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躲得远远的女人,在这山城却是万人迷,这算不算红颜祸水呢? “要我动手没问题,但我怎么摆脱那些恶狼呢?” 能不动武,我自然懒得大动干戈。 菜头嘿嘿一笑,“简单,你只要加入我们山城,恶狼就不会伤我们,你自然安全。” 加入山城,那不是得在这儿娶个媳妇儿? 我对这事儿本就反感,搞不定的话,我宁可一走了之。恶狼再恨我,还能跟我跑遍天下不成? “菜头,恶狼的事儿我们再琢磨,你先说说,啥时候、哪儿、我该咋办?” 菜头火急火燎地塞给我一把磨得飞快的匕首,然后把拜月的事儿一股脑儿说了个透。 这家伙说完,一身轻松要走,出门那会儿,忽地转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杀人毕竟不是好事,林兄弟若不愿意,我们绝不强求,别有心理压力!” 我微微一笑, “没事,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啦。” 杀人这种活儿,说不上多麻木,但也算是老油条了,不至于心里发憷,手软干不了。 最关键的是,这关乎金兰。我总感觉她现在的处境,多多少少是我惹的祸,或者干脆说是爷爷留下的烂摊子。 就冲着这层关系,我也不能撒手不管,怎么也得亲眼见她找到幸福,我这心才能踏实。 算我欠她的债吧。 心里盘算着拜月那档子事,手里磨药的活儿可没耽误,不出所料,这后半夜,估计还得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十几斤药材,愣是被我磨成了小半袋粉。 这只是原药材,药力弱得很,还得掺点别的料,再加上制药的手艺,才能捣鼓出一颗像样的毒药来。 夜深沉,静悄悄,除了外面那细雨沙沙,再没别的声响。 我在墙角捡了个破罐子,随便洗洗,往火堆上一架,就开始热热闹闹地鼓捣起来。 药味儿苦中带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好在我鼻子习惯了,倒不觉着有啥。 正忙得团团转呢,耳朵灵光一闪,听见院墙上有动静。 急急忙忙点了火把出去,冒雨一看,原来是我的一个土陶花盆摔碎了,里头长势喜人的野花就这么躺在泥巴里,看着真心疼。 好不容易移栽的花,我可不想让它就这么交代在这儿。找了个地儿宽敞的地儿,重新给花安了个家。 刚一站起身,眼前嗖的一道黑影,好像有啥东西窜进了小院。 看来,刚刚被花盆砸的就是这家伙! 不过体型不大,动作还挺敏捷,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踪迹。 我不放心,提着火把,犄角旮旯地在小院里搜了个遍。 本以为这位挺能耐,结果只是惊鸿一瞥,它自己倒主动现身了。 这家伙挺机灵,眼看我就要戳到它的藏身之处,它倒先蹦出来了,直冲着我脑门而来。 这一下子可把我吓得不轻,心慌得差点儿落下个应激障碍,后来还是自己拼命做心理建设,这才把那股憋屈劲儿给赶跑了。 正说着,我刚锁定好目标,就被那小家伙偷袭了,吓得我火把乱舞,手忙脚乱地想把脸上的捣蛋鬼拨开。 我心想,它那小爪子要是一不留神划拉一下,凭我学过的那点医学常识,能不受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幸运的是,这小家伙只是吓坏了,并没真想伤害我,很快就让我拎着进了屋。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总算看清了这位不速之客的真面目——原来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崽,巴掌大点儿,瘦弱又湿漉漉的,冻得直哆嗦。 我找来块布把它擦干,又弄了点肉汤放在破瓦片里权当食盆。 瞧着它弱不禁风,但求生意志挺顽强,经我一番照料,小家伙慢慢恢复了活力。 这么小的狼应该还在喝奶阶段吧,不知道喂肉汤会不会让它闹肚子。 我纯粹是想救它一命,没别的企图,就像老话说的,尽我所能,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 之后,我和小狼平安无事地熬到了天亮,既没见母狼来找孩子,也没谁来找我算账,静悄悄的,透着一股子古怪。 还好,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我也能抽身干点别的。 我溜达到山城里的竹林,打算砍几根竹子带回家。 这里的竹子长得特水灵,大家都会点竹编手艺,我琢磨着让村里的妇女们教教我。 至于男人们,不知怎的,见了我这外乡人总是有点不耐烦,可能以为我是来跟他们争风吃醋的吧。 天地为证,我要是有那花花肠子,还用得着争?只要金针菇在手,山城里的姑娘还不是任我挑? 干活的时候我还担心小狼着凉,特意用破布做了个小袋子,好让它暖和些。 竹林里的空气清新得很,一大早干活,整个人都精神百倍,说不出的舒坦。 可当我好不容易回到家,眼前却是惨不忍睹的一幕——满地的狼藉,我辛辛苦苦腌制的牛羊肉,不知被哪个浑蛋偷走了大半。 哎呀我去……真是醉了,一地的油渍,我的肉啊! 你瞅瞅这墙上、地上,只要是条道儿,都被弄得滑不溜秋的,肯定不是人干的好事。说它是猴子还是狼,闭着眼睛都知道,狼哪能跳这么欢实。 这群猴子三番五次地跟我过不去,真是把我惹毛了,今儿个不把它们揪出来教训一顿,我就不算个汉子! 我把昨天鼓捣出来的毒药揣了一大兜,又从砍下的竹子里挑了根粗细适中的,截了一段,自制了个结实的竹竿。 在竹竿尖上绑了把磨得飞快的镰刀,顺着地上那油乎乎的线索,一路追到了后山猴子的老窝。 那儿的猴子有多少,数不清,一个个挂得老高,在树梢上,想逮住它们,难于上青天。 我的肉,就在那棵最高最茂盛的大树下,被我发现了一堆残骸。 这时候,大约三十多只猴子围成一团,正乐呵呵地享受着盛宴。 我悄咪咪地靠近,尽管小心翼翼,但这些机灵鬼还是察觉到了,手里的肉也放下了,齐刷刷地盯着我看,判断我是不是个威胁。 我手持那“死亡镰刀”,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