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老子装傻!”甘伯毅也不知道此刻的气愤这么真实是哪里来的。 一把扯住段志明衣领。 “当年你们村里那个男的。”甘伯毅压低声音,从牙缝里出声,“我叫人给了你消息,让他死在你那里,你跑路了?” 段志明没说话,只收看着他。 “你看着我干嘛?说话!” 段志明已经没说话,把甘伯毅的手扯下来,在心里思考:当年西纳村的事情,连里南镇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甘伯毅远在莫斯科,就算消息再灵通,不知道也有可能。 他最后开了口:“那段时间出事了。” “管你什么事,收了我的钱就消失,这个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的是哪个男人?” “你那地方有有很多陌生男人?” 说话都不直接,倒让段志明想了很久。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个事情,这么多年了,段志明也死在那年。 可甘伯毅在他看来就是个摇钱树,想法也没有很多。段志明才回来,需要甘伯毅这样的人来重接之前的关系。 “好像记得。” “你今天遇到我就不得不还账了。” 段志明没有接话。 “这次他来这边,就是想连上这边的生意线,我必须要拿回来。”甘伯毅把段志明扯到药柜后面,“我这条腿,就是他弄的。” 段志明早就注意到甘伯毅的腿一瘸一拐的,只是没想到原因是这样。 “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甘伯毅心想此刻肯定不能把计划都告诉他,显得都是谋划好的事情,知道今天可以遇到他一样,“他肯定认识你,先去西纳村,他不是想拿我的生意吗?” 段志明紧了紧眉,刘千淼还在村里。 当年甘伯毅去西纳村的时候,刘千淼已经在了,但是他肯定不认识。 “今晚上来接你们。” “现在不行?你那地方我又不是没去过。” “现在我还有事。” “段老板什么事这么急?我自己都能去,叫你是还愿意信你!” “甘老板!生意都有规矩。” “还敢给我说生意?我的钱……” “你的钱都给了丹东,不是我。”段志明走了出去,“今晚上八点在这里上车。” 甘伯毅看到他出了药馆,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了一点。 刚才已经尽力地在说那些,算是本色出演。 至少他在外人面前,就是这种形象。 等了好一会儿自己才走出去,饭店里已经没了甘旭尧的身影。 掏出手机一看才知道他回了旅馆。 或许怕段志明碰到他然后生疑。 甘伯毅在小卖部买了包烟。 里南烟,味道淡。 在路边抽了一支。 才开始漫步一样地走回旅馆。 没有回自己房间,倒是去了甘旭尧的门口踹了好一阵门。 “腿好了不用来走路,又想断一次?”甘旭尧打开们就说。 只不过甘伯毅竟然没说话,也不管甘旭尧的阻止,倒在床上。 烟还在手里没熄灭,烟灰落在床单上。 他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刚才的话。 “我好像没让你说报仇的事情。” “我愿意说,你不是嫌命大吗?” 甘致尧没说话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 他看着甘伯毅把烟灰弹在床单上。 灰色的。 床单洁白,但是起着球。 看不出来,但是可以感受。 甘旭尧的电话响起来打破了宁静。 他看了一眼是刘千焱的,就不想接。 挂断一次后,那边仍不死心。 “接吧。”甘伯毅坐起来,把烟摁灭在地板上,走出房间。 “别错过了下一个美人。” 这话引起甘旭尧的恼意。 接通后两边都不说话。 “有事?” 甘旭尧准备问完就挂断,手机都离开了耳朵,刘千焱在那边说了句话。 声音挺大的。 “你在哪里?” “里南。” 刘千焱心想甘旭尧居然真的去了。 “小水她这次,应该是有目的的。” “你想说什么?” “我把这边处理完,马上过去。” “挂了。” 甘旭尧不想和刘千焱多说什么。 刘千焱说的事情无非就是祝晗和公司,说刘千淼是有目的就想给自己不及时到来找借口,甘旭尧不想听了。 “你怎么就非她不可?” “因为她想尽办法离开我,是为了不让我被牵扯进来。” 原来甘旭尧已经知道了。 “我说她有目的,不是给自己找借口。” 刘千焱发现了刘千淼似乎早就知道段志明的存在,她很想让这个人彻底消失。 “别联系了。” 挂了电话,另一边的刘千焱在想为什么不联系了,难道已经接触到段志明了? 甘旭尧一直坐在室内的板凳上。 等着夜晚八点。 甘伯毅回到房间还冲了个澡。 出厕所后,又把买的烟拿出来抽。 他这个堂弟,游刃有余地周旋于甘运升一心营造地竞争中,那些年在祖母家族的基地里,暗流涌动地氛围甘伯毅记忆犹新。 甘旭尧他当时状似无心,每一步每一个举措却都在为自己打算。 从金三角回来后,桀骜如昔,只是一天天地高冷起来。 他的眼睛漆黑得让人胆寒。 可这样一个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跑到这个藏着不知名危险的偏远小镇。 甘伯毅不解,甚至是难以理解。 还在想自己要不要一同前去。 到了晚上七点半,是三个人走出的旅店。 方岐山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甘旭尧没安排什么,所以一直在房间睡觉。 晚上就告诉他收拾东西去西纳村。 甘伯毅还拿着他的拐杖,一路上和之前脚没恢复的时候一样走法。 药馆门口停着一辆越野车。 甘伯毅先上前去,敲下驾驶座的窗户。 脸上还是笑容,嘴里说出的话也是另一种样子:“记住白天说的事情。” 然后给甘旭尧招手让他们过来。 “段叔。” 他上车坐在驾驶座后面,一声喊声把座副驾驶的方岐山吓了一跳。 车还不启动,段志明正在重复甘旭尧那句段叔,和记忆里的一样。 那个浑身是伤跑到西纳村的年轻人。 跟着村医来给刘千淼扎过针的年轻人。 好像长高了很多,周身有了气场。声音比之前低沉了。 “斯捷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