌雄同体，而且还是最特殊的那种，两套器官都很完整，使用性和正常人一样，可以自由切换性别。” 　　 我的话一说完，他们的下巴差点被惊掉！ 　　 “我的天啊，这也太神奇了吧！我一直以为这种事只存在传说里，或者是杜撰的新闻里，没想到现实里还真有！” 　　 “是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看来我们想的还是太保守了，以为她只是雌雄同体，但选择了做女人，没想到做女人只是她的保护色啊！” 　　 众人议论纷纷，或许是出于兴奋，声音越来越大。 　　 看到他们这样，我急忙抬手压了一下。 　　 “好了好了，讨论的差不多就行了，赶紧做事去。” 　　 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他们赶紧闭上嘴，到角落里去讨论了。 　　 声音依旧落在耳畔，不过都是极其小声，不仔细听听不出什么，大家讨论的热烈，我也没过多干涉，直接回了办公室。 　　 我刚坐下，张局就走了进来。 　　 看着我，他轻轻皱了皱眉。 　　 “李夜，你怎么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听到这话，我挑了挑眉。 　　 “你这是什么形容词？适合放在这么帅气的我身上吗？” 　　 “帅气？你照个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和帅气这两个字沾边吗？你看看你那胡子，你那头发，看着像个乞丐一样。” 　　 看到他嫌弃的模样，我赶紧拿出手机照了一下。 　　 看到反光中的自己，我无奈的揉了揉头发。 　　 “昨晚我们在山上守了半晚，那种温度，能活着回来都不错了，还要什么风度。” 　　 “你们上山什么都没准备？” 　　 “来不及了，知道嫌疑人就在山上，哪还有时间回去准备东西？万一我们准备的时候人跑了怎么办？” 　　 “所以你就直接上去了？李夜你不要命了？” 　　 “怎么不要？我们可是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才上去的，还带了干粮呢。” 　　 “这就算准备了？你可真厉害，行了，别在这碍我的眼了，带着你的那些人回去休息，反正结果还没出来，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你们好好休息两天，这次把两个案子连在一起让你办，估计是把你熬的太狠了，脸颊看着都凹下去了，你自己好好补补吧。” 　　 “就口头告诉一下就完事了？每天表示？” 　　 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笑着在我身上落下一拳。 　　 “表示什么表示，能让你回去休息就不错了，赶紧走，别在我这碍眼，等检查结果回来你再回来就是，把你的人也都带走。” 　　 见他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好吧，反正在这也招人烦，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