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上喷油漆,没有对我们造成间接性的伤害,只是这种居心不良的人不弄清楚,我心中总有块石头压着。 陈喜和我一起追出去,那人也是个短跑冠军,短时间之内直接叫我们甩出去老远。 好在最后被我们追到了死胡同里,陈喜累的气喘吁吁,肉嘟嘟的手撑着旁边的墙壁,讲话都是讲一句喘三秒。 “你再跑啊,敢在我门口喷漆,谁给你的胆子?” “谁让你们住在那里不走的。”男人戴着口罩,可我也能看出他的愤怒。 “你讲的这话真搞笑,我们跟房东签订了合同,已经交完了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住?” 我一走过去,他就连连后退,“你身后没有路了,要么你就把事情叫的清楚,要么我们哥俩打你一顿,再把你送进派出所,你自己选。” 陈喜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挥舞着拳头就要打下去。 吓得那个人跪地求饶,“别打我,我说,这件事情也不能赖我,那房子是我爸的,原先给我舅舅结婚,后面就一直没好意思要回来,最近他儿子结婚,他自己买了房,还赖着我家的房子不走,还给租出去了。”“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这个房子是谁的,我交了钱我就能住在这里。或者直接把钱退给我,我也可以直接搬走。” “那不行,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房子还得装修让我结婚呢,我舅舅那边我沟通不了,我只能让你们走了。” 男子说的这话有些无赖,我反驳道,“那我们的钱呢?” “你们交给谁的就去找谁要,反正这房子你们不能住,你们要是住,那我就一直喷漆。” 他直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在这里跟我们磨时间。 “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就是不讲理了,那我们也不搬。” 反正我们三个大活人,还弄不过他一个人吗? 这件事情不给个交代,这个哑巴亏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吃。 我也不缺这几千块钱,可人活一口气,佛活一柱香,事情必须得讲清楚。 “可是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房子,就当是我求求你们了。” 他不断的磕头,脑袋撞在地上砰砰响。 “你不要这么软弱,如果是你舅舅的错,那不应该用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来买单,你也应该去讲清楚。” 虽然我感觉到他舅舅的行为很可恶,可是我也是受害者。 “他交了一群狐朋狗友,经常用一些邪术,将我们家弄得不可安宁,最近几年又用邪术赚了不少的钱,买了房子给儿子结婚,我们上前去讨房子,差点没把我爸给折腾死。” 男人说起自己的舅舅,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都是至亲之人,却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用邪术赚钱那可是要折寿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要结婚,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家里都已经欠几十万的债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我把我这部手机抵押的给你,你先把房子腾出来,让我结婚行吗?” 他从口袋里翻出了一部旧手机,说过天也只能值个几百块钱。 看来真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你带我去找你舅舅,我把我自己的钱要回来。” 这件事情我本不想管,也不想去趟这一趟浑水,可是属于我的钱我得要回来。 更何况他舅舅这种人,就应该收拾一下,否则太无法无天了,迟早会去危害其他的人。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他那帮朋友可不是普通人,个个都会邪术,上次我得罪了他,回到家里就呕吐不止,差点没丢了半条命,我爸到现在还在人民医院里面躺着呢,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 原来是这样! 霸占了别人的房子,还用邪术害别人生病不止。 这件事情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反正我等会儿要去医院里面探望于盛的女儿,于是说道,“那你带我过去看看你父亲。”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男人以为我是在怀疑他说谎,但其实我是想帮他一把。 “我或许帮得上忙,你就带我过去吧。” 陈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也太同情心泛滥了,这家伙都在我们门口喷那么难看的字眼,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我们也没造成什么经济损失。”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见不得人间疾苦,能帮上一把就帮一把。 给自己行善积德总没错,以后会有福报的。 “真是没救了,早知道你要帮他,我就不用追的这么辛苦了,差点没把我这半条命都用在跑步上。” 陈喜缓过气来,说话也不说话也不在喘得慌。 打了辆出租车,男人带我们到了人民医院。 去掉了一间普通病房,里面乌烟瘴气,小小的病房里面挤了七八张床,这还算情况好的,没有床位的直接躺在走廊里面,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他走到了第一张床位边,那上面躺着的就是他父亲。 插着呼吸机,整个人的眼睛半眯着,处于游离状态。 手上挂着盐水,挂的并不是什么昂贵的药材,而是几大瓶葡萄糖,用来增强营养的。 “你父亲吃不下去东西吗?还是说动手术?” 挂这么多葡萄糖,就是用来维持生命体征的,这个极度缺乏营养,或者是不能进食东西的人才用得上。 “他见什么吐什么,美味佳肴在他的面前跟大粪没什么区别,他根本就吃不进去,他进医院前已经整整好几天没吃东西,直接饿晕的,连水都喝不进去。” 男人抓起他父亲的手,瘦得不行,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医生到现在还没检查出来病症,只能每天用大量的葡萄糖和营养液挂着,来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又或者直接用胃管,将食物输送进去。” 他的父亲还能说话,只是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钟就得撒手人寰。 “出院……我没病…不治了!”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用尽极大的力气。 可能是担心这里的医药费昂贵,也可能是插胃管太过难受,他总是挣扎着要出医院。 我看着他浑身上下插着的管子,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逃离这个地方。他确实没有病,只是身上被脏东西缠绕着,导致他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一旦闻着那些食物的味道,就会进行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