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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留下来看戏

狐皮嫁衣 江介 2557 2024-11-22 13:22
   我拿手电到处照着,发现角落里放着好几个木制的大箱子。走过去一瞧,见全是褪了色的戏服,还有各种头冠乐器。    郁东识说:“这里怎么也有戏服?太老旧了,看着不像是我们这时代的。”    “会不会这房间生前的主人,是个爱唱戏的?不然房里怎么有留声机和戏服的?”    “有这个可能。我把留声机关了吧,听着太瘆人了。”他一通捯饬后,戏腔戛然而止。“不对。”    “什么不对?”    “这里到处没人,那是谁打开的留声机,总不会是留声机自己打开的吧?”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我就瞬间头皮发毛,不安地张望四周,终究还是败给了恐惧。这里实在是太暗了,什么也看不到,但凡这里像存英侯水底处,还有光线,我也不至于那么怕。    “我,我们走吧,明天让表伯来看看。”我哆嗦地说着。    “嗯。”    然而我们还没走出房门口,就骤然响起一个清脆大声的戏腔:“郎君呐!”这个戏腔,比刚才的更为通透空灵。    我俩顿时僵住不动,牢牢牵住对方的手,半点缝隙也没有。只有感受到对方的温暖,才能让自己有些许的安心和宽慰。    “留,留声机怎么又打开了?”他说。    我们齐齐回头,见留声机岿然不动,声音显然不是它发出来的。    出来院子,我们竖起耳朵听,发觉声音似乎是从左边的园子里传来的。我们也没多想就走过去,毕竟都到这地步了,再害怕还能怕到哪里去?    进去园子,看到在最前面的地方,搭了个木台。台上,有个人影在扭动腰肢唱戏。    郁东识拿手电一照,正好照到那人的脸上,他惨叫一声,“是无头鬼!”他吓得没站稳,瘫坐在地上。    我是没这个勇气再拿手电照的,蹲下身去问:“真是她?”    “是,是她,没错。”郁东识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迅速瞄了眼无头戏子,她的头还在,应该是又装回去了。    此刻的她,和昨晚一样,唱着戏,扭动着腰身。她的唱腔很动听,身段也好。倘若她不是个无头人,她将会是个顶流的戏人。    我们没敢吱声,就傻愣愣地看向台上的她。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情地唱着,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我们的闯入。    郁东识颤颤巍巍地起来,“我,我们还是走吧?”    “好。”    惊恐到极致,反而会有丝镇定。到了这地步,我们没有跑,也是因为跑不动了,而是僵硬地挪动脚步,试图想走出这园子,走出她的唱腔。    偏偏,戏腔在这时候停了下来,转变成一个年轻女子的说话声:“等等。”    我们身体一个激灵,僵住脖子回头看。    “我们这行有规矩,既然开场了,就不得中途退场。”她在台上说。    “她,她还会说话啊?”郁东识小声嘀咕着。    我示意他先别说话,看看无头戏子是怎么说的。    “我的戏才刚开始,为什么你们要离开?是不好听吗?”无头戏子以一种不轻不重语气说道。    我俩面面相觑的,她什么意思,是让我们不走,留下来听她唱戏吗?    果然,她说:“凳子虽生了灰,但还是能坐人的,坐下吧。”    我默默瞥了眼台下的一排排长凳,倒吸口气,不会吧,真的要听她唱戏吗?    “唉,坐吧。”郁东识拉着我过去。    我们没敢离台上太近,怕她生气,也没敢坐最后面,就选了中间的位置。我们顾不得长凳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就一屁股坐上去了。    她满意地说:“好”,她又开始从头唱起:“夜深深,梳长发,画细眉,窈窕人,等郎君。郎君来,郎君来……郎君不来,妾我等得两眼空空,青丝齐落……”    当场听她唱戏,纵使我们是不情愿听的,也能切身体会到她是包含情感去唱的,她充满了辛酸与无奈,还有绝望。    许是头断了的缘故,纵使她能转动着身体,但头始终是不动不变的。    我鼓起勇气拿手电照她的手脚,发现她的衣袖空空,而脚被戏服遮盖住了,看不到。不过我大概猜测,双脚也是没有的了。    和留声机一样,她反复唱着这一段戏词,唱到尽情处,她蓦然停住,喃喃说着:“郎君呐,你为何还不归,为何还不归啊!”    郁东识附在我耳边说:“她到底怎么了,不会真要把我们强行留在这吧?你想想办法,等下怎么逃?”    “我哪有办法?”    “嘿,你不是专弄这一行的吗? 快想想办法,念个咒语什么的也好,把她制服就成。我想回去找师父。”    见他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我无奈极了,到底是谁胆子小?我发觉一旦我表现得大胆些,他胆子就变小了。但凡我胆子小的时候,他胆子又比谁都大。    看来,我俩的胆子,同时间,只能大一个。    我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就走?”    “嗯!”他拉上我准备跑开。    “我的戏还没唱完呢,怎么又要走,是我唱得不好听吗?”无头戏子的语气显然动怒了。    郁东识惨笑着说:“不是的,是天太黑了,我们得回家去,否则家里人该担心了。”    她从台上走下,步步走到我们面前。我们低下眉眼,没敢直视她,生怕看到她的真容,又会吓坏。    她说:“不着急,我的戏还没唱完呢。”    郁东识忙说:“不,着急的着急的,我们也困了,想回去睡觉。您老人家发发善心,放我们回家去行不,我们明天再来?”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满口谎言,不能信的。你说明天再来,明天肯定不会再来的。留下来吧,听我唱戏。”她说完,就站在我们前面,堵住我们的去路,摆明了不让我们走。    郁东识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用力推开她。她被推倒在地,头掉了下来,和身体一分为二。    “快跑啊!”郁东识拉住我就是一顿狂跑。    我们几乎是卯足了劲跑,越跑心里越怕,更不敢回头,生怕一旦看到了她追来,我们会没胆量再跑的。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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