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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万幸

被迫和前男友荒岛求生 以烟 5274 2024-12-03 13:36
   第43章 万幸   一月二十一日。   谈逸冉醒过来的时候,依旧被殷朔年抱在怀里,身上盖着殷朔年的风衣。阳光从屋顶的缝隙照进来,暖融融的。   梦中的寒意已经完全被阳光驱散,殷朔年的身体很温暖,紧紧贴着他。   这样久违的惬意让人觉得很舒服,谈逸冉不想动弹,也不想面对殷朔年可能感染了病毒的事,只想就这么睡下去。   他疲惫地闭上眼,刚打算再睡一会儿,殷朔年却忽然翻了个身,醒来了。   谈逸冉闭眼装睡,感觉殷朔年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之后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殷朔年坐起身,把风衣完全盖在了他身上,而后从他身旁离开。   草棚外的阳光被完全遮挡住,谈逸冉紧闭着眼,却依旧能感受到,殷朔年正坐在一旁看着自己,那视线灼烈至极,让他十分不舒服。   这是在干什么?   谈逸冉心中疑惑,过了许久,身旁的草席再一次发出轻响,殷朔年起身出去了。   到了这时,谈逸冉才敢睁开眼,偷偷看向草棚外。   殷朔年今天没杵拐杖,走起来稍微还有些慢。他先是借着折叠刀的刀面打量额头上的伤口,把额前的头发扒拉下来弄了个侧分,勉强遮住结痂的伤口。   做完这些,他又走到火堆前添柴火,在一旁用来切食物的石面前坐下,开始切土豆。   他的刀工很熟练,有条不紊。很快把土豆处理完之后,他起身拎起空的塑料桶,还背上了竹筐,往溪边去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殷朔年扛着装满水的塑料桶,用绳子拖着身后满满一篮的树枝柴火,面色不改地走回来。除了腿脚还有些不便,看不出任何身体不舒服的迹象。   谈逸冉趴在草棚里,殷朔年走回火堆边,放下塑料瓶,与他四眼相对。   “……你好了?”   他掀开身上的风衣钻出来,上下打量殷朔年,发现殷朔年气色挺不错,衬衣的衣领敞开着,除了身上晒黑了不少,没什么别的问题。   殷朔年有些尴尬,“应该……没事了吧。”   谈逸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呈现出尴尬的神情。   “今早起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殷朔年有些不敢往下说了,“昨天低烧,可能不是感染,也有可能是伤口发炎或者着凉。”   他挠了挠额头上的伤口,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昨晚……你睡着之后,我就觉得好多了。”   谈逸冉浑身紧绷,脑袋里飞速过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昨晚他都做了什么?   他先是在殷朔年面前卸下了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苦心讲述了两年来败絮一般的生活。然后,他们躺在一起,拥抱丶接吻。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亲得非常投入,简直是到了擦枪走火的程度。   殷朔年昨晚吻出了一身汗,显然当时就已经退了烧;他整日头痛头昏,可能是轻微脑震荡引起的;而他白日里畏光的状态,也完全可以用日光太强来解释……   谈逸冉回顾完荒诞的一晚,有种想要转身跳崖从此再也不和殷朔年见面的冲动。   然而,殷朔年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神色变化。   “小冉,”他沈下声,认真地握住谈逸冉的手腕,“我有话要跟你说。”   谈逸冉飞速挣开他的手,扬起的长发掠过殷朔年的脸。他转头钻回草棚里,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   他跪在地上,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伸手进去掏了掏,拿出一堆东西。   日记本丶防晒服丶还有殷朔年给他做的石刀,都是他从洞穴里带过来的东西。   谈逸冉抱着东西钻出来,殷朔年立刻慌了神,伸手要去拦。   “你又要去哪?小冉!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   谈逸冉耳根红透了,他冷着脸,对殷朔年的解释视若罔闻,拎着东西转头就走。   殷朔年拖着受伤的腿跟上去,却根本追不上,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   回到洞穴,谈逸冉一脚踢开椰壳,把它直踹到沙滩上,砸出一个圆形的坑。   “简直是有病……”   他气急败坏地骂自己,一屁股坐下,好久都缓不过来。   陪着睡了两天,又是枕大腿又是聊心事,害他把自己最糟糕的秘密抖露出去,结果全都是他弄错了!   回想殷朔年的症状,完全和狂犬病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一脚踢上去,“你怎么这么贱?!”   谈逸冉气急,两三步爬进洞穴,捞过生火的竹片,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可怜的竹片上,转化为一团真实的火焰,将洞穴里的石堆重新点燃。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无论是摔破头还是砸断腿,都绝对不会上殷朔年的当了。   如此想着,他脱掉沾染了殷朔年气息的衣服,愤怒地掷进海里,用力地搓洗。   一月二十二日。   营地不远处,一只白色的鸟儿落在草丛中,眼珠转了转,看向某个物体之下的腐烂浆果。它朝着食物的方向跳过去,钻进那个倒扣着的竹筐,正要将那浆果吃进嘴里的时候,脚下却绊到一根细细的东西。   没等它反应过来,细线拉动另一头,支撑着竹筐的木棍倒了,头顶的竹筐瞬间笼罩下来,将它困在其中。   鸟儿疯狂扑棱翅膀,殷朔年从营地中走来,取下挂在树上的渔网,把那只鸟装进去,重新调整好陷阱的角度。   鸟儿羽毛丰满漂亮,殷朔年垂眼抚摸它的脖颈,狠下心,手起刀落。   放干净血,他拎着鸟儿去了南边的海岸,在那里将血渍清洗干净,又回收了提前放在那儿的捕鱼陷阱,把抓到的鱼也处理了,全都装在破烂的渔网里,往谈逸冉住的地方走。   他的腿还没痊愈,走得很慢。   礁石群之间,海浪翻滚,不见谈逸冉的影子。   殷朔年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阵,看到了晾在树杈之间的衣裤,以及放在石头上的长靴。   谈逸冉应该在午睡。   他松了口气,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将渔网中的鸟儿拿出来。   他拎着鸟腿,调整角度,将它放在干净的海岸边,营造被冲上岸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他留恋地看了洞口一眼,拖着几条死鱼,转身走了。   丛林里透着湿热的泥土气息,殷朔年回到营地,疲惫地脱下衬衫,躺进草棚里。   阳光透过不算密实的屋顶,斑驳地照进来。没有谈逸冉在身边挤来挤去,这里显得格外宽敞。一个人躺在里面,空旷得有些落寞。   殷朔年望着缝隙之间的光斑,从钱包中取出那张照片,向着阳光,细细端详着,而后放在胸口,颓然闭上眼。   最为不堪的回忆,在闭上眼后,瞬间席卷而来。   他从凌乱的房间里醒过来,耳边嗡鸣阵阵,身体像是被鬼压床一样沈重,还沾着黏腻的液体。他努力地翻身,从床上滚落下来,头撞在床头柜上,倒在长满长刺的玫瑰花堆里。   玫瑰花把地毯弄得全都是水,那是谈逸冉最喜欢的一块地毯,现在却弄得脏兮兮的,还沾着别人的血。   那个趁虚而入的家夥已经跑了,殷朔年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猛灌了一杯水,举步维艰。   他忍着心脏的不适,用手机一遍一遍拨着谈逸冉的电话。   起初只是被拒接,到后来,对方直接关机了。   殷朔年从来没有如此焦躁过,他反覆地拨着谈逸冉的电话,又跌跌撞撞地穿上衣服,跑去外面找他。   漆黑的夜晚压得他喘不过气,药效未过,他找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街道丶商店丶广场……最后,他累到寸步难行,只能在公园的长椅上过夜。   谈逸冉的手机关机了整整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殷朔年不断地给他发短信,一遍一遍地解释着,那些消息却都石沈大海。   他推掉了所有应酬和工作,每日将自己困在房间里,对着没有回覆的手机发呆。   一周后的某个下午,沈寂多日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谈逸冉。   他接通电话,那边却传来谈父的声音:   “小子,他不会再来了。上周他去找你,本来就是要和你提分手,至於你的那些事,有或没有,都没有区别。他已经答应我回家了,上午刚给他办了入职手续。小殷呐,你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房子和钱,你能给他哪一样?”   “我的要求他都答应了,下个月就订婚,你自己好好想明白吧。你害我儿子陪你受那么多苦,他已经受够了。”   殷朔年挂了电话,默默坐在床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想到此处,殷朔年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懊恼地翻了个身,睡下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但现在做出选择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黄昏。   谈逸冉抱着已经发瘪的救生衣,艰难地翻了个身,从坚硬的地上坐起来。   他揉了揉脖子,计划着明天一定要做个草席,走出洞口,打了个呵欠。   刚走到海边,他就看到了孤零零躺在岸边的死鸟。   “怎么又有一只?”   谈逸冉满脸疑惑,赤脚走过去,把那只鸟从地上提起来,用海水洗掉身上的沙砾。   他拎着细细的鸟腿,对着阳光打量这只死鸟。它的肚子被整齐地划开,里面的血都流干了,身上的毛也被拔掉了一大半。   这已经是他捡到的第二只死鸟了,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科幻电影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他瞬间脑补出一场来自太平洋奇异磁场导致的群鸟死亡。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不管怎样,只要吃着没有异味就可以了。   他拎着已经被海水冲干净的死鸟,回到洞里,用树枝穿过鸟肚子,架在火堆上慢慢烤。   落日沈入海底,一天又结束了。   谈逸冉默默靠在角落,用救生衣垫着腰,又有些困乏了。   他必须承认,一个人生存的时候,比和殷朔年在一起还要难熬无数倍。   他翻着手里的日记本,忽然间明白了日记主人无尽的空虚感。在面对这片茫茫大海的时候,自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同伴都没有。   ——当然,他在殷朔年面前已经颜面全无了,如果要让他做选择,他宁愿在这里当个哑巴。   夜幕降临,谈逸冉没什么食欲,吃了一个烤鸟腿就躺下了。   山洞里的地面要比营地坚硬得多,虽然已经铺上一层草席,但睡在上面依旧难受得很。   谈逸冉仰躺着,把救生衣枕在脑后,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   他摩挲着自己干燥的嘴唇,背叛自己的罪恶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怎么能一时冲动,和殷朔年做那样的事?自己的心里难道还在期待什么吗?   他回想起两年前。   发现殷朔年出轨后,他无处可去,於是拖着行李箱回了家。   那时的他,企图从自己的家人那里得到宽慰,父亲却将一个信封甩在他面前。   信封的封口敞着,一沓照片从里面滑出来,落在茶几上。   那些全是学弟拍的照片,殷朔年躺在他身边熟睡,胳膊枕在他脑后,两人依偎着,浑身赤裸,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到事后的馀温。   谈逸冉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父亲却比他愤怒更甚,不由分说地甩了他一巴掌,而后叫人没收了他所有的行李,将他关在家里整整一周。   脸颊火辣辣地疼,谈逸冉满脸茫然,不明白自己作为受害者,为什么要承受来自父亲的怒火。   一周后,他被批准拿回了手机,心如死灰地在机场和殷朔年见面。见面前,他一遍又一遍检查自己的手机,却连一条殷朔年发来的短信都没有找到。   原来,他甚至不愿意为自己辩解一番。   两人在机场里,相对沈默着。   谈逸冉想等来一个解释,但他感到无比地害怕。   那天,他穿着父亲给他买的新衣服,而殷朔年满眼疲倦,站在他对面,似乎与他离得非常遥远。   他害怕面对殷朔年真的出轨的事实,於是只给了对方十多秒的时间思考,而后率先甩出了那句话:   “分手吧。”   殷朔年擡眼看着他,眼神落寞极了。他什么也没解释,柔声说,要找个更好的人,好好照顾自己。   谈逸冉覆又想起那些照片,想起父亲的那一巴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些可怖的画面历历在目,谈逸冉痛苦地皱起眉,自厌地攥紧手心,蜷缩在火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坦白   和谈逸冉亲亲的殷朔年:怎么感觉我身体倍儿棒什么病没有?(思考一下)先亲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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