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看着自己,道士缓缓开口:“我把你的一魄放到了云奕白的身上。” 听到道士这话,时梨清和云奕白两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恐惧或者怀疑道士。 道士对他们的好,为苍生的所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更快地感知到你的状况,以及…”道士停顿了片刻,然后愧疚道:“这样云奕白学习道法书的速度会快上一倍不止。” 时梨清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后转头看向云奕白。 云奕白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师父,是不是就因为一魄拿走了,清清才学不会道法?”云奕白急切地询问,想要证明什么。 道士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说:“不是的,对清清来说,影响并不大。最多是有些反应迟钝而已,但又给了她符箓来提高她的反应能力,所以几乎没有影响。” 时梨清倒没有因此失望或者什么,不如说预料之中。 “嗯,我不怪你,师父。”时梨清特别认真地说:“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这样做,恐怕我现在已经…” 后面的话时梨清没有说出来,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云奕白抿了抿嘴,下意识道:“清清。” 时梨清冲云奕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一旁的道士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把一魄从云奕白身上取出来,交还给时梨清,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清清,道观的邪秽已经都清理了,我和你师兄需要继续游历整片大陆,清除各地邪秽,你在这里等着吧。”道士缓缓开口道:“带上你,一来是会速度变慢,二来就是清理邪秽过程中,我们保不住哪天被沾染了怨气,可能会伤到你。” 时梨清表示理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一魄被还回来后,她头疼异常,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想着师父师兄已经这般辛苦了,不能让他们更加的担心。 这次离开,两人给了时梨清更多的护身符,还有其他各种有用的符箓,比如神行符一类,能够加快时梨清跑的速度。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时梨清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远离她而去。 然而她说不出话来,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梨清感觉自己的头脑逐渐清明起来,她想起来了! 这是一个副本!他们原本是来找那个道观的!然而现在他们生活在道观里,两个道观会有什么联系么? 时梨清不能够确定,但她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只是可惜想起来的太晚了,云奕白又跟着道士下山除邪祟去了。 时梨清抿了抿嘴,心里有些担心,但并没有出去寻找两人。 即便这是一个副本,可里面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就好像真的存在过一样。时梨清想到副本里自己的父母,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不过时梨清还是有些担心云奕白,因为看云奕白的样子应该是和自己一样,以为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 好在他被道士带着教导学习了道法,自保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道馆附近几乎没有什么活物了,时梨清恢复记忆后,游戏面板和道具都可以用了,这倒是方便她做些准备了,万一后面再遇到白骨那样的对手,她也有信心能够打败对方。 取出蔡侯纸,时梨清在道馆的后院里安静地折了起来。草编虽然不能动,但她的纸人是可以动的。 另一边,云奕白跟随道士离开后,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很想不顾一切地回去找时梨清,但从小被教导出来的仁义礼智不允许他这样做。于是他只能忍住内心的挣扎,跟在道士身边。 两人每到一个城镇,都要停留很久来清理那些魑魅魍魉。只是还正常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你有话想说?”道士看向云奕白,脚步却没有停下。 云奕白其实表现的很明显,但一直没有问。道士想看看云奕白什么时候会问出来,没想到愣是过去一个月了,还没有开口问出来。 所以道士这才开口,以免自己的大徒弟生生把自己给憋死。 “师父,我们为什么非要离开道观呢?”云奕白不解,他是真的不想离开,如果能和清清一直待在一起就好了。 道士乜了云奕白一眼:“是因为清清吧,不想跟我走。” 对道士的这段话,云奕白并没有否认。不过他虽然不想,却也还是跟了这么久。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出来也不过是漫无目的地到处走,遇到鬼怪就杀,遇不到就继续走。”道士缓缓开口:“好像下不下山,影响不大。” 云奕白点点头,的确如此。 而且他觉得一直待在道观里,说不定会更好。这样至少能保证道观周围的安宁,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唉。”道士看向云奕白,但似乎又在通过云奕白看另一个人似的。 过了一会儿,道士才说:“道观能庇佑一时,却不是解决一世之法,我们需要去寻找彻底终止这乱像的法子。” 听到道士这样说,云奕白才明白过来。 “我知道了,师父。”云奕白握紧手:“我会更加努力的。” 只有这乱像都结束了,他才好和清清挑明心意啊。 想到这里,云奕白就觉得未来也不是那么灰暗了。 道观里,时梨清似有所感似的,抬头看了外面一眼,又淡淡收回自己的视线,纸人已经折了很多,每一个都被她用马良笔点上了眼睛。 一段时间后,时梨清明显感受到道观附近的气息又发生了变化,应该是又一次的怨气污染。 时梨清想着道士既然让自己留在道观,就说明道观是有存在的必要的,甚至非常重要,所以她一直没有离开。 黑色的怨气像浓雾一般将道观围了起来,却进不得半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