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两个机器人轮排换班，苜熹掏出枪，装上消音器，击穿脑芯，踹门而入。 　　 淫靡腥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直犯恶心，带上半面式的防毒面具，环视四周。 　　 昏暗灯光下，白花花的肉体相互交缠，彩色的灯光如梦似幻，随节点闪烁出混乱颓废的气息。 　　 恶心，很恶心。 　　 门大开，苜熹穿着隐形衣，却完全没人注意这边情况。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同人群的笑骂、呻吟、哭喊纠成一曲混乱的悲叹，听的人心肺生颤。 　　 如果可以，苜熹很香一把火焚烧所有。 　　 但这里还有人受害者，他不能如此鲁莽。 　　 大量的麻醉性气体释放，不停蠕动的人渐渐停下来。 　　 苜熹心急如焚，打开扫描镜，搜寻文芷身影。 　　 一个角落里，她发现有人藏在一叠散乱衣物下。 　　 看身形是文芷。 　　 苜熹连忙过去，翻开衣物，在里面找到还存有一丝意识的文芷。 　　 文芷微微眯着眼，手酸软无力，仍在推拒着，在她下面，摆着苜熹送的枪。 　　 苜熹耐心查看，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印记，应当是躲过一劫。 　　 苜熹背起文芷就走，人们瘫倒在地上，神情迷离、醉生梦死。 　　 门口的光被挡住，一排排装备精良的机器人列阵在前，身后跟着生气的经理、负责人。 　　 “好啊，我们这里混进来个好东西！” 　　 经理站在原地，看着失去意识的顾客，面色愠怒。 　　 “快上去！把她抓住丢到销售处去！” 　　 正发作时，一个机器人走上来，对着他耳语。 　　 经理的脸色由红变白，看苜熹像在看死人。 　　 “不用抓了！杀了她！杀了她！” 　　 “居然敢弄死吴老板，真不要命！” 　　 机器人们得到指令，手臂纷纷抬起，聚集激光。 　　 苜熹不慌不忙打开防护罩：“你的客人也该死，对吧？” 　　 她这句话落地，负责人上前，拍拍经理肩膀。 　　 他这才从愤怒中清醒，在看到地上昏迷一片的客人时，心下后怕。 　　 “这位货物小姐？我们把守森严，即使你有一定本事，也不一定能逃出去……” 　　 负责人循循善诱：“你杀掉吴老板，出去也是个死，不如我大发慈悲，让你在这里卖身求命。” 　　 “这样，你保全性命，我也有利可得不是？” 　　 苜熹很少翻白眼：“你脑子是被卡车两个轮子压过？组织液泄露了？” 　　 负责人和善的神情裂开，一口牙咬得咯咯响。 　　 无奈她身后都是客人，若是直接开火，估计他这位置也不用做了。 　　 气氛陷入僵持。 　　 苜熹本意潜伏，这样的场面着实没想过。 　　 话说，负责人和经理的身份，找人假装不就成了？ 　　 他们赚脏钱，因果报应。 　　 那她来当他们的报应。 　　 思及此，苜熹扩大防护罩，罩住后面的清白人群，分裂出小的包住文芷。 　　 负责人神情阴狠，抬手开炮。 　　 强烈的闪光爆发，这层楼的网络霎时瘫痪。 　　 地面剧烈震动，苜熹戴着护眼镜，光刀一立，破开冲击波。 　　 地砖装潢粉碎，筑基的柱子却完好无损，上面几层受到波及，有人叫嚷。 　　 光芒散去，经理和负责人如释重负，纷纷笑道:“果然女人就是心软。” 　　 “废物一个！” 　　 “是吗？” 　　 清而亮的字句掷地有声，灰尘漫天，一个纤细的人影隐隐出现。 　　 经理浑身一颤，一阵风吹过耳边。 　　 负责人瞳孔放大，嘴唇张大，仿佛看见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经理不敢回头，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哐当几下，他的脚边出现半截机器人残骸。 　　 怎么会…炮弹是最新的… 　　 连机器人也不堪一击… 　　 负责人回神，转身就跑。 　　 一束光飞过来，鲜血迸发，经理半张脸上，沾着热乎黏腻的血。 　　 大放厥词的负责人头朝下，背后插着一把光刀，血流如注，当场咽气。 　　 经理两股战战，腿一软跪在地上，高高在上的态度粉碎重建。 　　 “大人…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他们…我是被逼良为娼的啊…” 　　 稍微发福的男人涕泗横流，狼狈不已。 　　 苜熹拔出负责人背后的刀，喷出来的血又溅经理一脸。 　　 他吓得六神无主，身下淌出骚臭的液体。 　　 苜熹来了兴趣，刀尖在他面前晃悠:“谁逼你？” 　　 “刘成城…许阳…莫山山…都是他们，他们是上阶层管事儿的，我不做也会被卖掉的啊…” 　　 经理差点没在地上磕头:“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光刀碰到他脖子，苜熹淡声:“只有这些？没什么特殊的人？” 　　 经理想破脑袋，双手胡乱摆动:“再没有了，大人…我就是很小的基层管事，没见过什么大人物的…” 　　 刀尖深入，鲜血渗出。 　　 “是吗？刚刚不还口口声声指点江山？” 　　 经理咬牙，手颤巍巍握住刀尖:“大人…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告诉你了。” 　　 “说。” 　　 “每月有几天…总会有位身穿黑衣、看不见面容的大人过来交代事项…” 　　 “什么事项？” 　　 “……” 　　 苜熹往下使劲。 　　 “就是…哪天哪时…发什么货，发往哪里，该怎么发…” 　　 “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位大人管的…” 　　 “他是谁？” 　　 经理摇摇头，往地上磕响头:“大人…这是真不知道啊…那位看不清面容，我们实在是不知道…” 　　 话语随着血喷出，经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出来吧。”苜熹对着走廊尽头出声。 　　 脚步声回荡，司衡一神情不明，看着站在血泊里的苜熹，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即使司衡一不喜欢这个妻子，也不得不承认，在执行任务时，她永远杀伐果断，安排妥当。 　　 如果这股劲能用在商业上，假以时日，她的成就绝不在他之下。 　　 “司先生，坐山观虎斗那么久，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司衡一唇角绷紧，还好刚刚的话没人听见。 　　 这人明明就是个，极度缺钱的穷人。 　　 光刀敲击地面，苜熹拿出水球、消毒器，给自己全身上下消毒。 　　 刀也是一样。 　　 司衡一欲言又止，皮鞋踩过血泊，把卡放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