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上厕所不过是个借口。 　　 她脸皮不厚，在被一个男人拒绝后，如果再继续待在这里，估计一晚上都睡不着，索性去客房睡，也免得两个人同床异梦。 　　 见许慧凝杵在门口不回来，莫冷殇幽幽地看着她：“难道要我去抱你？” 　　 许慧凝看他不冷不淡的态度，心里蓄满了委屈：“我今晚去客房睡。”说完就要开门离开。 　　 只是她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人已经被猛地拉扯着转过身。 　　 浴巾不翼而飞，被一只大手扯了甩到角落，腰际禁锢着她的大手似要把她的身体折断，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身，整个人都被他重重地撞到门上。 　　 许慧凝被他突然孟浪的举动吓了一跳，后脑勺砸到门板上。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用牙齿啃咬，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来。 　　 许慧凝听到自己越来越喘的呼吸，手指攥着他肩上的睡袍，下一瞬，人已经被甩倒了床上。 　　 柔软又有弹性的床震了震。 　　 一道黑影倾身上来，同时许慧凝的身体被翻转过去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想起来，却又被狠狠地压回去。 　　 她轻叫一声，脚踝处被大手扣住，也许是动作太大，一阵凉意袭来。 　　 “你怎么了？”许慧凝想回头。 　　 她的手指揪紧了床单，张着嘴，心脏砰砰地乱跳。 　　 莫冷殇俯首，微凉的薄唇抵着她的肌肤。 　　 许慧凝被他弄得发软，整个裸露在外的后背不住地颤抖。 　　 意识到他打算做什么，许慧凝忍不住挣扎：“别……那里脏。” 　　 莫冷殇没停下来。 　　 许慧凝咬着牙关，紧紧抓住身下床单，使力地揪了起来。 　　 过了一会，莫冷殇拿了个枕头垫在许慧凝腰下，让她靠坐在床头。 　　 许慧凝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气息不稳：“你到底怎么啦？” 　　 莫冷殇不说话，他慢条斯理地脱掉了自己的睡袍。 　　 许慧凝觉得他是故意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都朦胧一片。 　　 到最后许慧凝哭出声，不仅是因为身体的空虚，还有被他这样对待的羞恼。 　　 “不准哭！”莫冷殇低低的喝止声响起。 　　 许慧凝又委屈又心酸，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做错让他不高兴了，双肩因为抽噎轻轻地颤抖。 　　 然后身下的枕头被撤去，人被往下一拉，躺在床上。 　　 许慧凝却没了最初的情动，她不想再做了，却抵挡不了他的霸道。 　　 莫冷殇：“刚才不是迫不及待吗？现在满足你，又不高兴了。” 　　 许慧凝往后退了退，闷声说：“我不想要了，你放开我。” 　　 莫冷殇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 　　 许慧凝多多少少不想要了，难受地去推他：“不要，我不舒服。” 　　 “不舒服？”莫冷殇咬着牙：“我让你说不舒服！” 　　 许慧凝眉头拧紧。 　　 莫冷殇喘着气在她耳边说：“舒不舒服？嗯？” 　　 “唔唔……” 　　 许慧凝只感觉有种窒息的疯狂席卷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莫冷殇突然问她：“我是你最爱的男人吗？” 　　 许慧凝睁眼看到的是他隐忍的俊脸，腮处因为紧咬的牙关而紧绷，眼中有着一丝的烦躁跟无奈。 　　 忽然之间，许慧凝就知道他为什么性情大变的原因。 　　 她看向自己的左脚，那朵曼陀罗在黑夜里妖冶地盛开着，曾经的美好纪念如今只是刺痛人的双眼。 　　 她不是不良少女，不会为了追逐时尚跑去纹身，那么纹下这朵曼陀罗只有一个目的…… 　　 聪明如莫冷殇，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以往的隐忍不发并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直压抑在心底，如今不过是找到洪口爆发了而已。 　　 许慧凝抬手抚摸他汗水淋漓的脸庞，手指停在他突起的腮处，似乎还是觉得不够。 　　 她一手往后撑着床，半支起自己的上身，主动亲吻他的嘴唇，声音很轻：“我没有爱过别的男人，这个纹身不是为了哪个男人纹上的，是我之前加入那个组织必须要纹的。” 　　 莫冷殇静静地回望着她，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依然生着气。 　　 许慧凝说出这句话后就不敢再正视他，脸红红的，眼角也湿湿的。 　　 卧室里安静地能听清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莫冷殇低头再次吻了下来。 　　 吻落在了她的耳垂、脖颈、肩头…… 　　 许慧凝在他身下化为一滩春水，只是偏转着头，回应着他的吻。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尖锐地在卧室里响起。 　　 不是许慧凝的手机，那就是莫冷殇的，在床柜上不停地震动旋转。 　　 手机铃声突兀地盘旋在卧室的上空，也惊扰了这一室的旖旎春色。 　　 许慧凝从激情里缓过神，身后的男人已经固执地拥着她，好似没听到铃声。 　　 “电话……唔~”许慧凝刚一开口，就被他吻住。 　　 电视机屏幕上倒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并未因铃声有丝毫迟疑。 　　 手机一遍接着一遍地响着。 　　 许慧凝再也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畅快淋漓的欢爱里。 　　 她的双唇被撬开，被迫承受他霸道的掠夺，但眼尾余光瞟向床柜上的手机，满心想的都是谁的电话？ 　　 莫冷殇发现了她的走神，立即惩罚了她。 　　 手机尖锐的铃声仿佛被隔绝在她的感官以外。 　　 她意乱情迷地回吻着莫冷殇。 　　 一时间，除了铃声还有男女急促的喘息声。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外面风雨摇曳，室内却依旧温暖如春。 　　 床柜上的手机不知何时回归于了平静。 　　 许慧凝汗水布满了全身。 　　 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全身无力，脸色因为缺氧而苍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两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吻落在她的肩头。 　　 耳边是他暗哑充满磁性的声音：“第一次你来家里，那个早晨你从洗手间出来，知道我看到你时在想什么吗？” 　　 许慧凝无法正常思考。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 　　 因为他这句话，许慧凝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 　　 那天清晨，他刚洗完澡从卧室出来，穿着没扣好纽扣的睡衣。 　　 许慧凝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当时他的眼神，很深邃很沉，眼波微微浮动，她以为他是诧异她早起，没想到竟然是…… 　　 莫冷殇放开了她。 　　 床单胡乱地拧成一团，空气里弥漫着甜腥的味道。 　　 许慧凝下意识地去推他，他却不餍足地说：“再来。” 　　 许慧凝已经没有什么力气。 　　 莫冷殇低头看着她眉眼含情的沉沦样。 　　 当手机再一次不识趣地响起，原本昏昏沉沉的许慧凝清醒过来。 　　 她侧仰着头循声望去，莫冷殇一手撑在她的上方一手拿过了手机。 　　 “是谁？”许慧凝忍不住好奇地问，还夹带着隐隐的关心。 　　 莫冷殇直接接起了电话。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沈曼心紧张焦急的声音：“冷殇，你总算接电话了，凝凝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我找不到她，她室友说她没回去，打她电话也关着机。” 　　 许慧凝听不清楚电话那头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 　　 莫冷殇低头看了她一眼，在那头声音停下来后嗯了一声，“可能去其她朋友那里了。” 　　 他的嗓音没了刚才情动时的沙哑，显得格外冷静，一如平日里的淡定。 　　 沈曼心显然不放心：“冷殇，今晚……凝凝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莫冷殇抿着薄唇，没有接话。 　　 许慧凝双手抓着枕头，身体扭了扭。 　　 “……冷殇，你跟她是在哪儿分开的，我过去再找找。” 　　 对这个表弟，沈曼心不敢贸然指手画脚，哪怕心里再怨他把许慧凝从莫家带走。 　　 她也绝对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正躺在莫冷殇的身下。 　　 在沈曼心跟莫家其他人的认知里，莫冷殇跟许慧凝的关系并不熟稔，还是莫老太太拉的红线。 　　 至于莫冷殇会把许慧凝拖走，更大程度上是出于对莫总参谋长的冲撞和对自己被戏弄后的恼怒。 　　 莫家谁不知道莫冷殇性格乖张阴戾，不安排理出牌，喜欢跟莫老爷子对着干？ 　　 “今晚的事是表姐不对，在咖啡厅里时表姐就该告诉你，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沈曼心满是愧疚的声音传来：“凝凝年纪还小，有冒犯你的地方，冷殇，请你多担待点。” 　　 莫冷殇又淡淡地“嗯”了一声，除此再也没有任何回答。 　　 许慧凝见他不挂电话，心里揣测着是谁的电话。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还是有支离破碎的声音溢出。 　　 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泄露出来，同样的，那边应该也能多少听到这边的动静。 　　 莫冷殇喉头上下滚动，呼吸趋于粗重急促。 　　 许慧凝只觉得全身都跟过了电一般，抓过他的手张嘴咬住他的小手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十指连心，手指处传来的疼痛令莫冷殇的动作越发地狂猛。 　　 类似于“偷情”的刺激和紧张令她沉沦在。 　　 “冷殇，你还在听吗？”久久没听到莫冷殇的声音，沈曼心问。 　　 “嗯。”莫冷殇低头深深地看着一脸春色的许慧凝。 　　 “你是不是已经睡了？那我挂了，你早点休息。” 　　 那边刚一搁下电话，莫冷殇就直接把手机一扔，从许慧凝的嘴里抽回自己的手，欺身而上的同时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吻。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外突然响起李婶的声音：“少爷，睡了吗？沈小姐来家里了！” 　　 李婶的嗓门扯得很大，像是故意而为之，在提醒着房间里的人。 　　 许慧凝听到“沈小姐”三个字，沈曼心的名字随即窜入她的大脑，因为紧张身体瞬间紧绷了。 　　 莫冷殇也慢下来，到最后因为许慧凝的僵硬而停住。 　　 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是两道会吸人的黑色旋涡，倒是丝毫不见被发现的忐忑不安。 　　 隔着门，还能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冷殇睡了？”沈曼心柔和的声音响起。 　　 门缝处还有身影晃动，应该是李婶：“是呀，少爷回来后就进屋休息了。” 　　 刚才莫冷殇跟许慧凝在卧室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李婶怎么可能没听见，但怎么也得替他们兜着。 　　 沈曼心站在二楼楼梯口，往那紧紧关着门的卧室看了眼：“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呵呵……瞧沈小姐这话说的。” 　　 李婶两手不知该放哪儿，又转身敲了敲门：“少爷，你醒了吗？” 　　 没多久，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喜不怒：“李婶，你给沈小姐泡杯茶，我马上下去。” 　　 卧室里。 　　 虽然知道沈曼心不会破门而入，但许慧凝还是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紧张。 　　 当她以为莫冷殇会离开下楼去应付沈曼心时，他却只说了两个字：“继续。” 　　 许慧凝不敢置信，指甲嵌着他的肌肉更紧。 　　 莫冷殇已经弯下头封住她的唇，大有尽兴一番的意思。 　　 当他真的抓着她的腰继续时，许慧凝的手推着他着急道：“她在楼下呢！” 　　 莫冷殇的脸当下黑了，因为欲求不满而眉头紧皱，搁在她腰际的手用力，却还是执意地把她压倒在床上，不顾她的阻挠。 　　 过了半晌，男人才结束。 　　 门外，李婶的声音又响起：“少爷，你好了没？沈小姐让我上来问问。” 　　 莫冷殇趴在许慧凝身上，亲吻她白皙的背，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看她恹恹无力的样子，也顾不得冲澡，套了睡袍就去开了门。 　　 李婶战战兢兢地站在外面。 　　 门一打开就瞧见少爷冷着一张脸出来。 　　 她自然也闻到了从房间里飘出的暧昧味道，即便少爷立刻反手合上了门，但床上那光裸着背趴着的女人不是许小姐还能是谁？ 　　 莫冷殇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李婶，你先回房休息。” 　　 “嗳！”李婶求之不得，心情复杂地回了自己房，不敢多看多听什么。 　　 沈曼心坐在客厅等，那杯茶早已经冷却了，就跟她此刻的心情差不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在挂了电话后，她心生不安，也是这份不安把她带来这里。 　　 许慧凝关机了，打莫冷殇电话又总是不接，接了后也是问十句答一个字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