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姨说,外公已经等了很久了。 上周外公和表哥视频的时候表哥说他周一就回来了。 可是,外公离世的那天都已经是周二了。 大姨说,外公一直在等,他躺在床上,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却还是一直在问, 他问,今天周几了。” 习习摸了一把泪水,冲他微微一笑, “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记得一件事, 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我们正好去和博园,去拍了一套全家福, 那时的人可齐了,我们在酒店吃完饭后就一直在那参观,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什么了,只记得当天的心情好像不是那么平静,爸爸就以为,我在为和外公过生日而生气。 我和外公的生日只相差一天,从小到大,都是外公在迁就我,和我一起过生日,只有今年…… 其实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闹脾气。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他的固执和他的冷漠都像一把冰刀往我心口里扎, 就像表哥因为一场考试没能让外公临走前见到他最后一面。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夜里他薄凉的语气让我吃完饭去上学。 原来什么时候,学习已经比生命更为重要了。 而更令人可笑的是,直到现在,我真的都要认为我是在为没有迁就我过生日而难过。 甚至在外公离世过后,我还一度陷入了自责当中,怪我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不懂事,我再也不能和外公一起过生日了啊!” 习习一个人说了很多,其实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一片头就看到那个少年很认真地看着她,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心底一股暖流。 夜已经很深了,深得天空都看不见星星了。 她哭了一天的眼睛有些红肿,许默伸手轻轻帮她挂了挂眼眶,把她拥入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我在呢。” 他声音很沉,却是格外有安全感。 习习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原本有些沉的眼皮似乎都轻了些。 元澜姐姐说,许默小哥哥因为情绪失控进医院了。 她窝在在的怀里,闷闷地问他,“你身体没有事对不对。” 许默拍她后背的手顿了顿,又不留痕迹地继续拍了下她,话里还带着些笑意,“怎么,你很希望我出事?” 习习从来不拿许默的身体开玩笑,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没事对不起。” 许默把她拥回怀里,低低地笑道,“对,我没事。” 习习像是得了什么保证,紧绷的弦送了几分,才感觉到困意袭来。 “对不起。” 她闷闷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许默心疼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傻丫头。 怀里的小姑娘不安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许默没敢动,直到她呼吸均匀了才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 离开他怀抱的那个,小姑娘身体颤了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有些挣扎。 直到窝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才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