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没说 　　 ，只是交代石狗安排好人就行。 　　 苏九芽到公司从石狗那得知方湛去城里的事。 　　 “芽，你昨儿去要账出什么事了吗？” 　　 苏九芽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这么问，杯子端在手上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我？” 　　 “三水去城里之前交代我，让我带些人去把环南路那工程给掀了。” 　　 “给掀了？”苏九芽都以为自己听错：“你确定是要掀了？为什么要掀？” 　　 石狗也不明白啊：“我确认过，三水的意思确实是让掀掉，我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说，我这不就问问你昨天要账出什么事。” 　　 苏九芽稍微得捋捋，也能明白了，方湛多半跟赵大安打听昨天的事了。 　　 “我昨天去结款遇见郑文雅了，她就是这单工程甲方的老板娘。” 　　 “郑文雅是老板娘？”石狗也挺震惊的，自己都被茶水给呛着了，咳好一会，又道：“郑文雅为难你了？” 　　 “她说如果想结款，让方湛去。” 　　 “难怪！”以方湛那臭脾气，肯定是宁愿把那路都给掀了，也不可能去找郑文雅要钱。 　　 “现在三水在城里，你做主，你说要拆我一会就去组织兄弟们带家伙去。” 　　 苏九芽心烦地摆着手，身子往沙发靠去：“拆什么啊，犯得着跟钱过不去，又不是玩过家家，等他回来我跟他好好说，让他去找郑文雅结这笔钱。” 　　 刚说着呢，电话铃声就响了。 　　 苏九芽起身去接：“你好，方正建筑。” 　　 “谢谢你的酸萝卜。” 　　 声音是郑文雅的，石狗看着苏九芽脸色有些不对，起身跟着过来：“谁啊？” 　　 郑文雅继续说：“工程款今天会转过去，替我跟三水问好。”不等苏九芽回答就挂电话了。 　　 石狗站在一侧，看苏九芽脸上的不悦，到疑惑再到惊喜，好奇的快死：“芽，到底是谁的电话？” 　　 “郑文雅的。” 　　 郑文雅打来的电话她笑什么：“她答应结工程款了？” 　　 “嗯，说是今天会转过来，我昨天还懊恼把送我大安舅的酸萝卜落她那，没想到酸萝卜帮了大忙啊。” 　　 “酸萝卜帮了大忙？”石狗不懂。 　　 苏九芽一样也不懂，不过可以断定的是郑文雅肯定以为那酸萝卜是她送的。 　　 想想那种有钱人家的夫人生活，像是活在精致笼子里的金丝雀，偶然吃到家乡味的酸萝卜，免不了有些感慨的吧。 　　 总之管她的，工程款能结就行。 　　 “得亏我问了你，这要直接把人领过去掀了那条路，那事可就大了。” 　　 欠款处理好，苏九芽心情自然好，站起来要去工作，想到工地的做饭的事：“以后由谁负责工地伙食啊？” 　　 昨天她把黑姑跟王友莲都开了，王友莲又第一时间给方湛告状去，那这事他跟石狗肯定会处理，苏九芽就没管。 　　 “让志图嫂子跟兰姨负责了，送菜还是香乾送。” 　　 方志图跟他媳妇王坤香都是本分勤劳的人，苏九芽最开始的合适人选也是王坤香，只是山炮跟方湛的关系有些特别，他开口要黑姑去做饭，也不好不答应。 　　 昨晚工地的工人就在桥头的老刘菜馆吃的饭，老刘这会拎着点水煮花生过来跟苏九芽结账：“老板娘咧，我开门就来是不是挺讨打的啊？” 　　 “没那规矩，昨晚吃了多少？” 　　 老板把昨晚点菜的底单给苏九芽，上面有才哥的签字。 　　 “三水带的一帮好弟兄的，酒也没怎么喝，好菜也没怎么点，你这快五桌人才吃不到二十块钱。” 　　 这让苏九芽挺意外的，也难怪方湛就算再怎么难都要带这些人在身边让他们有钱赚，有饭吃了。 　　 苏九芽把老刘的钱给结了，看石狗还在，就问：“现在工程进展怎么样？” 　　 “下个月就有20个工人空出来了，三水打算把他们调到砖厂去。” 　　 烧砖不是长久之计，因为红砖都是他们自个用，不外销，那就是没盈利，这样下去这么多人要发工钱，也是吃不消的。 　　 “你说既然我们把砖厂都办了，不如也办个水泥厂吧。” 　　 最主要是有赵大安这个大客户。 　　 自产自用，销售都可以。 　　 “你不能问我，你问我，我也只会答个好，你跟三水脑子都活，回头你们夫妻俩商量去。” 　　 苏九芽还在想这事，生产水泥要机器，要知道原材料的进货渠道，想想也不容易。 　　 可不比办砖厂，只要有工人，有地方，都可以就地取材。 　　 石狗坐一会，要回砖厂干活了，要堆围墙，要搭砖窑，工地那腾不出人来，就他跟才哥折腾，小北偶尔也来帮着。 　　 中午苏九芽回村子去吃饭，过榕树头那看见黑姑就在山炮二叔那老房子那铡野草，跟着村里女人聊天，那斗鸡眼就转的灵活。 　　 “是她不要我啊？是我不去，替他们夫妻俩干活，我嫌脏，不仅仅我不去，我家山炮也不去，这些年的兄弟情权当喂狗去。” 　　 翠姐正好杂货铺买盐出来看到苏九芽，怕她跟黑姑起嘴，就将她拉着去：“听说刘开全花2000元买了山炮二叔家那块地了，看黑姑神气的。” 　　 山炮二叔是个光棍，早几年死了，破房子更破了，杂草丛生。 　　 以前村里头都嫌弃村头风水不好，红白喜事的都要从你家门前过。 　　 现在不同了，都觉得村口方便，宽敞，有条件有机会的，新房子都是往前头挪。 　　 “刘开全就是个定时炸弹。” 　　 苏九芽说一声，还是担心苏进平。 　　 回家时候刻意绕到苏进平那小屋，他没在。 　　 周秋兰声音就传来：“比你出去的还早，这几天跟刘开全张罗着种葡萄的事，我就没见他这般积极过。” 　　 若是能做出点正经事来，倒也就随他。 　　 可刘开全那很明显就是不对劲，不行，今晚得找他好好谈谈。 　　 晚饭苏进平没回来吃，听肉肉说跟刘开全在杂货铺那喝酒。 　　 苏九芽吃晚饭后就过去，果然是好几个人。 　　 刘开全，苏进平，山炮，六百，可真是各路牛鬼蛇神。 　　 苏九芽走过去，看他们也喝的差不多，估计四点钟就开始喝了。 　　 六百看她一眼，吹了个口哨，被苏九芽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