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次亲眼看到那根房梁时,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让我感到一阵阵凉意。尽管心中不安,我还是决定仔细检查一番。从院子里找来一架破旧的木梯,我把它靠在了房梁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在老房子中,房梁承载着重要的意义。据说,在一本名为《鲁班书》的古籍中记载了一些关于建筑的秘密。这本书听起来像是古代工匠的手册,但实际上却包含了各种神秘甚至被认为是邪术的内容。 书中提到,如果房屋主人对待工匠不好,工匠可能会在施工过程中暗中做手脚,比如对房梁进行特殊处理,导致居住者遭遇不幸。 随着我的探索,房梁上的灰尘逐渐被清理干净。就在那一刻,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几道浅浅的凹痕。 这些痕迹并非由工具造成,更像是长时间摩擦后留下的印记。在民间,这样的标记被称为“吊梁印”,意味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悲剧。 进一步观察后,我发现共有六个这样的印记。这意味着这间屋子里可能发生了六次可怕的事件。除了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痕迹外,没有其他明显的线索。 想到诗艺宁他们首次来到河间村就遇到了这样的房间,真是够倒霉的。同时,我不禁开始怀疑村民王胜是否对此知情。毕竟作为当地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一个充满不祥历史的地方。 明明知道那房子曾经发生过命案,却还是让诗艺宁他们住了进去。一旦出了问题,王胜肯定难逃干系。不过,我暂时没把这事儿告诉诗艺宁,她现在压力已经够大了,再多说这些恐怕会让她崩溃。 于是,我提议诗艺宁和刘美惜到附近散散步,如果实在找不到去处,就在车里待一会儿好了。而我自己,则决定回到小河南岸,到王胜家探探虚实。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晃悠到了王胜家门口。一进院子,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扑鼻而来。王胜和他的妻子正忙着把一筐药材搬到屋顶上去晒。 尽管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但还是热情地迎上来,递烟又端水。 早先我们进村时,并没有与王胜多聊。这次谈话中,我得知由于村民搬迁,原本的耕地大多荒废,王胜便转而种植麦冬等草药,收益比种粮要好得多。在对话过程中,我还注意到他说话带有市区口音,与本地人有所不同。 “你以前是住在市里的吗?” “没错,之前住在外环那边,七八年前搬到这里来的。” 原来王胜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河间村人。几年前,他听说老龙河将要开发成大型旅游景区,还计划修建道路并征用土地。 看到这个机会,王胜迅速行动,在村里购入了几块地皮和几间农舍。然而,最终老龙河的开发并未如预期般进行,王胜的投资也打了水漂。没有正式工作的他只好留在这里,依靠种植草药谋生。 这个新发现打乱了我的判断。因为根据我的观察,北边旧房梁上的痕迹至少已有十年历史。这意味着在王胜到来之前,那里就已经发生了悲剧。作为一个外来者,王胜可能真的不清楚那段往事。 想了想,也许事情就是这样。王胜不会傻到明知有鬼还要买下那地方。看来我得找其他村民了解更多情况。 可惜的是,王胜告诉我,如今村里除了他们家,只剩下三户人家,且都是记性模糊的老人,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当我与王胜交谈时,他的女儿小贝从里屋走了出来。初次见到她时,我并未察觉异样,但这次到访,我发现小贝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独自坐在屋檐下,数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小贝,外头太热了,回屋里去吧。”王胜温柔地对她说,随后将她领回房间。从王胜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他对女儿深深的爱意,尽管小贝看起来神志不清。 安排好女儿后,王胜又忙着准备晚餐。我决定先离开,在村子里转转。村里只剩下几位年事已高的老人。遇见一位估计超过八十岁的老奶奶,尝试与她交流,但她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看,一言不发。 之后,我和诗艺宁、刘美惜会合,讨论下一步行动。“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再去北村的老宅吗?”诗艺宁提到那地方时显得有些紧张。 “既然别无他法,我们还得回去看看。你们俩可以住在较远的房间里,今晚我自己留在老宅。” 了解了一些关于王胜的情况后,为了不让事情显得突兀,我们在傍晚时分一同前往王胜家用餐。饭后,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过小河,向北村走去。 在老宅内四处查看一番,除了天花板上的痕迹,并未发现其他特别之处。夜幕降临,我在一张木床上躺下,试图感知周围的一切,直到深夜十点左右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样的环境下难以入睡,于是我闭目养神。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忽然听到墙角处传来轻微的敲击声。起身悄悄走向发出声响的小柜子前,声音依旧持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打柜门。 这声音虽轻,却令人感到压抑不安。做好心理准备后,我缓缓拉开了柜门——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映入眼帘,它像是只死去已久的黄鼠狼,干瘪得如同一段扭曲的木棍,不过皮毛还算完好。 心惊胆战地进了屋,我特意检查了那个柜子,确保里面空无一物后才躺下。虽然我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听见任何怪声,但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柜子里。 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团毛茸茸的东西和诗艺宁胸前的“纹身”似乎有某种联系。看来这屋子确实不寻常。 我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周围一片寂静。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了什么,顿时让我头皮发麻。不知何时,老屋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在夜色中依稀可见一个穿红衣的女人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