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修为越高,越是对于眼前的情景越发不能理解,那是位于恐惧之上的一种感觉,人的恐惧源于未知,而实实在在站在自己眼前,却比深渊更要莫测的存在,让蓝凤凰连恐惧之心都生不出,甚至是拼死抗争跟亡命飞逃的念头,也只是一瞬即逝,在也生不起。 陆诗鸢有些可怜眼前女子,他明白这种感觉,曾经他去过啊,那个地方,只有永恒的黑暗,永远看不到明天跟希望,四处是冰冷跟四处无目的游曳的野兽恶灵,那旁人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世界,是陆诗鸢曾经呆了几个岁月的地方。此刻,眼前这女子的感觉,大概有自己当年感受的百分之一吧?陆诗鸢眯眼破天荒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经历,也好,自己本就不想太引人瞩目,这女子识趣最好。 一枚七彩斑斓药丸凭空出现在陆诗鸢的手中,那是蓝凤凰施展诸多毒药被陆诗鸢以秘法凝聚精华所得,这枚毒药,陆诗鸢恶趣味的闻了一闻,呦呵,还挺香,这蓝凤凰也是有趣,到底是女人呢,是把这些毒药放在身上当香囊使用不成?听闻毒药的最高境界乃是无色无味,中毒者当时不知,一段时间之后,少则几天,多则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某天,忽然发作,无药可医,这姑娘虽是南疆毒宗嫡系传人,所用剧毒却皆是烈毒,除去先前那男女合欢之药,此后所用诸毒皆烈毒。触之即死,倒是个有容乃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来身后势力,不同一般啊,陆诗鸢当然也可以在皇城之内名目张大杀人越货,无人可挡,这女子则是属于无人敢阻那。 “你……你……”蓝凤凰指着陆诗鸢不能置信,这,这是什么手段,蓝凤凰自然是不知陆诗鸢究竟施展了什么神仙手,但是,陆诗鸢手中那枚药丸是不错的,是自己施展的所有毒药精华凝聚之丹丸,甚至是药丸之中的各味毒药比列,都跟自己施展的不同。这是什么手段??南疆毒宗传承千年之久,用毒奇才冠绝天下,代代掌门嫡系皆是当世用毒巧手,历代祖师之中,更有天纵奇才,凭一己之力,改变药毒格局,被称为毒圣,可是纵然是毒圣留下的亲手礼札,也没有记载过这等近乎神迹的事情,单凭内功或者是什么别的手段,将逸散在空气之中毒药重新凝聚成丹,这…… 陆诗鸢微微一笑,学着那蓝凤凰开口,“我……我……我怎么了?姑娘?是我撞了姑娘心弦不成。”偶尔调戏一下小姑娘,感觉还挺好。 “你……你……”蓝凤凰眼眸圆睁,自己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人,不不,是什么东西,什么怪物? 咯嘣一声,陆诗鸢将原本想放进蓝凤凰嘴中的毒丹丢到自己嘴中,咀嚼几下,一些事情,单凭自己做起来太慢了,这姑娘也算是一个高手,在搜寻李扬清小兄弟这件事情上,兴许能帮上定点忙。 陆诗鸢转身,冲着蓝凤凰勾了勾手,那意思是寻个僻静的地方,有事要询问一下蓝凤凰,蓝凤凰依旧有些发蒙,就像是自己一直赖以骄傲的东西,到头来发现只不过是一坨狗屎,让人笑掉大牙,恍恍惚惚之中,蓝凤凰就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左摇右晃跟着陆诗鸢消失在街角。 可是落在旁人眼中,事情就变了一个样。 卧槽,那个狗男人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等美女,这等千年难得一见的绝品女子竟然被其勾了勾手就带走了,那狗男人绝对是施展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给那美女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想到那等美女在那黑衣面具男怀中千娇百媚辗转呻吟,一些男看客便心里难耐又郁愤,恨不能成为那拔刀相助救美的英雄好看,最后又抱得美人归,一些女看客便又是另一番心思了,女子对于比自己好看年轻又千娇百媚的女子,往往都是没有任何同情心的,三两成团窃窃私语,果然是那浪荡的狐媚子,不知廉耻,穿的素雅正经却掩饰不住一身狐狸骚,我看那,就是那女子生**荡,所以才遇到个男人就跟着不知道去哪里浪了。 于是,关于皇城街上,黑衣侠士的传说又多了许多,跟那糙汉子所讲结合在一起,竟然传出无数版本。 有传言那黑衣侠士是一位富甲天下的江湖巨子,坐拥天下半数钱财,身边美女环绕,随便拉出一个就跟那天上仙女一般,那黑衣侠士此次下山,是借这次皇家比武招亲的武林声势,广交好友,积攒势力,打算一举剿灭魔宗势力指鹿门。凡是能够被黑衣侠士看得上眼的英雄好汉不仅仅有千金布帛相赠,更是赠送一名绝色美女。 还有传言那黑衣侠士乃是江湖甲子之前与那血袍老祖昆仑山大战三百回合,谈笑之间定天下的六臂枪圣陈长生的嫡传弟子,这次下山乃是寻血袍老祖一报当年六臂枪圣陈长生一半招落败的耻辱,那黑衣侠士已经到了武极境界,当真是天下无敌手,据说遇到一位同是江湖高手的大汉,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其倒地呕血不止,又遇到一绝世妹子,只一个眼神就将其征服,恐怖如斯。 还有传闻更是奇特,相传那黑衣侠士实乃女子之身…… 陆诗鸢耳聪目明,耳观八方,自然对这些传言听的清楚,只是不甚在意,甚至是有些自得,自己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将自己隐匿在风言风语之中,若是有心之人想要调查自己身份,须得抽丝剥茧,一层层搜寻真相,等到接近真相之时,就发现,陆诗鸢早就早早以逸待劳,等待尔等不怀好意之徒。 对于保护自己,陆诗鸢比任何人都在行,其实呢,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将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李扬清小兄弟这件事情上,自己完全无法脱身不管,那感觉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就像是当年,陆诗鸢九死一生初见曙光那般无比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