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景晟理解的遛一遛和卫听澜以为的完全一致,而且,他也没见过贺青临给谁牵马。 就类比自己吧。 给人牵马,不可能! 如果...... 如果卫听澜求一求他,说两句好听的,那.....也不是不行。 景晟催马过来,扬声道:“磨磨蹭蹭的有什么意思,小卫哥,我带你跑两圈?” 贺青临抬眼:“急什么,先适应,一会儿我带他跑。” 景晟笑起来:“拉倒吧,病好全了吗你,反正我来得了!” 他伸手。 贺青临没把缰绳递给他,反而攥的更紧了。 卫听澜其实想自己骑马跑两圈,但没骑过马的人忽然这么熟练,挺惊悚。 而且,他哥也不能干。 现在他哥是不在,但阿七就是他哥的眼睛。 阿七要是回去告状...... 今天吃早饭时,魏川用筷子顶端点了点卫听澜的手背,划下道儿:“不准受伤。” 卫听澜原本要应,眼珠一转问:“不然呢?” 魏川说:“不然,两周之内不准看电影。” 卫听澜被吓到,又不由用狼外婆的语气提醒:“不准吃海鲜还要更可怕。” 魏川叹气:“无论如何,不会饿到你。” 卫听澜想到魏川那种无奈又柔软的目光,如果他爸爸还在,大概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今天是周末,他不在,也不知道他哥干什么呢。 一晃神,卫听澜听景晟问:“小卫哥,你看怎么着?” 贺青临也看过来。 十八岁的少年人,一个像火一个似冰,俱都身高腿长意气风发,十分赏心悦目。 卫听澜对两个少爷抢玩具的戏码不感兴趣。 上辈子这俩人也总呛,越大呛的越厉害。 但是友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不论是景晟还是贺青临,成年后都真正做到了为兄弟两肋插刀。 卫听澜想了想说:“正好我也坐累了,我下来走走,活动活动......” 他说的是真心话,便要下马。 景晟:“......你玩你的。” 贺青临也赶紧说:“我可以走快一点”,刚才他发呆了,速度就慢,在马上,太慢了大概会无聊。 卫听澜没法,只能建议让贺青临骑马牵着他的缰绳。 贺青临答应的很快,但是迟迟不施行。 这时候,姚江已经被俱乐部的经理“帮”着整理好私人物品,马上就要被恭送出去。 只因为贺青临的一个电话。 俱乐部没有贺家参股,但贺家继承人的一个人情对俱乐部的主人来说,份量很重。 姚江唯一能活动的就是经理。 他转给经理一大笔钱,求到一个和陶旭说再见的机会。 姚江也顾不得陶旭身边还有不少人,说了之前发生的事。 他自然不敢说贺青临的坏话。 之前贺青临那什么牵马递水之类撑场面的话,也没说。 姚江只道:“小陶总,是我做事没分寸,看在我也是为了你的份上,求你帮忙跟贺少说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兄弟们都看着,陶旭不好拒绝,暗恨姚江多事。 不要说姚江,就是他,现在卫听澜要是能给个好脸,他愿意烧香拜佛。 陶旭领着一堆人过来,远远看到这片场地上的几个人后,都站住了。 姚江喃喃道:“他竟然说真的?” 那边景晟牵着马散步,马上坐着人。 那人白的发光,黑色骑服勾勒出细腰长腿,腰背挺直神态松散,自然就似乎金贵非常。 陶旭也看呆了,他给陶辰牵过马,但也只是牵着扶一把,等人上马后缰绳就会交给马童。 不知谁说:“还好招他的不是我。” 姚江脑袋嗡嗡的,勉强和陶旭说:“他们玩的正高兴,就不去打扰了吧。” 这要过去,怕不是火上浇油, 早知道卫听澜在那群人中这么受重视,他说什么也不会...... 陶旭可不想被殃及池鱼,借坡下驴的点点头,一群人又悄摸离开了。 卫听澜在马场呆了一整天。 他调动精湛的演技,再加上他的小黑,就魏川送他的大黑马十分温驯,终于在下午获得能自己骑马小跑一段的待遇。 就这,旁边候着好几匹马。 景晟、贺青临和阿七都骑马看着,随时准备拦截他。 返程时,贺青临跟卫听澜说:“很久没有见小舅舅了,我想去拜访他,我们一起走?” 他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比如小舅舅是不是也记得前世。 如果是,贺青临会跟他坦白,他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对卫听澜好。 他想追求卫听澜,以结婚为前提。 小舅舅现在是卫听澜的家长,这一关必须要过。 贺青临心里有种没来由的焦躁和紧迫。 也许是失去过一次,阴阳相隔的失去,太可怕了,也许是卫听澜不再像前世那样,目光总是追逐着他。 他不再理所当然的以为,卫听澜会一直在。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这个人。 第56章 我只是单纯觉得,你配不上他。 卫听澜对贺青临说:“你小舅舅在加班, 我问问他忙不忙?” 他不会干涉贺青临和魏川的见面,这是贺青临和魏川之间的事, 但贺青临不能借着他的名义去接近魏川。 魏川不喜欢魏兰,也不喜欢贺青临,他明确说过。 等在车边的阿七没说话,心里很认可卫听澜的处理方式。 贺青临当然可以单独拜访,提出一起去,只是想和卫听澜坐一辆车。 他瞬间明白卫听澜的顾虑,只作不知, 颔首道:“是该问一问,要是跑空就不好了。” 卫听澜拨通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 魏川没说话, 他向来如此。 卫听澜说:“哥, 你现在忙不?我们要回去了, 贺青临和我一起?他想见见你。” 贺青临眨了下眼,他也有魏川的私人号码, 很少打,怕被直接拉黑。 发信息, 十条有九条不会有回音。 不过他不怪魏川,因为母亲长年累月的不忿咒骂,贺青临比父亲更知道魏家的许多事。 譬如当年魏川年少回国,如何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欺辱。 母亲虽然出嫁很早,但那时和兄弟们偶有联系, 还曾助纣为虐。 更何况, 父母子女之间天然有责任和义务, 外甥和舅舅之间却没有。 电话那端,魏川说:“不忙, 我在家。” 他说的家一般都是指亭园,卫听澜就说:“那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魏川说:“好。” 电话挂断,屏幕自动切换回相册,少年骑在马上笑容灿烂,但他不是一个人入画,前面牵马的是贺青临。 魏川截取单人骑马照,删除原本的照片。 回程路上,卫听澜睡着了。 夏大夫说他身体亏损多年,虽然旧疾慢慢修复,但是元气的恢复不是一朝一夕,嗜睡很正常。 正襟危坐的贺青临坐过去一些,安静等待。 睡眠中的人体会不自觉寻找热源,也需要支撑。 果然,不知过了多久,贺青临感觉肩膀上挨到一点重量,他垂着眼,恨不能时间在此刻永恒。 阿七看了眼后视镜。 后座坐姿笔挺的少年抬眼回视,只一个刹那,阿七忽然感觉到一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