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进平还在继续说个不停：“你看看三水这么些年也都没问过其他女人，你又说你跟那个戴眼镜的只是同学关系，那你跟三水不如就复合算。” 　　 刘玉梅总觉得他在打什么算盘，横她一眼：“九芽的事，九芽自己会做主，你少说个几句。” 　　 苏九芽第二天过去公司报道，搭苏进平的自行车去的。 　　 苏进平的水泥店离方湛的办公室隔着几家门店。 　　 现在的桥头一年起的房子比一年多，已经有个小镇的模样了。 　　 苏进平等她下车后，把自行车摆好：“中午饭嫂子会送来，十一点多些我给你送过去。” 　　 “我过来吃就行。”苏九芽站直整一下身上的职业裙，这是跟何淼她们一起去百货店买的，都是为实习准备的。 　　 第一次穿这种贴身的半身裙，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鞋子是高跟鞋，倒是不高，也就三公分，往方湛公司那走去时不少人都在看。 　　 有些个是石里村的，免不了交头接耳地议论：“九芽穿成这样到三水那公司是干啥去？” 　　 “你不知道啊，昨晚听她哥说要到三水这来上班。” 　　 “她个大学生不是包分配的工作，至于到这给三水打工？年初不是要跟那戴眼镜的同学结婚了吗？” 　　 “谁知道呢，指不定那同学知道她跟三水有过些日子不要她也不一定。” 　　 公司的门开着，苏九芽就进去了，那些嘈嘈杂杂的声音她也没听见。 　　 办公室里就翠姐先过来打扫，现在工地做饭的事交给了黑姑，她就是负责带平儿，还有做饭，再管些闲杂的琐事。 　　 门外听着声音转头来看到是苏九芽，笑眯眯地过来：“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姐的眼光看人可不会差。” 　　 苏九芽过来三水这上班的事翠姐昨晚才听石狗说的，给石狗竖了个大拇指，把石狗都乐傻了。 　　 翠姐再一打量苏九芽这一身，嘴角的笑意浓郁：“年轻就是好，看这胸部跟这臀部翘的呢。” 　　 “翠姐！”苏九芽嗔她一眼，跟村里那些女人待久，也学得那些女人的坏脾性。 　　 “夸你呢，我知道现在城里头新时代的女性都兴这样穿，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也穿。” 　　 多好，好看也是一种资本，凭什么不显摆。 　　 “你办公室我一早先给你都扫啊洗的，也开窗通风了，你看着还需要什么，石狗把钱压在屉子下面那层，你要什么就去买。” 　　 在一起久了也跟着其他人喊石狗了。 　　 石狗管小钱，就是一些平时买菜买东西的开销都管他拿钱，大钱在方湛那。 　　 “行，我会看着办，又不是外人了。” 　　 翠姐就喜欢她现在这股劲头，在她脸上掐一下：“那你先忙，我买菜回去做饭了。” 　　 苏九芽往自己办公室去，里面一张办公桌，后面两个铁柜子都是放资料用的。 　　 办公桌上有两盆兰花，是翠姐特意从家里搬来的。 　　 窗户对着东边，这时候日头正照进来晒的有些热乎，苏九芽就把外套脱了，松了袖口把袖子卷起来，刚刚要坐下就听外面有声音。 　　 “她昨晚找的我，说在家闲着也没事，工地离这不远，就想过去跟黑姑一起做饭。” 　　 方湛进来把公文包放前台的桌子上，听石狗继续说：“可上个礼拜才答应黑姑让小丽过来给她帮忙的。” 　　 现在工地的人比之前多了快两倍，一个人肯定忙不赢，所以山炮来找石狗说想让小丽去给黑姑帮忙，石狗就答应了。 　　 结果昨晚王友莲找她，说也想去工地帮忙做饭。 　　 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说人够了，但是现在王友莲一家跟方湛关系太特殊，他不好直接回绝，就看方湛的意思。 　　 “这些破事你看着办就是，不用跟我说。” 　　 烦闷地松了松领带：“女人真烦。”掏出香烟放嘴里，点火吸一口，抬头看到苏九芽就依靠在边上的门框上。 　　 双手环胸地站着，穿着白色的衬衣，白皙的皮肤跟衣服都白得融为一体，领口微微敞开，看到的是锁骨，还有肌理细腻的脖颈。 　　 方湛微微蹙眉，视线回石狗脸上：“她怎么在这？” 　　 “那，那你不是要找管财务的，九芽多专业。” 　　 “她不行。”跟她对着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能不疯吗？ 　　 方湛说着拎着公文包往自己办公室去，苏九芽紧跟而上。 　　 石狗就看着，他管不了，悠哉地到接待室泡茶喝去。 　　 “凭什么我不行，方老板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方湛不说话，把公文包放桌子上就脱外套，他的办公室比苏九芽的宽敞，办公桌前面还有套小沙发。 　　 “现在整个石里村都知道我要在你公司上班，我正儿八经一个大学生在你这都不被录用，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我一会回去，我就跳江去。” 　　 石狗在接待室那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喝着茶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吧，三水保证是被九芽吃得死死的。” 　　 方湛果然是没再吭声，但也不看着苏九芽。 　　 坐下来就在桌子上东翻西找的。 　　 苏九芽当他是默认了，微微挑着眉：“劳烦方老板把公司公章等一切材料交给我。” 　　 方湛还是没理她。 　　 行，她自己找，后面的玻璃柜是锁的，她找一圈没钥匙，看到方湛的左侧裤袋是鼓着的，猜着钥匙他带在身上。 　　 估计上回她从工地拿走合同后，他这辈子都不会把钥匙藏在墙洞里了。 　　 “钥匙给我。”苏九芽把手摊过去。 　　 方湛还是视若无睹。 　　 “是你自己给我，还是我下手去拿？” 　　 方湛闻言，动作利索地把钥匙掏出来丢桌面上，可把苏九芽逗乐了，明明前一秒一副要跟她死杠到底的，下一秒就缴械投降。 　　 “乖乖拿出来不就好了。” 　　 苏九芽嘀咕着打开柜子，文件全部拿出来，钥匙丢回桌子上，抱着文件往自己办公室去。 　　 方湛缓缓撩起眼皮看她，裙子那么短，只到膝盖的位置，又那么紧，身型曲线看得清清楚楚。 　　 深深吸一口烟，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是不是她到其他地方也穿成这样去上班？ 　　 不行，他会疯掉。 　　 可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早上方湛就这样反反复复，只要听到苏九芽那边办公室有声音，他整个人就紧绷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