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清看着保护罩外面的怨气越来越多,内心也有些无望,不过她始终没有放弃自己,从地上捡起小孩儿的那把刀来。 又是一柱香过去,保护罩终于出现了裂痕,时梨清知道自己抵抗不住了,于是拿着刀直接冲向白骨。 怨气不停地靠近时梨清,时梨清的身上出现了许多刀割一样的划痕,慢慢地渗透出鲜血来。 “不知死活。”白骨冷哼一声,见时梨清朝自己冲过来,ta甚至连躲开都没有。 眼看着刀尖要捅到白骨的时候,白骨整个散开了,就像是一团雾一样。 时梨清没能收住自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嘶。”时梨清痛呼一声,背后更是传来碾压般的痛感。 白骨重新聚拢,再也没有拖延,直接伸爪过去,对准时梨清的心窝。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飞来一截牧笛,竟然是打断了白骨的爪子! 白骨吃痛,忍不住后退几步。 抬头看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道士和云奕白赶到了,白骨第一反应便是想跑。 道士和云奕白给时梨清的护身符被用时,两人是能感受到的,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来。 路上云奕白的速度甚至比道士的还要快,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道士也没有打趣云奕白,而是和他一起回来了。 看到两人,时梨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种对自己的不满。 如果她像云奕白这样厉害就好了。 “师父,师兄。”时梨清咳出血来,抬头看向两人:“村民们没被同化的都被杀了,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说到这里,时梨清甚至眼睛都红了。 看到这样的时梨清,云奕白心里一揪,上前把时梨清扶起来。 “清清,不要自责。”云奕白认真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们早点赶回来…” 想跑的白骨发现四周都被布了阵法,根本出不去。只好又拐回来,阴沉沉地看着三人。 不得不说云奕白的道法天赋是真的高,在跑过来打掉白骨爪子的同时,还能布下阵法,一心三用。 “磨磨唧唧的,你喜欢这个小姑娘吧。”白骨桀桀地笑道:“不过她要死咯。” 云奕白的脸,当场就冷了下来,看向白骨的眼神中,仿佛带着冰渣子,能冻死人。 “你才是。”云奕白小心地把时梨清放到树边,又在她身边布了一个小型的保护阵法,塞了几张护身符。 云奕白心疼地看着时梨清:“等我把他们解决了,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时梨清脸色苍白,白骨的话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说:“你和师父,多加小心。” 另一边,道士已经在清理怨气和那些鬼怪了,云奕白也没有再耽误时间,提起剑就冲了过去。 浓郁的黑雾将两人包围了起来,看得时梨清非常的紧张。 好在不消片刻,黑雾便消失了,只剩下两人立在街道中央。 白骨知道两人很强大,原本也没奢望黑雾能困住他们。 “就算你们杀了我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终究是会被同化的,嘿嘿嘿。”白骨阴森森地说:“你们外出许久,难道没有发现么?” 云奕白冷着脸,薄唇紧紧抿在一起,他几乎没有笑过。 “魑魅魍魉,你们这样称呼我们,却不知我们是杀不尽的!”白骨眯了眯眼睛,想要说动两人的道心。 但是很显然,ta没有成功。 时梨清见云奕白和道士握着剑的手,依旧很坚定,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奕白不想再听白骨废话,他着急解决完所有的怨气和鬼怪,便用了最迅速的威力最大的道法。 黑气越来越少,怨气聚集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白骨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ta直接朝着时梨清闪现过去,想要在被消灭前带走时梨清。 但是云奕白的速度更快,他瞳孔紧缩,指尖下意识地动了几下,一道天雷轰然而下,将白骨劈了个正着。 被天雷劈到的白骨,瞬间成了白色的粉末,消失在空气当中。 时梨清愣住了,她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狂跳的心脏又让她无法思考。 而云奕白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同样的熟悉感也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就好像利用雷诀解决问题,不是他第一次做了一样。 只有一旁的道士,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转瞬即逝。 “清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云奕白回过神,立马跑了过去询问。 时梨清还没有回答,就晕了过去,把云奕白吓了一跳。 那一瞬间,云奕白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小心翼翼地试探鼻息,发现对方只是晕过去后,云奕白才大喘气似的松了一口气。 “失血过多,赶紧先带回道观吧。”道士看了一眼说:“你抱着清清。” 云奕白颔首,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慢慢弯腰伸手过时梨清的腿弯儿,把人抱了起来。 垂眸便能看到对方苍白的面容,云奕白又是心里一紧,害怕似的手背青筋暴起。 师徒三人回到道观,道士看到道观里的情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只见正殿里的神像,金色的外皮已经脱落,悲天悯人的眼睛此刻变得黝黑无比,看着竟有种邪气。 “道观也被污染了。”道士的脸上闪过一丝疲倦:“云奕白,你来做净化,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云奕白小心翼翼地把时梨清放下,按照道士的教导将道观里里外外的怨气都净化了一遍,自己也有些脱力。 好在时梨清的恢复速度还不错,再加上有道士给的药,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她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虚弱,道士见两人之间更加亲密,只是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得说清楚。 “清清,你可知为何我们回来的如此迅速?”道士询问道。 时梨清思索片刻后说:“是因为护身符么?” “是,也不是。”道士不知道时梨清会不会怪罪自己,但这是他想到的唯一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了。